陈三儿和老马胆小如鼠,都不用上刑,玄一只站在他们身旁,两人就哆嗦着什么都招了。
“皇上饶命啊,草民就是主子身边的一条狗,是为主子办事儿,主子说什么就做什么,重伤二公子也是主子的命令,草民不敢不从啊”,陈三儿哐哐磕头,脑门中间瞬间一片血腥。
“啊!哦!”,江稚鱼咋呼着胳膊,小脸儿严肃,好似在骂着什么。
【不准侮辱小狗狗,小狗狗多可爱啊!你,不,配!】
周锦初见熹和帝投来不解的目光,直接捂住江稚鱼的嘴巴。
“皇兄恕罪,小鱼儿是……是为行知不平呢”。
对不起了儿子,娘亲不是有意把你比作狗的。
熹和帝嗯了一声,心里对江稚鱼的喜爱又加了一层,别看丫头年纪小,对哥哥倒是护的紧。
熹和帝看向老马,皱皱眉,“那个呢?”。
玄一回,“回皇上,这是陈三儿找的武生,原来是做打铁的,身上有一把子力气,梨园坍塌的戏台子就是被他踹的”。
老马吓坏了,赶紧解释,“皇上,草民根本就不知道伤的人是谁啊!之前陈三儿找到草民,给了草民一笔银子让草民扮作武生混进余音梨园,指了一个戏子告诉草民,踹断台柱子让横梁砸到戏子身上”。
“如果草民知道戏子是公主的儿子,草民是万万不敢的啊!”。
老马也后悔,怎么就见钱眼开,没好好打听一下江行知是谁。
公主的儿子,皇上的外甥,就是给他一千个胆子他也不敢啊。
太后冷眼看着,哼了一声,“两个人都喊冤枉,难道这事儿是哀家做的不成!”。
陈三儿和老马吓疯了,脸色惨白,异口同声的喊道:“太后息怒!草民不冤!”。
太后翻了个白眼儿,不再说话。
熹和帝有些惊讶母后对于皇妹一家的维护,但想到母后对于江稚鱼的宠爱便有些明白了,不过是爱屋及乌罢了。
“母后息怒,待儿臣审问后,自会给皇妹还有行知交代”。
太后嗯了一声表示满意。
周锦初和江行知拜谢,“多谢皇兄!”。
【谢谢皇帝舅舅!】,江稚鱼像磕头虫似的不住点头,用点头代替磕头,史上唯她一人。
江知尘站起来后看了一眼陈三儿,上前一步对熹和帝道:“陛下,容臣禀奏”。
熹和帝给了江知尘一个眼神。
“本是家丑,臣不想张扬,但臣的退一步竟让行知遭逢大难,为了锦初还有儿子女儿的安全,臣不得不大义灭亲!”。
熹和帝皱皱眉,“什么意思?”。
江知尘指着陈三儿,“臣指认,陈三儿是宣平侯夫人乔氏的人,公主吩咐玄一抓人的时候,他正被吏部尚书乔大人家的侍卫追杀,欲杀人灭口,掩盖真相”。
陈三儿就好像找到救命稻草一般,连忙磕头,“是,陛下,草民的主子正是侯夫人,草民是尚书大人家的家生子,是侯夫人的陪嫁”。
“草民所做的一切都是侯夫人指使的!”。
熹和帝眼睛一眯,“既然这事儿涉及到了宣平侯夫人和乔老尚书,不如就传他们来,朕也当一回县令,给你们一家断断官司!”。
乔秀莲接到宫中传召时整个人都惊呆了。
她跌坐在凳子上,“皇,皇上传我做什么?”。
兀的,她想起什么,惊叫一声,抓着江鹤川的手,“川儿你说,是不是周锦初进宫说了什么,所以陛下要给她撑腰?”。
“陛下知道江行知的伤是我吩咐人弄的!”。
乔秀莲慌乱着,一颗心七上八下。
她摸着自己的头,瞬间就泪流满面,“陛下要砍我头了,我要没命了!”。
刚游学回家的江鹤川还没来得及休息,就听到了这样事,心下都是烦躁。
他坐在凳子上看着乔秀莲发疯,沉声呵道:“娘,你冷静些!”。
乔秀莲沉浸在掉脑袋的恐惧中,哪里能听到他说话。
她哭哭笑笑,“陛下怎么就突然给周锦初撑腰了呢,宫中不是最不待见她吗,以前全皇城的夫人欺负周锦初都没见陛下太后给她出头,怎么就突然变了呢?”。
乔秀莲想不明白,此时的她也没那个心思想。
“娘!”。
江鹤川黑着脸拍桌而起,声音比刚才尖锐,一下子就震住了乔秀莲。
乔秀莲愣愣的看着他。
江鹤川的太阳穴突的一跳,“娘,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糟糕,你冷静下来听儿子说好不好”。
“什,什么?”。
“娘,你是宣平侯夫人,是侯府的当家主母,又是吏部尚书府的嫡女,就算事情是你吩咐的又怎样,在儿子看来实在不必焦虑”。
乔秀莲一喜,拉着江鹤川的手,“我儿有对策?”。
江鹤川点头,轻轻一笑,“就看娘亲舍不舍得了”。
乔秀莲茫然。
宣政殿门口,江知焕乔秀莲还有吏部尚书乔华皆是一身华服,三人神色严肃,待一声“宣”后,三人前后脚走进殿中。
“陛下万岁,太后千岁”,三人跪拜高喊。
熹和帝懒懒抬手,“都起来吧”。
乔秀莲提着裙子站起来,眼睛一瞥便看到周锦初江知尘,还有被抱在怀里正在喝牛乳,喝的喷香的江稚鱼。
江稚鱼似乎留意到乔秀莲看自己,“嗝”的一声打了个饱嗝,大眼睛眯着,特别的惬意。
乔秀莲咬牙,真想掐死那个小屁孩儿!
“乔爱卿,朕问你,可认识你脚下的那个人?”,熹和帝指着陈三儿问乔华。
乔华无比淡定的看了一眼,“回陛下,老臣认得,原是臣府中的家生子,后来随着女儿陪嫁到了宣平侯府”。
熹和帝哦了一声,又问江知焕,“江爱卿呢?”。
“臣也认得,是臣妻的陪嫁。只是这些天都不见他的踪影,以为是又去赌了”。
乔秀莲点头,忙插了一句,“是,陈三儿这人爱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