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知笑的时候就那么巧,正对着岳三七。
岳三七眼见着他看着她,嘴角渐渐扬起,笑得特别漂亮,好似冬日里的暖阳,黑夜里的火把,那么的……温暖,暖得让她都有些热了。
从脖颈开始热,烫人的热度蒸腾的她脸都烧得慌,撇开眼睛,整个人有些不知所措。
同时,脑袋里不停闪回几个念头,他为什么笑,为什么对她笑,又为什么要笑的那么深情。
岳三七摸了摸烫热的脸颊,虽然她和江行知认识很长时间了,但他每次对她笑的时候不是捉弄她就是很尴尬的时候,他的笑里面都带着坏坏的意味,能把她气得半死。
然而今天……他怎么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岳三七有些不适应这样的江行知,尴尬的偏过头。
被忽略彻底的孟惜雯气得半死,狠狠的盯着岳三七,这个贱人竟然当着她的面勾引江二公子,让江二公子的眼里都没有她了,这还得了!
孟惜雯心一横脚一迈,插进岳三七和江行知中间,看着江行知盈盈一笑,“江二公子安好”。
江行知原本正找着江稚鱼能藏在哪里,突然听到耳边有声音响起,低下头对上孟惜雯含情脉脉的眼睛。
【哈哈哈,看二哥这个样子就知道,他肯定不记得孟惜雯了,海王翻车实锤!】
“呵——”,江行知挑了下眉头,后退一步优雅作揖,“孟小姐”。
孟惜雯的脸瞬间红了。
【哈……嘎?二哥认识?二哥竟然认识!】,江稚鱼惊呆了,【二哥以前风流,身边这个小姐那个姑娘的,但他从来不记人家姓甚名谁,可今天他竟然知道孟惜雯,这说明什么?】
江稚鱼这般想着,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海王收心,他不会真喜欢孟惜雯,要让她做我二嫂吧!】
江行知闻言皱了眉头,有些不理解自己做了什么让她误会成这样,如果他知道孟惜雯的名字就要她做媳妇儿,那他早就知道岳三七的名字,他俩不早就成亲了?
江行知摇摇头,忽然想到自己来这里的原因,微微侧头看向岳三七,“岳小姐走吧,天色已晚,岳大人很担心你了”。
“啊?哦,那走吧”,岳三七说着就跑到江行知身边要和他一起走。
但这时,孟惜雯伸出手推了下她,不让她接近江行知。
她笑了笑道:“岳小姐还是自己走吧,毕竟是要招赘的人,还是不要和江二公子走的太近,而且皇宫里到处都是宫人,很安全的,不会出意外”。
闻言,江行知皱了皱眉,眸色不悦的看着孟惜雯。
偏偏孟惜雯没有感觉到他的不悦,依旧在说,“岳小姐虽然从小没有母亲教养,但好歹是皇城贵女,应该知道什么叫礼义廉耻……”。
“啪!”,孟惜雯的脸上出现一个明显的红色巴掌印,脸偏向一边。
她瞪眼不敢信,“岳三七你疯了,竟然敢打我!”
“打你都是轻的!孟惜雯你要敢说我母亲一句,就不是打你一巴掌这么简单了,我会撕你的嘴要你的命,不信你就试试!”,岳三七狠狠咬着牙,像一只要爆发的小狮子。
孟惜雯被吓到,眼眶瞬间红了,忙不迭的要躲到江行知身边。
只是她还没有接触到,江行知就后退了一步,与她拉开距离。
“江二公子——”。
江行知冷着脸,言语中一点儿都没有平日里的温和,反而犀利的就好像一把尖刀直刺孟惜雯的心脏。
他说,“孟小姐还真是让行知刮目相看,原来皇城中的贵女便是这般教养,你说岳小姐没有礼义廉耻,可在行知看来孟小姐才是没有礼义廉耻之人,甚至明知岳小姐有丧母之痛,还要往她的痛楚上撒盐,孟小姐的家中便是这般教你做人的?”。
说罢,他就没有再管孟惜雯的脸色,直接拉着岳三七走,将她护在怀中。
孟惜雯呆愣愣的看着两人的背影,似乎在艰难消化着江行知的话,不知过了多久,她捂着脸蹲下呜呜的哭着。
江稚鱼放开手中的腊梅,两条腊梅枝在眼前晃晃悠悠半天才又合在一起。
辛嬷嬷看着她,轻声道:“郡主,我们该去安德殿了,再不去公主该担心了”。
银珠点头。
江稚鱼哦了一声,起身与她们一同往安德殿走。
进了殿,周锦初见她们才回来就问了几句,辛嬷嬷敷衍着回道,江稚鱼则满殿的找江行知和岳三七。
没有?
难道他们没有直接回来安德殿?
正想着,她偶然一瞥,看到安德殿门口江行知和岳三七并肩而来,两人的神色都恢复如常,只是行走的动作却有些僵硬。
有猫腻!
江稚鱼略微往前倾身,聚精会神的盯着两人的眼睛看,想要看出他们的心思。
额……
除了尴尬,她什么都看不出来。
江稚鱼撅了撅嘴巴,两只小手撑着下巴有些颓废,她的读心术居然也有不灵的一天。
“哎,失败呀失败——”。
“皇上驾到——”。
“太后驾到——”。
“皇后驾到——”。、
太监的唱和声突然响起,大殿之中的交谈声猝然停下,各回各位,等待皇帝太后还有皇后的到来。
没一会儿,三人气度不凡的走进安德殿,身上皆穿着代表皇室的明黄色衣衫。
“陛下万岁,太后千岁,皇后千岁——”,众人跪拜,不敢抬头。
待熹和帝落座,抬手深沉道:“平身”。
“谢陛下!”。
熹和帝炯炯的目光扫视过众人,端起酒杯脸上露出笑意,“今夜除夕,朕与诸位同庆,愿我东裕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
众人忙跟着附和,“东裕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
一杯酒喝完,熹和帝挥手下令,“除夕夜宴开始——”。
话音落,安德殿大门打开,舞者乐师一涌而入,丝竹管弦,歌舞升平,好不热闹。
大臣们觥筹交错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