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交上来的四首歌曲我都听过了,除了《月亮上的树洞》和《迷雾》风格小众外,《一日恋人》和《雪夜》都是很适合市场的作品。所以你对这些歌或者你自己是有什么样的想法?”
韩承洙看着在他面前正襟危坐的媛真,眼里闪过一抹欣赏和惋惜。
女孩刚进公司的时候,并没有表现出这方面的才能,如果不是因为她家里太难搞,单凭这几首歌,他怎么样都会签下她。
媛真犹豫了很久,还是鼓起劲说出了自己想法。
“我想问说,公司有没有培养solo女艺人出道的打算”。
韩承洙笑得玩味,不知道是觉得她大胆还是笑她傻。
“你应该知道,你现在是还没有和公司签合约的吧?”
“知道”。
所以不会有公司做慈善,培养还没和自家公司签约的人出道。
“如果我能解决签约的事,那么公司能让我solo出道吗?”
媛真没有退缩地问出这句话,她直视韩承洙的眼睛,打定主意要在他这里获得一个明确的回复。
韩承洙心里其实在评估着,她们之前的考核他有去看过。说实话眼前的女孩,嗓音很好,不然也不会在LA集市上唱个歌就被星探相中。
她的音色清冷,很有自己的特点,高音区清亮通透,低音区很有质感能将她音色上的魅力发挥到最大,加上现在还能自己制作,听说之前薄弱的跳舞现在进步也很大。
各方面来说,她都符合韩承洙心目中理想的艺人出道预备役。但她的合约被卡了一年,韩承洙心里反而对她不抱什么期待,只想着等大小姐体验完练习生活后就回去。
而且,“你也不是第一天来公司了,应该知道公司这两年的策划都是以男团为主。可以很明确的和你说,公司接下来五年内都不会有培养solo歌手出道的策划。或者,你把写你的歌卖给公司,做幕后制作人.......”
媛真肯定不会答应这个要求。所以换句话说,她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不过这话倒也痛快,大概是来之前就有心理预期,媛真很快掩饰好了自己的失望。
既然知道结果了,媛真也打算离开,想想接下来怎么办。
没想到的是,韩承洙让她留下来,等会听他和seventeen开会。
媛真一开始纳闷他为什么要叫她留下来,seventeen的人显然也很惊讶会见到她和他们一起开会。
她特地找了个离韩承洙最远的位置,洪之秀坐在了桌子的另一头,和社长的位置还是斜对角,她在约书亚旁边坐下了。
洪之秀心里带着疑惑,不过这里显然不是聊天的好地方,他对着媛真笑了笑,也没多问。
媛真右手边是他,左手边是尹静汉,全元佑坐在尹静汉的旁边。
这个会很齐人,除了seventeen的成员,训练老师都在,副社长和公司的制作人也都来了。
会上的氛围很不好,因为是□□大会,老师们很认真且严厉地指出目前他们存在的问题。社长和制作人他们则是从市场的大环境,对组合的风格定位来讨论。
这种时候,就会很容易让人感受到,他们是被放在流水线上尚未生产成功的商品,没有人会问他们本身是什么,他们需要往内里填充东西,以换取往外包装贴上标签的机会。
听着这些话,就让人觉得,出道是一个遥远的梦。
大家都有点被打击到了,媛真感受到洪之秀的低落。她想了想,偷偷伸出手去握了他的手。
洪之秀一下子被吓到地转头看她,似乎在惊讶她的大胆。
媛真看他这样,以为他怕被人看到不好,刚想把手伸回来,却被对方牢牢握住了。
他还微微挪了下身形,两人挨得很近,借助身体挡住了两人桌底下偷偷握住的手。
只是,两人的小动作很容易就落入了一旁尹静汉的眼里,连带的,全元佑也看到了。
会开完后,大家都垂头丧气的,也顾不上谁安慰谁,各自往练习室去了。
媛真有点明白韩承洙为什么要她留下来听会了,其实也是变相的一个“下马威”。
圈子里出道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大有点让她玩够了就早点回家的意思。
她想了很久,最后还是打了李智娅的电话。
*
这天晚上训练完回到家里的时候,她鼓足勇气,打了原身母亲的电话。
没记错的话,包括原身在内,家里一共有四个孩子。
原身排第三,最大的是哥哥,第二的是姐姐,下面还有个弟弟。哥哥被当作继承人培养,姐姐当了律师,年龄不占优,也不是家里最聪明的小孩,所以存在感一直不强。
如果不是青春期突如其来的叛逆,估计原身都不会得到父母太多的关注。
等待接通的过程并没有太久,只是接通后,两边都是久久的沉默。
她突然就想起了上一个时空,她一意孤行想去国外学音乐时,和母亲打的那个电话也是这样。
不同的时空,类似的场景,同样的身份,仿佛命运的重演。
最后,还是她先开了口,
“hello,how’s life”,
一声“mom”,她却是犹豫了很久都没有说出口。
就是在这一刻,安元真彻底感受到这是两个不同的世界,带着这副身体降临到这个世界上的人,不再是她曾经的妈妈。
她曾打过电话回去c国,想找上一个时空的家人,却被告知他们所有人都不存在。
情感上的冲动让她想自己亲自回去找一找、看一看,理智上却告诉她,这样才是刚刚好。因为无论他们存不存在,她都不再是她。
媛真的心里突然升起一股悲伤,但她却无法对电话那头,本该是这个世界上和她最亲密的人诉诸于口,她也不过是个自私的想占据她女儿躯体生活的人罢了。
所幸那头的人不知道在她身上发生的一切,也没有计较她没有说出口的称呼。
但多少带着气,“我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