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退回到前一天晚上,罗科索夫斯基和卡扎科夫乘车来到了佩什基村。在这里,他们见到一些零星的苏军指战员,却没有看到村口设立什么检查站,更别说防御工事了。
见此情形,罗科索夫斯基不禁皱着眉头问卡扎科夫:“炮兵主任同志,这些就是列维亚金将军的部下吗?”
卡扎科夫盯着那些指战员看了一阵,就摇头否定了:“不是的,司令员同志。从城里来的部队,没有参加过战斗,他们身上的军服都很干净。你瞧瞧这些指战员,虽说军服看起来很干净,但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他们军大衣的下摆有很多泥巴,说明他们在城外待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罗科索夫斯基身体前倾,抬手拍了拍司机的肩膀,吩咐他说:“停车!”
卡扎科夫没想到罗科索夫斯基会突然让司机停车,忍不住好奇地问:“司令员同志,你下车做什么?”
“我问问他们是哪支部队的。”罗科索夫斯基向卡扎科夫解释完之后,随后推开车门,踏在了外面的雪地上,他拉着一名路过的上士,问道:“上士同志,你们是哪部分的?”
上士看清楚罗科索夫斯基的军衔后,连忙原地立正,抬手敬礼:“您好,将军同志!我们是方面军司令部的。”
“方面军司令部的?”还坐在车里的卡扎科夫,听到上士这么说,忍不住问道:“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
我们是护送方面军首长来这里的。”上士回答说:“他们要在这里执行一项特殊的使命。”
“特殊的使命?”上士的用词引起了卡扎科夫的兴趣:“上士同志,你能告诉我,他们将执行什么样的指示吗?”
“对不起,将军同志。”没想到上士却古板地说道:“我不知道您的身份,不能把这个机密告诉您。”
“上士同志,”罗科索夫斯基不想在上士的身上浪费太多的时间,他便直截了当地问:“我是第16集团军司令员罗科索夫斯基中将,你能告诉,你们护送到这里的首长们,如今在什么地方吗?”
上士得知了罗科索夫斯基的确切身份后,立即变得配合起来:“将军同志,您顺着村里的路往前走,转过一个弯,你就能看到一辆停在木房子旁边的T—34坦克,首长们此刻就待在那幢木屋里。”
“谢谢你,上士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向上士表示了感谢之后,重新坐回了车里,关上车门后,吩咐司机:“开车,去停放坦克旁边的那幢木屋。”
吉普车启动后,一名战士走到了上士的身边,好奇地问:“上士同志,车上坐的是什么人啊?”
“是第16集团军司令员罗科索夫斯基。”上士回答完问题后,看到自己的部下似乎还想问点什么,便制止了他:“行了,别再打听了,我们还是继续巡逻吧。”
吉普车很快就来到了停放坦克的
木屋前。
当罗科索夫斯基看着木屋的门前,居然连个岗哨都没有时,不禁又皱起了眉头,他扭头对卡扎科夫说:“不知道来到这里的方面军首长是谁,警惕性居然如此之差,村口没有检查站倒也罢了,连指挥部门口都不设岗哨。万一遇到敌人的偷袭,那不是就会被一锅端么。”
卡扎科夫听后,苦笑着说:“我想这些首长们可能觉得敌人不会到这里来,所以就没有引起必要的警惕性。”
就在两人准备进入木屋时,忽然听到旁边有个声音在喊:“喂,你们是做什么的?”
罗科索夫斯基和卡扎科夫停下脚步,扭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名戴着坦克帽的坦克兵,从敞开的炮塔顶部钻了出来,他手里还提着一支明显是缴获的MP40冲锋枪。见到两人都注意到了自己,他又把刚刚的问题重复了一遍。
“我是第16集团军司令员罗科索夫斯基。”罗科索夫斯基再次表明自己的身份后,对坦克兵说道:“是到这里来见方面军首长的。”
“原来是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坦克兵知道了罗科索夫斯基的身份后,客气地说:“方面军首长就在里面,你直接进去吧。”
罗科索夫斯基向对方表示感谢后,叫上卡扎科夫一起进入了木屋内。进门的时候,他压低嗓门对卡扎科夫说:“卡扎科夫,看来我们是搞错了。还以为这里没有警戒力量,但
没想到停在门口的坦克,就是最好的哨兵。”
“是啊。”对罗科索夫斯基的这种说法,卡扎科夫表示了赞同:“停一辆坦克在门口,比一个班的哨兵都强。如果敌人真的摸过来,远了可以用炮轰,近了可以用机枪扫射,在坦克被击毁前,敌人是根本冲不进来的。”
两人走进了一个房间,这里光线昏暗,人声嘈杂,一大群军官围在一张长木桌的周围,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分析形势,谁也没有注意到罗科索夫斯基和卡扎科夫的到来。
“指挥员同志们,”罗科索夫斯基发现这些人并没有注意到自己二人的到来,担心他们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讨论完,便提高嗓门问道:“指挥员同志们,你们好!谁能告诉我,你们这里谁是负责的?”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声音,整个房间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和卡扎科夫的身上。
罗科索夫斯基见没人说话,正准备问第二遍时,却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科斯契卡,你终于来了。”随后两名穿着将军制服的指挥员走了过来。
等两人走近,罗科索夫斯基吃惊地发现,他们居然是自己认识的卡梅拉和库尔金两位将军。而刚刚说话的人,正是曾经担任过自己炮兵主人的卡梅拉,他一把握住对方的手,吃惊地问:“卡梅拉将军,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科斯契卡,是这样的。”卡梅拉向罗科
索夫斯基解释说:“你们不是要对太阳山城发起进攻么。是朱可夫大将抽调我们组成了一个调查小组,到这里来了解你们的进攻准备和敌人防御方面的情况。”
“我的部队可能要明天才能赶到指定的进攻出发地点。”罗科索夫斯基搞清楚对方的来历后,遗憾地说:“所以我只能告诉你,我们现在还没有做好进攻的准备。”
“那真是太遗憾了。”卡梅拉说道。
“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