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军进攻舍佩托夫卡的同时,也对维克多团的防区展开了进攻。
但炮击刚开始,维克多就命令前沿部队沿着交通壕,撤到了第二道防线,只在第一道防线留下几个观察哨,以观察德军的动向。
伊戈尔听到维克多下达这样的命令时,心里不免有些忐忑:“团长同志,把一线部队撤到第二线,这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维克多反问道:“难道你担心德国人会趁着炮击的工夫,冲进我军的防御阵地吗?”
“这倒不至于。”伊戈尔摇着头说:“德国人和我们一样,都是在炮击结束后,再向目标阵地发起冲锋。”
“那就对了。”维克多说道:“等德军的炮击停止,步兵发起冲锋之际,我再命令撤到二线的部队,重新沿着交通壕返回一线阵地。没等敌人接近我军的阵地,指战员们就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等着德国人上来送死。”
“我觉得团长的这种战术不错。”参谋长卡连京插嘴说:“敌人的炮击开始后,我军迅速沿着交通壕撤到了第二道防线。这样一来,德军炮击的就是一个没有什么人的阵地,我军也能最大程度地降低自身的伤亡。”
虽然卡连京也赞同维克多的这种战术,但伊戈尔还是一脸担忧地说:“但以前遭到敌人炮击时,团长不是命令指战员们就近隐蔽在阵地上的防炮洞里么?为什么现在非要
撤退到第二道阵地。”
“政委同志,你有所不知。”维克多向伊戈尔解释说:“我们的工事比较简陋,经过德军长时间的炮击和轰炸,大多数的防炮洞都已经被震塌了,根本容纳不了那么多的指战员,所以我才临时决定,让一线阵地的指战员在遭到炮击时,暂时撤往第二道防线躲避炮击。等敌人炮击结束后,再返回阵地也不迟。”
“空袭,空袭警报!”外面忽然有人大声地喊叫:“隐蔽,大家快隐蔽!”
虽然最初在这里建立团指挥部时,维克多就知道这里早晚会成为敌机轰炸的目标,便命人在附近挖了不少的防空洞。此刻听到有人在喊空袭警报,他连忙下令:“所有人立即离开自己的岗位,到外面的防空洞去隐蔽。”
随着命令的下达,团部里的所有人都离开了自己的岗位,井然有序地向外面跑去。维克多等指挥部里所有人离开之后,才在纳博科夫的拉扯下,离开了团指挥部。
进入防空洞不久,德军飞机就飞到了指挥部上空,开始向这里倾泻炸弹,而隐藏在四周的高射炮也同时开火,试图将这些该死的敌机撵走。
可能是德军飞机发现地面并没有多少目标,可以供自己轰炸,投下了三十多枚炸弹后就离开了。而对下方的防空阵地,他们根本没有搭理,就朝着舍佩托夫卡的方向而去。
敌人刚离开后,维克
多等人就从防空洞里出来,重新返回了指挥部。
指挥部里弥漫着烟尘,灰蒙蒙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维克多拼命地挥舞着手臂,试图把这该死的烟尘驱散。
谁知就在这是,维克多听到身后有人大喊了一声:“团长同志,不要动!”
听到这个声音,维克多停止了所有的动作,就如同被人施了定身咒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不过他此刻已经想起,刚刚喊那一嗓子的人,好像就是参谋长卡连京,赶紧问道:“参谋长同志,发生了什么事情?”
“团长,你快点看你的前方!”
维克多试探地朝前方望去,顿时被惊出一身冷汗,只见一颗巨大的炸弹悬挂在离他不到一米远的位置。
就在他仰头看挂在屋顶的炸弹,是否有坠落的危险时,背后传来了女人的一声尖叫,显然是哪位女通讯兵看清楚了挂在屋顶的炸弹,被吓得失声尖叫起来。
“别嚷嚷!”维克多回过头吆喝一声:“快点离开这里。”
“团长同志,”卡连京小心翼翼地走近了维克多,对他说道:“趁着炸弹还没有落下,你快点退出去吧。我马上给师里的工兵打电话,让他们赶过来处理这颗炸弹。”
“来不及了,参谋长同志。”虽然被卡在屋顶的炸弹一动不动,但维克多心里明白,这不过是表面现象,下一刻没准就会直接落下来,并发生剧烈的爆炸
,将这个道班房夷为平地:“我想办法来处理吧。”
“不行,团长同志。”对维克多的提议,卡连京是坚决反对的:“你是一团之长,怎么能随便冒险呢?”
“如果不及时进行处置,一旦炸弹从屋顶落下来,它可不管你是团长还是普通的战士,照样把你炸得稀巴烂。”维克多吩咐卡连京:“我记得角落里好像有一个工具箱,你去把箱子拿过来,我看里面是否有趁手的工具,可以处置这颗炸弹。”
卡连京转身来到了房间的角落,果然看到一个长方形的工具箱,立即提着来到了维克多的身边:“团长同志,工具箱拿来了。”
“放在地上,把盖子打开。”维克多头也不回地说道:“然后你出去,我一个人就能处理。”
“团长同志,哪能让你一个人处理这种危险呢。”卡连京说道:“我还是留下来给你当助手吧。”
虽然作为一名特种兵,维克多学习过拆卸炸弹,不过如果有人在旁边协助自己,那就再好不过了:“好吧,参谋长同志,你留下。不过如果你听到我叫你跑的时候,要立即毫不迟疑地从屋里跑出去。明白吗?”
“明白。”卡连京点了点头,回答说:“如果你命令我跑,我肯定会在第一时间跑出去的。”
刚看到炸弹没爆的时候,维克多的心里以为这是一颗哑弹,但很快明白,这应该是一颗安装了延
发装置的炸弹。他暗自思索着:“要使爆破炸弹失效的唯一办法,就是把它的引信取出来。”
他伸出双手扶住炸弹,屏住呼吸,把耳朵贴在炸弹上,聆听里面的动静。但听了好一阵,都没有听到炸弹里有任何声音传出来。
“团长同志,”卡连京见维克多做的事情不是拆弹,而是把耳朵贴在炸弹上聆听着什么,顿时被吓出一身冷汗,他小心翼翼地问:“你这是在做什么?”
“参谋长,”维克多松开了炸弹,抬手抹去额头的汗水,如释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