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前,松鹤院内,赵嬷嬷出院迎接何丰年,见他便笑,“何大夫总算来了,老太太头疼念叨了好多次,可算是把您盼到了”。
何丰年大概三十岁左右,长得剑眉星目,颇有些俊秀,只是留着的一撮山羊胡,让他看起来老成不少。
“老夫人可是忍不了了?”,何丰年不怀好意笑着问道。
赵嬷嬷啧了一声,一拍手,“可不是!就等着您了!”。
何丰年哈哈笑了一声,“好,那在下便给老夫人好好治一治!”。
“诶!有您这句话,老奴就放心了,老夫人肯定更高兴!”。
赵嬷嬷送何丰年进主屋后就退了出去,招来在门口守着的芳舒,“何大夫给了药包,熬药你亲自盯着,可不能让人靠近,没得往里面下东西害了老夫人”。
芳舒屈膝,“是,嬷嬷”。
芳舒走后,赵嬷嬷等了片刻,待屋内的烛火熄灭,她才笑着离开。
“走喽,吃口酒去!”,松鹤院一人也无。
周锦初便是这个时候走进来的。
“这是怎么回事?何丰年不是给老夫人看病吗,怎么这刚一会儿就走了?”,银珠见院内黑暗好奇问道。
“许是老夫人旧疾犯了吧,有药方只管送药包就是了”,辛嬷嬷猜测着,随后看向周锦初,“公主,老夫人估摸着歇下了,咱们先回吧”。
周锦初嗯了一声,她也累了,回去休息。
然而三人还没转身,便听到屋内传出一声羞人的哼唧声。
周锦初如遭雷劈,这声音……
紧接着还没等她想,便听到一声更大的,甚至还伴随着各种羞耻死人不偿命的话语。
“公主,这!”,辛嬷嬷又惊又脸红,她捂住嘴,怕声音惊动了屋里的两个人。
虽然她没成亲也没有过男人,但毕竟活了这么多年什么没见过,如何不知这声音是男女在颠鸾倒凤时才能发出的。
老夫人与何丰年?
天呐!这是什么情况!
周锦初也尴尬至极,听着老夫人喊叫的声音,只觉得从头麻到脚,整个人冻住了,动也动不了。
“公主……唔!”,银珠刚一出声就被两人捂住了嘴巴。
“嘘,别出声!”,周锦初和辛嬷嬷异口同声道。
随后三人弯着腰,小心翼翼的挪到窗根儿底下,排排蹲。
周锦初捂着脸,她从来都没有听过别人的墙角,没想到第一次听就听的是自己婆母,真是没脸见人了!
但同时她的内心还有一种奇怪的兴奋感,促使着她忍住羞耻,继续听下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反正周锦初觉得没多久,屋内就没了动静。
周锦初不禁撇撇嘴,这何丰年也不行啊,才多长时间就停了?亏他自己还是大夫呢,也不知道补补。
正胡思乱想着,她便听到屋内的两人开始说话。
“雁儿,咱们总这样偷偷摸摸下去也不是办法,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给我一个名分?”。
高氏的闺名叫做高寻雁。
高氏冷哼一声,“等着吧,什么时候把我伺候舒服了,自然就等到了”。
“呵,我伺候的还不舒服,嗯?”。
不知床上何丰年做了什么,高氏一阵娇喘,声音颤抖的求饶,“好哥哥,好哥哥,饶了我吧……啊~~~”。
周锦初闭眼。
麻得,有点儿恶心!
“何丰年,你竟敢戏弄我!”,高氏生气,但发怒的声音也是娇软的。
“雁儿真是无情啊!爱我时好哥哥的叫着,不用我了便嚷全名,当真是半分情面都不给”,他顿了顿,言语有些委屈,“说,是不是被那两个小妖精勾去了心,从此就把我留在冷宫,再也不理了?”。
屋外,周锦初辛嬷嬷银珠猛地对视一眼,三人六双眼睛同时瞪圆。
三个小妖精!
老太太一对三?勇猛!
高寻雁的声音有些懒散,“我看你是不学医术改学唱戏了,啧,爪子老实些……话说你之前去寻吕春做什么?”。
周锦初捂着嘴巴,轻声问道:“吕春?这名字听着那么熟悉?”。
辛嬷嬷想了想,突然福至心灵,指了指后院戏台的方向,“老夫人养的那个戏班子”。
周锦初倒吸一口凉气,那戏班子少说也五六年了,也就是说老太太和吕春那个时候就勾搭上了?
“呵,好啊,吕春是你的心肝儿,让你如此紧张,难道我便不是了?”,这时屋内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好似在穿衣服。
“你做什么?”。
“自然是离开你这院子再也不来了!”。
“何丰年,闹也要有度!”,高氏冷言冷语。
屋内的脚步声停下,何丰年果然不走了。
“雁儿,我也不是想让你不痛快,主要是吕春和丁钟都守在你身边,而我却只能盼着你召见,我这心里实在是不好受……你摸摸吧,要不你把我的心掏出来看看,我真的快要难受死了”。
“丁钟?”,周锦初皱眉。
银珠举手,“我知道,老太太的护卫队长”。
周锦初沉了口气。
好家伙,一个府医一个戏子一个护卫,老太太这是打算开后宫啊!
后面的话便是老太太对何丰年的保证,再往后……就少儿不宜了,而且周锦初也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三人悄悄的离开,出了松鹤院的门才松了一口气。
走了一段路后,银珠突然紧握拳,一脸愤恨,“老太太可真渣,一个人玩弄了三个男人,而且那话还说的模棱两可,给了希望吧又不全给,白瞎了三个良家妇男!”。
说完,她就感觉身边没人了,回头看就见周锦初辛嬷嬷都无语看着她。
“公主,嬷嬷……”。
“少看点儿话本子吧!”,两人异口同声。
银珠嘟嘴:她就这点儿爱好,别抹杀了吧。
周锦初吐出胸中浊气,冷呵一声,“你们觉得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