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锦初抱着江稚鱼,虽然她自己的内心一点儿都不平静,但还是极力安抚着女儿和儿子,“不怕啊,都不怕,我们肯定能渡过这次难关”。
“这些蒙面人是怎么回事?”,江安彦紧紧握着江稚鱼的手。
江稚鱼的面色有些冷,【根本都不用想,这些人肯定是被派来取我们性命的。而跟我们有仇的就那么一家!宣平伯府!】
【这些人真是太讨厌了,账上都没银子了还学人家买凶杀人。哼,本来好好的一次旅游,却弄得本小姐这么狼狈。】
【都给我等着!等我回去一定也要让你们“享受”一次追杀的快感!】
江安彦沉了口气,看向江知尘,“爹,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江知尘想了想,掀开车帘对护卫喊道:“我记得最近的县城是义兴县,咱们去那里找县令!”。
“是!公主驸马,坐稳了!”。
护卫扬起马鞭,狠狠的打着马屁股,车轮飞速的旋转着。
只是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快要接近义兴县的一段山路里,突然蹿出四个蒙面人。
他们与三个护卫厮打在一起,招招见血。
江知尘和江安彦虽然不会武功,但踹人的本事还是有的。
他们一边东躲西藏,一边护着周锦初和江稚鱼,不让蒙面人的大刀靠近,一旦他们有靠近的迹象便飞踹一脚,还专门攻下三路。
“爹,张先生教过孩儿,踹裆虽然有辱斯文但是有用!”,江行知大声喊着。
“知道了!”,江知尘也开始踹裆,毕竟连命都快保不住了,斯文那种东西有或者没有还重要吗?
只是他们这样堪堪能抵挡住一时,大刀擦着江知尘的肩膀划过,他痛苦的啊了一声,鲜血顺着胳膊往下流。
“爹!”。
“夫君!”。
江安彦的眼睛瞬间红了,寻摸到一块大石头发了疯似的往蒙面人身上砸,正巧砸到他的头上,蒙面人晕了。
突然这时,身后的周锦初又是一声高喊,“彦儿!”。
江安彦回头,目眦俱裂,正见蒙面人的大刀向着她的后背砍去,而空中……她把江稚鱼抛给了他。
“不要管我们,带着妹妹赶紧走!”。
江安彦飞奔过去接住了下落的江稚鱼,但他摔倒在地,身上擦破了好多块皮。
“啊!”,又是一声惨烈的喊叫声,他抬头去看,江知尘趴在周锦初的身上,背后是长长的一条伤痕。
“彦儿,快走!”,江知尘费力的喊着。
江安彦爬起来的瞬间抹掉脸上的泪,把江稚鱼塞进马车里,而他连滚带爬的上了马车,一咬牙扬鞭打在马屁股上。
【爹爹,娘亲!】,江稚鱼在心中声嘶力竭的喊着,她费力的翻过身去抓车帘,只是身体的本能还没有开发出爬这一项,她动不了也说不出话,只能哇哇的大哭着。
江安彦的眼睛被泪水模糊,嘴唇被他自己咬的血肉模糊,极力控制着颤抖的声音,“小鱼儿不怕,哥哥会护着你的!”。
然而他们还没有跑出山路,就被蒙面人追上,不多,就一个。
江安彦回头去看,第一次爆了粗口,“这些人还真特么阴魂不散!”。
“小鱼儿来,哥哥抱着你”,江安彦想了下,转身把江稚鱼捞在怀里,撕下衣摆将她固定在前胸,又摸了摸小脑袋安慰着,“不怕啊,靠着哥哥”。
江稚鱼紧盯着江安彦,眼里满是依赖,小手悄悄的抓住他的衣襟,在心里祈祷,【大哥,我们一定会平安逃脱,爹娘也会没事的,一定!一定!】
江安彦听着她的心声,眼睛不禁又湿润了,妹妹这般小就要遭受这样的苦难,宣平伯府……有一个算一个都等着!
江安彦生生将眼泪逼回,他回头看了一眼,见蒙面人依旧紧追不舍,心中快速计较,前面是一片树林,若他借着树木的遮挡弃车,造成车撞树的假象从而逃脱,能不能躲过蒙面人的追杀?
“叮!”。
正思索着,蒙面人的大刀砍到了车篷尾部,已经没有时间让他重新考虑,只能冒险一试。
于是江安彦从车里拿出一只茶杯,摔碎之后残余的碎片狠狠扎进马屁股里。
马匹痛苦的嘶吼一声,随后便疯了似的往树林里撞,将蒙面人远远甩在后面。
树林里,马匹肆意乱闯,江安彦看准时机,一只手护着江稚鱼的脑袋,一手托着她的屁股纵身一跃。
“砰!”,下一秒,马匹撞到树木上当即晕了过去,至于后面的车篷全部撞成了碎片。
蒙面人骑马赶过去正要查看,便听到远处响起一声哨音,充满阴鸷的眼睛眯了眯,无奈调转马头,离开了。
不知过了多久,江安彦从一堆草里面钻出头来,警惕的等了会儿,确定没有人了才敢彻底站出来。
江稚鱼在他怀里睁着大眼睛,同样警惕,【人走了?没人了?我和大哥是不是安全了?】
“啊……哦……”。
【大哥,我们现在去哪儿啊?爹娘又在哪里,他们有没有受伤?我们要不要往回走啊。】,江稚鱼焦急的拍着江安彦的胸膛。
江安彦握住她的小手,低声说道:“回去我怕又遇到那群蒙面人,我们往前走去义兴县,在那里等爹娘”。
他是想着去到义兴县找到县令,同他一起带人去找爹娘,有县衙的人护着,想必那群蒙面人就不敢嚣张了。
只是江安彦没想到,他现在的形象狼狈不堪,活像逃难的,别说县令不见他,便是县衙门口的衙役都没好气的驱赶他。
“滚滚滚,哪里来的叫花子竟敢在衙门门口放肆,我看你是活腻了找死!”。
江安彦眼睛瞪大了不敢相信,他这个装扮像叫花子?哪家的叫花子穿这么好的料子……
“你们睁大眼睛看清楚了,我可是当今皇上唯一妹妹宁嘉公主之子,便是陛下我也要叫一声舅舅,快去喊你们县令大人来,误了我的事,你们便是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的!”,江安彦气势颇足的喊着。
只是他这幅样子在江稚鱼眼里有点儿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