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你个混蛋!……哎呀疼疼疼……快放开!……”
男子叫的越欢实,慕飒手上的力道越重。
她可不信眼前这个富家公子有骨气到宁可折了手指也不求饶。
果然如她所料,青衫男子最后直接双膝跪地,口中反复求饶——
“我错了……我错了……姑奶奶饶命……饶命啊……”
其实他也不想跪的,哪有堂堂富家少爷给一个穷酸卑贱女人下跪的道理。
可是,由不得他不跪,想保住他的中指就只能顺着慕飒给他的势,跪地才能减轻痛苦。
慕飒哪里会随随便便就放过他。
揍人就一定要揍到他心服口服,让他以后再也不敢在她面前造次才好,否则无异于挠痒痒,以后还会没完没了。
掰手指的角度又微微增加了些,慕飒俯身靠近男子,明明是一张鲜活漂亮的小脸儿,语气里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冷意:
“刚才不是还想叫我回去伺候你么?”
“不不不!不敢不敢!我错了!是我错了!是我眼瞎,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慕飒一挑眉——
“哦?你眼瞎?既然这双眼睛是瞎的,不如我帮你挖了它们,反正要了也没用。”
“别别别!……姑奶奶!……祖宗!……别呀,哇啊啊啊……”
眼看着一双透着寒意的手指直逼面门而来,青衫男子直接吓的嚎啕大哭起来。
青衫男子这一哭,倒叫慕飒有些无奈。
咋跟个小孩子似的这么不识玩儿呢,她是不是还得买糖哄孩子?
收回挖眼动作的手,掰住中指的动作也放轻了些,慕飒一声叹气,淡淡道:
“行了,不挖你眼珠子了,说吧,你叫什么名字?家里是做什么的?”
她总要知道她得罪的究竟是哪家公子,以后也好避着点儿。
青衫男子吸了吸鼻子,讷讷回答:
“我叫刁隆,家父是南荒知县刁义。”
“哦?原来是县太爷家的公子啊,你说你不好好的当你的县太爷公子,偏要出来当个流氓,我看你真是闲大了。”
“对对对,我就是闲大了。”
这个时候了,还不是姑奶奶说啥就是啥?他哪里敢说不?
“行了,今天就先放过你,不过以后……”
慕飒猛的一转身,不知什么时候捏在手里的匕首倏然甩出,只见一道银光乍闪,几十米开外的树林间,一只野兔扑通扑通翻了几个跟头倒地一命呜呼。
一个反应极快的小厮连忙跑过去捡起野兔,连同匕首一起带回来。
带血的匕首在自己衣服上仔细蹭了蹭,确认刀刃干干净净,恭恭敬敬的递到慕飒面前。
刁隆和一众小厮惊得目瞪口呆,一个个眼睛瞪着慕飒。
脑子里除了惊叹还有恐惧。
这是什么样的身手啊,庆幸刚才求饶求的快。
慕飒接过匕首,悠然别进腰间,声音缓慢却不失威严:
“别想着回去找什么厉害的人物来寻仇,我的匕首可是长了眼睛的,弄死人不过是分分钟的小事儿,活着挺好,你说呢?”
凌厉的视线直直穿透刁隆的双眸,等着他的回答。
刁隆有些不明白分分钟是什么意思,不过这并不影响他理解慕飒的意思。
这分明是杀鸡儆猴,自己以后要是敢轻举妄动,下场就会跟这只兔子一样。
心里滴血:
“是是是,姑奶奶说的对!还是活着好!活着好……”
见目的达成,慕飒没再多说一个字,抬手抓回小厮手里的野兔,转身示意徐御风几人回家。
直到慕飒几人转过路口不见踪影,刁隆还是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一动未动。
活了二十年,他堂堂刁二公子还从未受过这等窝囊气!
他绝不能善罢甘休!
自己不能动手,他难道还不会借刀杀人么?
“少爷,就这样放过他们?”
一个小厮凑上前小声道,明显心有不甘。
刁隆斜睨他一眼,语气凉凉:
“要不然你去?”
小厮慌忙摇头恨不能缩成一团立马滚蛋。
“走!回去问问老爷子,这个女人什么来头。”
刁隆心下已有一计,谁都知道长宁村有个不怕死的家伙,仿佛是个野人,谁的帐也不买,要是能借他的手……哼哼。
慕飒几人前脚刚回到茅草屋,身后一队官兵骑马而至。
慕飒转身看到从马上跳下来的一行人,从中认出一个脸熟的,眉头皱了皱:
“里胥大人,你来是有事儿?”
被直接点了名,里胥心下无奈一叹。
他可真是命苦,好事找不着他,坏事都得他出面。
顿了顿,里胥挺直身板拿出气势:
“是这样的,考虑到你们这边人多地少,为了让你们更好的屯田,特意给你们做了个小调整,你们四个分出来,单独去到那边……”
里胥朝远处叠嶂的山峦一指,继续道,
“那边后面第三座山,看到了没有,你们四个负责那座山,现在就去。”
慕飒与其余三人对视一圈,眉头微皱:
“就我们四个?”
里胥点头:
“对,现在马上出发,走吧,再不走,只能叫这些官兵赶你们走了。”
里胥心底哀叹,他也不想这样的。
谁都知道那个方向距离禁地更近,就这四个人过去,很可能凶多吉少。
可他又不能不说出这个决定,他不过是个小小的里胥而已,哪有什么话语权。
也不晓得这几个人究竟是得罪了什么大人物,把县太爷都惊动了,唉。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慕飒心知情势无力改变,除了接受别无他法。
不过,去的越远于他们来说倒是再好不过。
距离禁地近又如何,不就是些猛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