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还会炼铁？”
金木兰上下打量着李昊，一脸怀疑。
袁青山只是淡淡地扫了李昊一眼，便扭过头去，显然也不相信李昊的能力。
在他心目中，大虞那些皇子都是高高在上，夸夸其谈之辈，一个个都没有什么真才实学。
最大的本事就是争权夺利，荒淫好色，袁青山实在是懒得和他们说话。
李昊也不生气，看着他说道：“袁铁匠，你可听说过，高炉炼铁法？”
“高炉？”
袁青山被李昊的话吸引住了，看了他一眼，微微摇了摇头。
李昊让人拿来一张白纸，又从地上捡起一块木炭，唰唰唰地画了起来。
金木兰、周泰和袁青山等人，都好奇地伸长脖子在一旁观看。
很快，就见白纸上出现了两个塔状的建筑物，又被李昊用各种图案标注出来不同的材料，在旁边加上注释。
“这就是我刚才所说的高炉，必须用耐火的陶瓷材料搭建，配合焦炭和石灰等材料，高温把铁矿石炼化成铁汁…”
李昊简单地解释了一遍。
“炼化成铁汁？”
听到这话，袁青山眼睛一亮，但又有些将信将疑。
“秦王殿下，请问这焦炭和石灰是何物？”
袁青山疑惑地发问。
目前，大虞和北狄炼铁主要使用木炭，他还是第一次听说焦炭。
李昊知道，自己这套冶炼方法过于先进，因此想了一下说道：“你不知道焦炭，那应该听说过煤饼吧？”
“这个在下倒是知道。”
袁青山点了点头。
“把有臭味的煤饼放进窑炉内捣实，进行闷烧，最后就能得到焦炭了。至于石灰嘛，就是把石灰石进行焚烧…”
李昊耐心地解释了一遍。
神都位于大虞中原地区，北边就是晋州，也就是李昊那一世的山西，自古就盛产煤炭，这种原料不难寻找。
“你们刚才的方法温度不够，所以烧出来的铁是固体的。而我用焦炭和鼓风设备，就能烧出液体的铁汁，不仅有利于塑型，还会大大节省捶打的时间…”
李昊一连解释了半个时辰，才让袁青山彻底搞明白了。
“高炉炼铁法实在是太好了，在下这就亲自带领工匠去做，保证三天之内就能完成。”
此时，袁青山看向李昊的眼神满是恭敬，再也没有了一丝轻蔑。
在没有见到李昊之前，袁青山对于自己的炼铁水平，还是非常自负的，认为无人能比。
现在，他才知道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才觉得自己以前太片面了，并非所有的皇子都是无能之辈。
“那就辛苦袁大统领了，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尽管到王府来找我，随时恭候。”
李昊微微一笑，然后再次问道，“现在这里没有外人，你可以告诉我，为何会屈尊在这里打铁了么？”
袁青山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这时旁边一位精壮汉子说道：“事情是这样的秦王殿下，当年由于铁甲军救驾有功，圣上确实对袁大统领进行封赏。”
“只不过，袁大统领觉得铁甲军的覆灭是自己指挥不当，愧对那些死去的弟兄们，就谢绝了圣上的封赏，请求重重地抚恤死伤将士，圣上便下旨让兵部进行抚恤。”
“可是后来，铁甲军的抚恤金被奸人贪墨了一大半，袁大统领气不过到兵部闹，不但没有要到抚恤金，还被解职发配到了这个冷衙门…”
“原来如此！”
李昊这才恍然大悟，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而，一旁的金木兰，早就气得俏脸一片寒霜，银牙咬碎，说道：“这些贪官真该死，气死我了…！”
周泰和沐阳两人，也都是一脸的愤慨。
“袁大统领真乃仁义之士啊！”
李昊赞赏地看着袁青山。
“秦王殿下过誉了，在下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铁匠，早就不是铁甲军大统领了，殿下还是称呼在下的名字吧。”
袁青山拱手说道。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李昊点点头道，开门见山地说道：“袁兄，恕我直言，你是一头雄狮，就应该在战场上浴血杀敌，保家卫国，打铁并不适合你，不如跟我去雁门吧！”
“雁门？”
袁青山微微一愣，不过很快就摇了摇头道，“多谢殿下抬爱，不过在下已经成了一个废人，怕是无法再上阵杀敌了…”
“不过失去了一只眼而已，何谈废人？”
李昊不以为意地一笑，“真是巧了，本王一直都被人称为废物，我还不是一样可以去雁门杀敌报国么？”
听到这话，袁青山一脸诧异地看着李昊。
对于大虞九皇子，袁青山确实早有耳闻，没想到他竟然如此直言不讳，承认自己是个废物。
这，让袁青山感到不可思议。
“其实，废物只是外人给我的定义。”
李昊眼神坚定，气势如虹地说道，“这个世上，没有人可以定义你，除了你自己。所以，根本就不用在乎别人的看法！”
袁青山眼睛一亮，心里若有所思。
“袁兄，不瞒你说，我这次请求圣上派我去雁门，只为战死沙场，轰轰烈烈的活一次。”
李昊重重地拍了拍袁青山的肩膀，“如果，你也想为死去的铁甲军弟兄报仇雪恨，咱们两个废物倒可以做个伴。”
李昊前世身为一名军人，他自信懂得袁青山的心思。
袁青山被这番话狠狠地触动了一下，眼眸闪过一抹火焰，但很快就又熄灭了，苦笑着摇了摇头。
“殿下，在下确实做梦都想为死去的弟兄报仇。可是，五年前那一战，我被北狄射瞎了一只眼，杀敌报国的雄心也随之而去。”
“更何况，我后来在兵部闹事，又得罪了当朝诸多权臣，怕是没人会再次启用我这一个废人，还是算了，唉…！”
“袁兄，失去了雄心那就重新拾起来，权臣挡道那就设法踢开他们不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