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灵萱拦住想要伸手拿点心的母亲,脸上略带神秘道:
“娘,您是不知道,最近啊,我这总是闹肚子,慕飒说我大概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中毒了,所以啊,我现在吃东西可得仔细着些。”
说着,赵灵萱从丫鬟手里接过一枚银针,将那银针往面前的果盘里戳去,每戳一下,等上几秒,然后拔出来,再停几秒,观察银针的变化,果真很是仔细。
“哎呦,你说你,这自家做的吃食,怎么可能有毒,刚才我见你用这银针试那壶茶水我就想说你了。”
赵母有些无奈的冲女儿数落几句,可手上却没有任何阻止的动作,只当是女儿闹腾。
慕雨寒在一旁坐的是四平八稳,丝毫没有半分担心。
只因为赵康远弄来的这种毒药很特别,无色无味易溶解,银针根本测不出来,赵康远跟她说过,只管放心大胆的用便是了。
赵灵萱故意先将自己府里准备的果盘甜品全都测了一遍,然后开始测慕雨寒送来的点心。
当银针插在核桃酥上,只短短几秒内,那银针便变了颜色,越来越黑。
众人的视线齐刷刷看向慕雨寒,那是她端过来的!
此刻的慕雨寒大惊!
脑子里乱哄哄的,只剩下三个字:怎么会!
银针怎么会变色!怎么会!她自己试过无数次的,别说甜品里的毒药用量很少,即便是将银针直接放进毒药里,银针也是丝毫没有任何变化的!
怎么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赵灵萱像是不敢相信的样子,急忙叫丫鬟再拿枚银针过来,将银针插进另一个点心里,很快,那枚银针也迅速变黑!
赵灵萱如此又试过十几枚银针,原来慕雨寒送来的点心里并非每一块都有毒,怪不得每次她也跟着一起吃她送过来的点心,却安然无恙。
投毒投的如此周全小心,难怪赵灵萱先前从没往这方面想过。
“老二媳妇!你!……”
赵母气得浑身发抖,抬手指着慕雨寒一直发抖,后面的话根本说不出来。
赵父很快赶过来,在确凿的人证物证面前,容不得慕雨寒狡辩。
慕雨寒瘫倒在椅子上,除了讷讷的叫着“不是我、不是我……”之外,再也说不出别的。
赵家父母听闻赵灵萱说起先前她中毒的情况后,忽然想起当年他们的大儿子也一度上吐下泻,最后不治身亡。
看过的所有大夫都查不出原因,只当是染上恶疾。
如今看来……
忽然一个可怕的想法浮现在脑海,二老对视一眼,倏然红了眼眶。
慕飒“恰巧”来到刁府找赵灵萱玩,听闻赵家二老说当年赵家老大的情况,便提出要去老大的院子里看看。
这种毒药的稳定性极强,如果当年的痕迹没有清理干净,多少年之后还是能够检测出来。
但这些话她不能跟赵家说,只说想进去看看。
赵灵萱是信她的,便亲自带着她走进大哥的院子。
这里多年无人住,但家中的用人时常来打扫,也仅仅是打扫打扫灰尘,至于厨房用过的碗碟杯子,只是扣放在柜子里,不用也不动。
检测的结果很快出来,果然有毒药成分。
慕飒让下人把有毒的碗碟浸在清水中,过了一段时间,将银针插进水中,果然,片刻后,银针发黑。
赵母看了发黑的银针,当即昏了过去。
赵父连忙扶住老伴儿,自己却也是身形晃荡了好几下,幸好慕飒眼疾手快,将二老的身形稳住。
赵康远火速被下人叫回赵家时,他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见父母端坐在高堂之上,赵康远纳闷的问:
“叫我回来干嘛?”
“跪下!”
赵父大声呵斥,吓得赵康远一个激灵,而后不削的轻哼一声:
“你这是发的哪门子疯?无缘无故的,叫我跪什么?”
“你个逆子!”
赵父的拐杖直戳地面咚咚的响,老人家的一双眸子气得通红。
赵康远瞄了眼旁边跪着的媳妇,脑子里很快闪过一个念头,莫非是事情被发现了?
不能啊!那个毒药很是隐蔽!神仙都很难发现啊!
赵康远当然不知道这里有个比神仙还厉害的主儿。
“说!当年是不是你给你大哥下的毒?”
赵父亲一字一句的问,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中硬挤出来的一般。
“不是我!”
赵康远下意识第一时间反驳!
他刚想把责任推到自家媳妇身上,忽然意识到当年他大哥死的时候,他媳妇还没进赵家的门呢,硬赖也赖不到慕雨寒身上。
见无人能赖,赵康远干脆也不反驳狡辩了,一言不发的梗着脖子,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赵家二老看着二儿子的模样,心里纠结万分。
都是自己的骨肉,大儿子已经没了,难道非要让小儿子去给大儿子偿命么?那样,他们失去的就是两个儿子啊!叫他们如何不心痛!
赵康远其实心里赌的也是这个,他赌老两口一定舍不得让他去坐牢,更不舍得让他去死,将来没有儿子送终啊,这是件大事儿!
老两口果然妥协了,赵父对赵康远道:
“我们可以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慕雨寒作为赵家儿媳,心肠歹毒,你必须休了她,让她不再进赵家的门!这间宅子以后就留给你,我和你娘搬到别院去住,南市上的店铺都给你妹妹,北市那边的就留给你,以后你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爹!南市的店铺……”
赵康远一听南市的店铺给妹妹,他就心疼,南市的店铺赚的可比北市多,凭什么给一个出嫁了的丫头!
赵父不等他说完,便打断他的话,正色道:
“如果你不同意,那就府衙见吧。”
赵康远沉默了。
府衙见?那他岂不是要坐牢偿命?他可不傻。
至于慕雨寒,这个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