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闷闷的,叫人有些透不过气。
“唉,这天气怎么回事,接连几天了,就这么闷着也不下雨,这要是有个心脏病的,非犯病了不可。”
慕飒一边提扯粘贴在身上的衣服,一边以掌作扇给自己扇风,嘴里嘀嘀咕咕抱怨着。
妙蝶推着轮椅抬头望天,纳闷接话道——
“谁说不是呢,按理说这憋闷的天气早就该下场雨了,莫不会憋着一场大雨吧?”
“要是真来一场大雨,那可就麻烦了,要是耽误了行程,晚上赶不到驿站,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可就危险了。”
赵池也闷热的不停给自己扇风,眯缝着眼抬头看看天,又朝旁边看了看,眼见着不远处有一处溪流,冲前面喊了一嗓子,叫大家停下来休息。
一行人坐在小溪边树下,口渴的能直接捧来溪水解渴。
慕飒随手摘下一片硕大的树叶在溪水里涮洗干净,接上小半树叶的水捧在掌心递到徐御风嘴边。
“来,喝点儿水。”
徐御风默默喝完水,低低吐出两个字——
“谢谢。”
“不谢,还喝么?”
慕飒丝毫不觉得她夫君跟她说谢谢有什么别扭,主要是她目前尚没有他们是夫妻的自觉。
“不了。”
徐御风摇头,他现在行动不便,还是尽量少喝水,不然解手是个麻烦又尴尬的事儿。
慕飒冲他展颜一笑,回到溪边用树叶舀水自己喝。
因为她需要先照顾徐御风喝水,所以等她自己过去喝水的时候,其他人等都已经喝完水,席地休息了。
盛满水的树叶刚刚递到嘴边,被人啪的一下打翻在地,水花四溅打湿了一片。
“喂!”
慕飒拧眉扭头,正要发作,看清楚身边是妙蝶,伸到半路的手臂及时收回来,埋怨道,“你干嘛啊!”
妙蝶没说话,指了指溪水上游。
那里站着一个人。
慕飒顿时火冒三丈!
“赵大人,请容许我去揍个人!”
说着,不等大人应声,自己动手解开腰间的绳索,几步冲上前飞身一脚踹出去。
那人裤带还没系上,四仰八叉的跌进溪水里。
“啊!”
棍子一声惨叫吸引了众人的视线。
慕飒一脚跺在他心口,怒斥道——
“你特么的活腻歪了是不是?敢在飒姐喝水的上游撒尿!信不信飒姐叫你一秒变太监!”
说着,脚下一抬一跺,只听得棍子惨叫一声,双手捂住下身左右翻滚,疼的死去活来。
“啊!打人啦!大人快救人啊!”
刚才这一幕发生的太快,原本还目露得意的夏莲来不及收起脸上的神情便又大叫起来。
棍子可不能有事,她以后还得靠棍子混呢!
慕飒那个贱人下死手啊,她必须得大声叫人过来救他。
慕飒这一脚踹出去什么力道她自己清楚的很,足够那小子疼上个一天半天的,又不能杀人,只能叫他长长记性了。
收回脚,笑嘻嘻的慢慢悠悠往回走。
打人者已经往回走了,刚刚起身的官兵们又纷纷落座。
事情的经过再简单不过,活该那小子挨揍。
再说了,这个徐家的少夫人现在在赵大人面前可不是一般人,他们才不想去得罪人。
夏莲见慕飒走开了,心里稍稍松口气,赶紧上前去查看棍子的情况。
“棍子!你怎么样?棍子?……啊——!”
“啊——!!!”
最后这一声男女合叫绝对直冲云霄,惊起林中飞鸟一片。
“蛇!啊——蛇!蛇咬人啦!”
夏莲手指着棍子浑身发抖,脚下麻木,根本挪动不了半步,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直勾勾盯着咬住棍子手臂的大蛇。
听到惊叫,慕飒立即回身冲上去,待看清楚那条花蛇后,反倒慢了下来,那蛇没毒。
“哈哈,报应!”
慕飒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那是原主当初去崖壁采药时放在背篓里的。
手柄上镶嵌一颗红宝石,匕刃锋利无比,慕飒一看这匕首就非凡物。
从原主记忆里得知这是原主自幼随身携带的物品,就更不能扔了,故而一直带在身上。
那蛇咬完棍子并未立即爬走,而是高高竖起蛇头怒瞪惊叫的夏莲。
慕飒手持匕首,蹑手蹑脚的绕到花蛇身后,蹲下身子瞅准时机,一把掐住花蛇的七寸。
匕首锋利的刀刃同时插穿花蛇的蛇头,一按一搅,那蛇头已经碎裂成了渣渣。
慕飒拎起花蛇故意往夏莲身上抖了抖,吓得夏莲扯开嗓子惊声嚎叫。
那尖锐的声音仿佛能刺透人的耳膜,慕飒不得不按了按自己的耳蜗。
算了,还是别吓唬她了,这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儿她还是别干了。
那条花蛇大约与她手腕粗细相当,长约两米,缠在她手腕上凉凉的,在这憋闷的天气里倒是凉快不少。
殊不知,其他人盯着慕飒的动作,硬生生凉到心坎里,再也没人敢说这天气闷热了。
这个时代的人对于蛇那是近乎敬畏与崇拜的。
就算不小心遇到了,那也得绕道走。
就算是蛇大仙们主动进到你家里,那也是要借助工具毕恭毕敬的把它们请出去的。
绝对不能打。
可是刚才他们看到了什么?
这个慕飒居然把蛇头砸了个稀碎!
此时个个儿心里像是揣了一只兔子,谁不心惊胆颤!
就连赵大人也不例外。
他嘴巴张张翕翕,到底还是没能说出什么话来。
他看出来了,慕飒不是一般的女人。
罢了,他管不了,反正冤有头债有主,蛇大仙发怒也不应该找上他。
假装什么都没看到便是了。
“好了,别嚎了,他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