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多跟着科斯特林和鲍里索娃返回了木屋,他坐下后,鲍里索娃倒了一杯热茶,递到他的手里,关爱地说:“外面天冷,你一定冻坏了,快喝杯加了蜂蜜的热茶,暖暖身子。”
维克多接过热茶,捧在手里,望着鲍里索娃问道:“鲍里索娃,你不是在城里的火车站,管理车辆调度的事宜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维佳,是这么回事。”鲍里索娃向维克多解释说:“我们前几个月组建了一个歼击营,用来充实第30集团军的部队、谁知歼击营来到前沿不过一周时间,正规军就被德国人打垮,被迫选择了后退。而伤亡惨重的歼击营,在撤退的过程中,遭遇了敌人的突袭,战士们死的死逃的逃,最后只有四十多人逃进了森林,并在科斯特林同志的领导下,在这里开始打游击。而前不久,上周才知晓了他们的下落,于是派我过来与他们进行联络,并担任游击队的政委。”
听鲍里索娃这么说,维克多的心里不禁暗暗叫苦,他小心翼翼地问:“鲍里索娃,这么说来,你上周就到游击队担任政委了?”
“是的。”鲍里索娃给了维克多一个肯定的答复后,反问道:“维佳,有什么问题吗?”
“鲍里索娃,情况是这样的。”维克多对鲍里索娃说:“前段时间,我奉命带一个团进驻了太阳山城,
并担任该城市的卫戍司令。在敌人强大的攻势下,我们只坚守了几天,就因为部队的伤亡惨重,而不得不放弃了城市,朝着克林方向撤退。
在经过一个村庄时,我发现村民都被德国人所屠杀。正当我组织人手,掩埋村民们的遗体时,一条猎狼犬把我引到了它主人的家里。在这里的壁炉烟囱里,我们找到了一个幸存下来的小女孩。我知道如果把小女孩一个人留在村里,最后的结局不是被饿死,就是被冻死,于是带着她返回了克林。”
听到这里,鲍里索娃忍不住插嘴说道:“克林城内马上就要打大仗了,一个小女孩待在城里,随时会有危险。”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维克多说道:“于是我和司令员同志商议后,决定把她送到莫斯科。而仔细考虑了一下,觉得自己在城里的熟人就只有你一个。于是便给送小女孩进城的军官,写下了你的住址和电话,并叮嘱他,一定要把女孩和那条狗送到你那里。谁知你上周就离开了那里,我担心送孩子的军官会扑个空。”
“这一点你倒不用担心。”鲍里索娃说道:“房子不是我一个人住的,另外还有一位室友,也是个不错的人。假如那名军官把孩子送到我那里,我相信她一定会把孩子留下的。”
“上校同志,”科斯特林等鲍里索娃和维克多叙了一阵
旧,随后问道:“您接下来打算去什么地方?”
“还能去哪里?当然是克林。”维克多说道:“我这次深入敌后,是奉司令员同志的命令,去执行一项特殊的使命。如今任务已经完成,我必须要尽快赶回去报告。”
“根据我们所获得的情报,从昨天傍晚开始,德军就集中了优势兵力,对城市展开了疯狂的进攻。”科斯特林表情凝重地说:“我们无法知道,城市此时是依旧在我军手里,还是被德国人占领了。”
听科斯特林这么说,维克多返回克林的想法不免有所动摇。毕竟他对真实的历史里,克林是否被德军占领过,是一无所知。万一自己急匆匆地赶过去,却发现城里已经落入了德国人的手里,自己这几个人不是羊入虎口么。
可要是克林还是在苏军的手里,自己完成任务后,却迟迟没有回去向罗科索夫斯基复命,那朱可夫就不得不把收到的假情报,向最高统帅部进行汇报。斯大林本来就一直担心小鬼子会趁着苏德战场上打得你死我活之际,突然在远东发起军事进攻。虽说佐尔格的情报,让他知道小鬼子没有进攻远东的计划,从而使他能放心大胆地从远东地区调集精锐部队,来加入莫斯科附近的会战。
可一旦这份假情报到了斯大林的手里,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取消从远东调兵的命令
,让那些还没有来得及出发的精锐部队,继续留在远东监视小鬼子。而如此一来,莫斯科附近的战事就会因为没有足够的生力军加入,而无法得到根本的好转,甚至事情还会继续沿着危险的方向发展。
想到这里,维克多决定不管克林的情况如何,自己都必须立即赶回去,于是他起身对科斯特林说道:“队长同志,不管克林的情况如何,我都必须尽快赶回去。就算城市失守,我也会想办法找到司令员,否则就有可能误大事。”
鲍里索娃本来想劝维克多等局势明了之后,再决定是否返回克林城。但听他这么说,立即意识到他肯定带有特殊的使命,否则也不会如此急着返回克林了。于是便改变了主意,默认他即将前往克林的事实。
不过看到维克多准备往外走的时候,鲍里索娃还特意提醒一句:“维佳,再往前走,可能还会遭遇其它的游击队,甚至是被打散的正规军。假如让他们看到你们穿着德军的制服,我担心还会发生更多的误会。”
维克多仔细一琢磨,鲍里索娃说得没错,自己这八个人穿着德军军服,乘坐两辆摩托车和一辆桶车,行驶在公路上,怎么看都像是德国人,再次遭遇伏击的可能是非常大的。但能否像这次一样有惊无险,顺利地化解危机,就不好说了。
另外,他想到刚刚在
遇伏时,雷默的手臂负伤了,也不知伤口有没得得到处置,便连忙问科斯特林:“队长同志,你们游击队里有军医吗?没有军医,卫生员也行。”
科斯特林有些诧异地问道:“怎么,上校同志,您负伤了吗?”
“不是的,”维克多摆了摆手说道:“是我的警卫连雷默中士,被你们的人打了一枪。虽说只是手臂负伤,假如不能得到及时处理的话,恐怕会导致伤势恶化。”
三人从木屋里出来时,雷默的伤势已经被游击队里的女卫生员包扎好了。而雷默不管手臂的疼痛,还在和女卫生员开玩笑。见到维克多出来,连忙站起身行注目礼。
维克多来到了雷默的面前,关切地问:“伤势重不重?”
“不重。”雷默摇着头说:“伤口已经包扎好了,没有伤到骨头,回去后做个小手术,把留在里面的弹头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