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杰书有些慌,扫视了一圈周围,忽然想起什么,双手不住的往身上摸。
诶?他身上被秦延刺伤的伤口呢?为什么他一点儿都不疼!
难道之前种种都是一个梦?
赵杰书坐起来,细细回想在藏香楼的事。
三日前他在公主府受尽酷刑,原本以为自己没活路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又把他放了出来,之后他心情不佳就去了藏香楼。
美人过了一批又一批,好不容易看上一个花魁,结果上了床,任凭妓子怎么撩拨他,他的小兄弟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他吓坏了,于是在藏香楼里试了一个又一个妓子,一点儿用的没有。
这事儿他原本威胁鸨母一定要守口如瓶,可不知怎么就被秦延知道了,他和花魁嬉笑的时候,他就站在门外,听着两人嘲笑的话,他便觉得怒火一下冲到了脑门,瞬间理智就荡然无存。
等他回过神的时候,秦延的匕首已经插在他身上了,之后就是无尽的黑暗。
可现在……他这是没事了?
这般想着,赵杰书高兴了,当下第一个想法就是去找秦延算账,并且从此以后断交。
“呵,赵公子醒了?”,突然一道声音如鬼魅一般响起。
赵杰书吓了一跳,转过身去看就见一个身形隐藏在黑暗之中,看不真切,但听声音应当是个男人。
“你是谁?”,赵杰书质问,“怎么会在太傅府?”。
说罢,他便想喊人来把他抓住。
男人轻笑一声,并不回答他的话,反而说道:“秦家公子被判了三日后问斩,赵公子想去看吗?”。
赵杰书愣了一下,内心陡然大骇,“秦延被斩?怎么可能!”。
男人笑着一步一步走到他身边,脸上蒙着黑布,“太傅大人失孙,悲痛欲绝,因此向陛下特求恩典重罚秦延,于三日后问斩”。
赵杰书想了一下,竟笑出声来,他本就恨秦延嘲他伤他,听他即将被斩内心只有激动,以及……他没有想到祖父会这样看重他。
赵杰书下地,欣喜道:“我就知道祖父待我最好,我现在就去给祖父请安!”。
“赵公子等等”,男人挡在他面前。
赵杰书皱眉,“谁给你的狗胆敢拦我,还不快让开!”。
男人戏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若我是赵公子就不会在这个时候去找太傅”。
“为什么?”。
男人卖关子,“我猜公子不会想知道的”。
“你在装什么鬼!”。
男子挑眉,一副惋惜的语气,“既然公子想知道,那我便让公子知道吧”。
话落,男子便抓着赵杰书的衣领带他飞檐走壁,一路到了赵太傅的院落,两人落在房顶,悄悄打开了一片琉璃瓦。
赵杰书向下看,看到床上赤身裸体的女子和床前的赵太傅,眼睛瞬间瞪圆,“娘……”。
他还没发出声就被男子点了哑穴,紧接着就听到赵太傅的暴怒声。
“贱人!我一直以为赵杰书是我的儿子,所以我才会宠他,让他一个庶子骑在嫡子的头上,秦延杀了他,我竟然还去求陛下让秦延赔命,我这么疼他,没想到……没想到他竟然不是我的儿子!”。
“你这个贱人竟然给我戴绿帽子!说!赵杰书究竟是谁的种!”,赵太傅举着手中的藤条,毫不留情的打在女子娇嫩的皮肤身上,女子疼的嗷嗷叫在床上打滚,一个劲儿的求饶。
“老爷,冤枉啊,妾真的冤枉啊,书儿真的是老爷的儿子!”。
赵太傅红着眼睛,呸了一声,“你以为我会信你鬼话?你的贴身丫鬟可都招的清清楚楚……”。
女子身体一颤,眼中有明显的迟疑,可这在赵太傅看来便是她护着那个奸夫”。
“好!好!你好得很!我宠了多年的女人竟然不配为人!既然你的儿子死了,那么你就下去陪他吧!”,赵太傅扔下手中藤条,开口唤来亲信,“杀了她,埋到乱葬岗去,小心点儿,别被人发现”。
“是,老爷放心!”。
赵太傅走了,屋内立即响起女子凄惨的叫声,不知过了多久,女子睁着眼睛倒在床上,没了气息。
屋顶的男人看了一眼赵杰书,见他被吓的瘫倒,挑了挑眉,抓着他的衣服再次飞檐走壁出了太傅府。
赵杰书好似被吓坏了,不言不语不吃饭三天,到了第三日,他又被抓着去看秦延行刑,眼睁睁看着他鲜血飞溅,头颅落地咕噜咕噜的滚了老远。
“呕——”,赵杰书吐了,脸色煞白,瘫坐在地上。
男人又出现在他面前,赵杰书艰难的掀开眼皮,“你到底想做什么?”。
“呵,今天带你去最后一个地方,到了就知道了”,说罢,他一扬手,赵杰书闭着眼睛,身体一歪,摔在地上。
待他再睁眼,赵杰书发现自己竟然在坑里。
“这,这是做什么?”,说着,他一转头就对上一双睁大的眼睛,那么熟悉。
赵杰书嘴唇颤抖,一个念头呼之欲出,“娘,娘!”。
“哗啦——”,突然一铲子土兜头落下,赵杰书这才发现身后竟然有人朝他站着的坑内填土。
“你们在做什么!”,赵杰书大吼,濒死的感觉让他恐惧,拼命的想要从坑内出去,可大坑与他身高齐平,坑体光滑,一点儿都借不上力。
“赵杰书,别白费力气了,你出不来的”,江行知慢慢出现在赵杰书的视线内,嘴角勾着笑,只是笑容有些凉薄。
一直在折磨他的男人自江行知身后走出来。
赵杰书瞳孔一缩,心下明了,“江,行,知!是你害我!”。
江行知啧了一声,“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我如何害你,是用匕首伤你?还是让你成了一个乱伦的野种?”。
他不过是为家人报仇罢了。
“我不是野种!”,赵杰书吼着重复道,“我不是野种!”。
江行知点点头,“你确实不是野种,是赵太傅的亲儿子,可是怎么办呢?赵太傅认定了你是你娘偷男人生的,他不会再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