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见过庶妃娘娘。”施晴雨行礼。
“施姨娘不必客气,先坐下吧!”苏丹烟温和的道,仿佛早就不记得两个人之间的嫌隙,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翠儿扶着施晴雨坐下。
“施姨娘最近身体好些了吗?”
“多谢庶妃娘娘挂念,已经好了许多。”施姨娘恭敬的道。
“气色看着还行!”苏丹烟看了看她的脸色后道,这段时间施晴雨养的不错,竟似乎比上次看到的好了许多。
脸上的伤也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上了脂粉后,不仔细看真看不出来。
苏丹烟的脸色蓦地沉了下来,和方才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施姨娘觉得还能活下去?”
施晴雨满脸惊慌,“庶妃娘娘……”
“你害我至此,真的觉得我会饶了你?”苏丹烟冷笑,面色晦暗不定,慢慢的道。
“娘娘,为何要……这么对我?”施晴雨脸色惨白,身子摇摇欲坠。
翠儿吓的同样站立不稳,这个丫环看着比施晴雨还胆小,还没怎么样,脚下已经发软。
“娘娘,我真的只是想活着而已,当日娘娘让妾身去做的事情,妾身都去做了,为……何,为何还要这么对我?”
施晴雨眼泪落了下来。
“我是男子,不需
要你太多的眼泪,如果你再这么说话,我现在就要了你的性命,以你的身子,这么推下去,活的可能性应当不大吧!”苏丹烟嫌恶的看着施晴雨,冷笑道,不因为施晴雨满脸的泪意而有所触动。
两个人其实是同一类人,可以为了目地,做出各种姿态。
但凡是需要,都行!
“娘娘,妾身其实真的不算什么,自打妾身进了淮安侯府,妾身就成了娘娘和县君争斗的利器,半点不由妾身做主,如果可以,妾身只愿当时没有听从二夫人的话进京,如果不进京,一切都不会发生,妾身现在还是好好的。”
施晴雨长叹一声,脸上装出来的柔弱消失,唯眼底一片苦涩。
“娘娘,妾真的后悔了,当初就不应当听二夫人的话。”
施晴雨进京是王氏的邀请,这事苏丹烟清楚,最初的时候的确不是施晴雨主动,之后发生的事情,也是她们谁也没料到的。
苏丹烟沉默,眼眸依旧阴沉的看着施晴雨。
“娘娘,妾身现在只求安稳过日子,以后什么也不敢多要,只安安份份的在淮安侯府,二老爷好,妾身便好了,也希望娘娘可以重得恩宠,可以真正站起来,二老爷愿意为娘娘做的事情,妾身也愿意。”
施晴雨
继续道。
这是表明她现在的立场,她的立场是和苏丹烟一样的。
之前对婆子说起过,现在也对苏丹烟这么说,这是她敢过来见苏丹烟的依仗,她相信苏丹烟也不是那种不识大局的人。
苏丹烟眼下的处境并不好,甚至还比不得当初在淮安侯府的时候。
果然,这话一说,苏丹烟沉默了,目光审视的落在施晴雨的身上,施晴雨维系着自己脸上的真诚,没有丝毫回避。
“施姨娘有法子?”
“妾身没有法子!”
“既然没有法子,要你何用?”
“妾身虽然没有法子,但可以做娘娘手中的利刃,二老爷必竟是男子,有些事情不方便去做。”施晴雨证明着自己的价值。
“你能对付苏叶影?”苏丹烟直接把话挑明。
“不能!”施晴雨摇头。
“那你又有何用?”
“县君就要嫁了,侯爷也会离开京城,这以后府里就只剩下侯夫人和妾身,当初二夫人可以压制住侯夫人,妾身觉得自己也可以,以后淮安侯府就是娘娘的后盾,怡王身体不好,县君是以冲喜嫁过去的,这以后未必有时间管淮安侯府的事情。”
施晴雨道。
这是她拿出来的条件,压制住冯氏让淮安侯府重新回到以前的模
样,依旧是以二房为主,二房重重的压制在大房身上,让大房为二房服务。
这是对苏丹烟最有利的!
这次的事情,如果冯氏能过来看她,能替她进宫审诉,未必就会落到现在的地步。进退两难,不得不憋屈忍下这口恶气。
“你有把握?”苏丹烟反问。
“娘娘,妾身和侯夫人通信日久,也知道侯夫人的心性,对于淮安侯也很了解,这么多年,侯夫人从来没有怀疑过妾身。”
施晴雨得意的道。
这件事情也是她最得意的地方,这么多年,冯氏在写信给她的时候节节败退,字里行间都是痛苦。
想到这么一个在京城的贵夫人,居然被自己压制住,施晴雨很是得意。
“当初妾身既然可以压制住侯夫人,现在也可以。”施晴雨大言不惭的道。
“我大伯呢?”
“淮安侯会离京去往边境,边境处妾身也有几位旧识,可以写信了解情形,或者也可以让他们帮忙助力。”
施晴雨又抛出条件。
一个比一个让苏丹烟心动。
边境的人手,不只她动手,太子殿下也会动心。
“如果施姨娘这么有用,我必然让父亲厚待你!”苏丹烟低缓的道。
“多谢娘娘。”施晴雨困难的起身,对着
苏丹烟恭敬一礼:“娘娘好了,妾身才会好,妾身愿意为娘娘做任何事情,但也请娘娘怜惜妾身,妾身其他不求,只求安稳度日,只求能在淮安侯地安安稳稳的给娘娘帮忙。”
危及生命是不行的。
但凡要危及生命,她能做什么自己也不能确定,就像上一次的事情。
眼下两个人心平气和的说起这事,居然还说的一脸的平和,仿佛两个人之间没有王氏之死似的。
一个说的恭敬,一个听的欢喜。
高山处,白氏看着下现相谈甚欢的两个人,只觉得整个人都是麻的。
“王氏之死是因为这个妾室?”她不相信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