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扫战场的事情,有自己的部下和仪表厂的民兵,维克多就放心大胆地站在原地和索科夫聊天。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抽出一支递给对方,谁知索科夫摆摆手,客气地说道:“谢谢您,少校同志,我不抽烟。”
遭到拒绝的维克多也不生气,而是转手递给了谢廖沙。谢廖沙接过烟,往嘴里一叼,拿出火柴划燃,首先为维克多点烟,然后再为自己点烟。
“索科夫中士。”维克多吸一口咽之后,对索科夫说:“不知你有没有兴趣到我的部队来?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起步就是一个排长。”
索科夫从战争爆发开始,就一直带着警卫班待在希姆基镇内,从来没有上过战场。见到和自己同期入伍的兵,有不少人已经成为了军官,挂上了少尉甚至中尉的军衔,心里要是没有点想法,那是不可能的。
但他并没有什么门路,就算是想上前线,也没有机会。如今看到维克多向他伸出了橄榄枝,自然不免有些动心。不过他想到自己是隶属于莫斯科卫戍部队,要想调到野战部队,恐怕还需要上级点头才行。
正在这时,旁边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喂,同志们!你们这里有伤员吗?”
三人扭头望去,只见说话的是位穿短皮军大衣,挎医药包的年轻女卫生员,她中等身材,鹅蛋脸,精致的五官,让人一看就不愿意移开目光。
见到三人都呆呆地望着自己,女卫生员噗嗤一笑,快步来到了几人的面前,再次把刚刚的问题重复了一遍。
索科夫连忙冲她摆了摆手,笑着说道:“谢谢您,卫生员同志,我没有负伤。”他朝坐在旁边的克里斯多夫努了努嘴,“我的这名战士好像负伤了。”
“卫生员同志。”坐在地上的克里斯多夫,听索科夫这么说,连忙抬头望着女卫生员,嬉皮笑脸地说:“我的手臂刚刚挨了一枪,您帮我检查一下,看会不会残废?”
女卫生员听说克里斯多夫的手臂挨了一枪,又看到左边衣服袖子有一块位置被血染成褐色,连忙帮他解开了军大衣。等看清楚克里斯多夫的伤势后,女卫生员的脸上露出了轻松的表情,她用酒精清洗了伤口,再涂上碘酒,用绷带为克里斯多夫包扎好伤口。
等做完这一切后,她小心地帮着克里斯多夫将军大衣穿好,一
边收拾东西,一边笑着说:“放心吧,战士同志,不过是被子弹擦掉了一小块肉,没有伤到骨头。结婚以前就能长好的。”
“您说什么,卫生员同志?”维克多听到女卫生员这么说,忍不住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啊?”
“我说伤口在结婚前能长好,”女卫生员用奇怪的眼神望着维克多问道:“少校同志,您不会连这个俗语都不知道吧?”
“知道知道,只不过一时没想起来而已。”女卫生员这么一提醒,维克多立即想起俄罗斯似乎有这样的俗语,意思说伤口很快就会愈合的意思。他深怕女卫生员看出破绽,连忙岔开话题:“对了,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您?”
女卫生员甜甜一笑:“您可以叫我阿西娅。”
“阿西娅,这名字真好听。”维克多有心和她套近乎,便接着问:“您是什么地方人?”
“我是莫斯科人,少校同志。”阿西娅态度恭谨地回答说:“我家就住在仪表厂里。今天正好回家探亲,遇上民兵们要出动,我想到战场上肯定有伤亡,所以便跟着来了。”
两人正聊天时,一位穿没有领章的灰色军大衣的中年人,来到几人的身边,先是冲着维克多问:“少校同志,您是哪部分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维克多并没有立即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皱着眉头问:“您是什么人?”
“少校同志。”一旁的索科夫连忙向维克多介绍说:“这位是镇苏维埃委员柯切托夫同志。”
搞清楚对方的身份后,维克多抬手向他敬了一个礼,随后说道:“您好,委员同志。我是第16集团军步兵旅旅长莫洛佐夫少校。”
“原来是第16集团军的同志啊。”柯切托夫满脸堆笑地说道:“幸好你们来得及时,我们才能守住希姆基镇。”
“委员同志。”维克多心里很清楚,假如不是索科夫带人在这里阻击德军的小分队,德国人肯定早就冲进了希姆基镇,他可从来没有抢别人功劳的习惯,“幸好有索科夫中士率人挡住了德国人,为我们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
“是啊,索科夫中士很不错,今天的事情全亏了他。”柯切托夫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的索科夫,继续说道:“我会向上级提出对他的嘉奖。”
“委员同志,”维克多觉得眼前是一个好机会,
便试探地说:“我觉得索科夫中士很不错,想让他到我的部队,不知您是否同意。”
听到维克多这么说,柯切托夫的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少校同志,很遗憾,这件事我不能答应您。”
“为什么?”维克多不解地问。
“我是地方上的领导,而索科夫中士却是军队里的人。”柯切托夫说道:“请原谅,他能否去您的部队,我说了不算。”
看到维克多一脸失落的表情,柯切托夫又继续说道:“希姆基镇遭到德军攻击的消息,我已经上报给莫斯科卫戍司令阿尔捷米耶夫将军,他此刻正在前来此处的路上。如果您真的想让索科夫中士去您的部队,您可以亲自向他提出来,只要他答应,那就没问题了。”
得知卫戍司令要亲自到希姆基镇来,维克多顿时看到了希望,连忙问柯切托夫:“委员同志,不知卫戍司令什么时候能赶到这里?”
“外面太冷,还是先去我的办公室吧。”柯切托夫笑着对维克多说:“我们可以在那里一边喝茶一边等将军的到来。”
对于柯切托夫的这个提议,维克多没有拒绝,叫上索科夫和他剩下的部下,跟着柯切托夫一起朝镇苏维埃的办公室走去。绕过了那栋两层的建筑物,维克多看到后面的街道上,停着十几辆敞篷卡车。
柯切托夫见维克多的目光停留在那些卡车上,便笑着解释说:“少校同志,假如没有这些卡车,民兵同志没法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赶到。要知道,仪表厂离镇子可不近啊。”
维克多知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