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方池被江稚鱼埋汰一顿后拎着食盒走了,这一走就是一下午,期间派人来说是留下帮忙了。
这一忙就到了晚上,江稚鱼都要睡觉了众人还没回来。
玄四被派去打探消息回来,汇报着现场情况,确定岳立德确定不是疫病传染,江稚鱼和岳三七才放下心。
江稚鱼挥挥手,玄四退出去守着门。
她趴在岳三七的腿上,打了个困困的哈欠,声音闷闷说道:“岳姐姐放心了吗?”。
岳三七嗯了一声,但其实只放心了一半,另一半还惴惴不安。
只是这话她不能跟小鱼儿说。
她看得出来,虽然小鱼儿表面上表现的没心没肺,可她也是担心的。
这般想着,岳三七就想跟江稚鱼聊聊天,转移下注意力,没想到叫了两声,江稚鱼没有回应她。
低头一看,小家伙睡着了,脸蛋儿挤压着嘴巴,撅成小鸡嘴,真可爱。
岳三七笑了一声,将她抱上床,守护在旁边。
她本来是想等老头儿他们回来的,没想到等着等着,江稚鱼身上的暖意传给她,整个人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屋外响起吵闹的声音。
“啊!”,岳三七惊醒,心脏怦怦跳。
她看了一眼身边的江稚鱼,见她拱了拱小身子睡得香甜,才松了口气。
然而这口气还没完全松完,玄三轻轻敲响了门。
岳三七心中一动,连忙下去开门,“是不是我爹他们有事?”。
玄三愣了下摇头,“不是岳大人,不过他们已经回来了”。
岳三七高兴,“是吗?我要去找我爹”。
说着,她一只脚都迈出房间了,却停了下来,回头看了一眼江稚鱼。
“岳小姐放心,玄三会护好郡主的”。
岳三七点头,跑出房门去找岳立德。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推开门,“老头儿”两个字还没喊出来,就被一堆人转过来的眼神震慑住了。
岳三七,“……”。
江行知看到她,立马站起来和周屹安交代一声,推着她出去并关上房门。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岳三七急忙问道。
江行知嗯了一声,拉着她稍微走远一些,低声说道:“刚才传回来的消息,先行去白云县的队伍遭到山匪袭击”。
他板着脸沉了口气,声音沉重,“死伤惨重,只逃回来不到十人”。
岳三七啊了一声,满眼惊讶。
忽然想到什么,她脸色倏地白了下来,声音颤抖,“如果今天太子和爹他们没有选择留下来,那么……”。
接下来的话,她都不敢说了。
岳三七腿一软,整个人看着就要跌倒,幸好江行知抱住了她。
“事实上我们都留了下来,事情没有发生,你别乱想”,江行知安慰。
岳三七吓得说不出话,双手抓着江行知的衣服就好像抓着救命稻草,迟迟不肯松手。
直到岳立德从房间走了出来。
“这是?”,岳立德看到两人抱在一起,瞳孔一缩,那些不好的事情一个一个的从脑袋里跳出来。
他以为江行知欺负了自家女儿,正要发火,就见岳三七转过头眼泪汪汪的看着自己。
“三七啊,你你你怎么了?”,岳立德赶紧握着女儿的手,心都乱了。
岳三七从小就像个男孩子,性格坚毅,没什么事能让她哭。要是她哭了,那就一定是发生了大事。
岳立德稳定心神,狠狠瞪了一眼江行知,“三七不哭,要是有小王八蛋欺负了你,你跟爹说,爹别的本事没有,但绝对能用药毒死人!”。
江行知下意识哆嗦,“……”。
冷,难道他也传染上高热了?
“爹爹~”。
岳三七呜咽的喊了一声。
这一声不喊还好,一喊出来岳立德头皮都炸了,这是被江行知欺负成什么样了,让她连爹都喊出来了。
毕竟平日里的“老头儿”他都听习惯了。
岳立德又朝江行知瞪眼,大有一副“你不给解释就不能走的”无赖架势。
江行知皱了皱眉,好像刚反应过来岳大人误会了。
他轻叹一声,“三七知道山匪劫道的事情了”。
这话一说,岳立德愣了下,立马反应过来,脑抽的问了一句,“闺女儿,你是怕你爹我死了?”。
“啪!”,岳三七毫不留情的给自家老爹一巴掌,打在后背上。
岳立德疼的呲牙咧嘴嘶了一声,但表情是笑着的。
这才对嘛,这才是他家三七。
江行知无奈摇摇头,回去了,把地方留给父女俩。
在他转身的瞬间,脸上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
他大概猜出动手的人是谁了。
因为队伍出事,周屹安决定在黑土县停留,并让官府增派了很多人手。
江方池带来的人也跟周屹安见过面,现在统一归他管。
江稚鱼坐在房间里,有一搭没一搭的晃悠着小腿儿,看起来相当悠闲。
对比外面的人都忙疯了。
直到晚上,兄妹三人才见到面。
江方池提着大刀推门而入,看到桌上的菜色,饿了一天的肚子终于是有点儿反应了,咕咕的叫着。
他唤来小二要了三碗饭又添了三道菜,整个人糙的要命。
江行知摇摇头,他是一点儿都没学到林师父的儒雅。
江稚鱼则皱了眉头,“三哥你真是天蓬元帅啊,桌上五个菜不够你吃?”。
江方池翻了个白眼儿,没理她。
他都饿得不行了,哪有体力说话。
于是,江稚鱼和江行知就看着江方池吃掉了桌上的八个菜,三碗饭,四个馒头,一壶茶水……
“嗝~”,江方池满意的打了个饱嗝,“舒服!”。
江稚鱼看着风卷残云,空空如也的桌面呆滞片刻,随后低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