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最终接受了这个事实,不接受也没有办法,谁能接受两个孩子一左一右地拉着她的手眼巴巴地看着她呢。
虽然……虽然她也不明白她明明生活在天衡山,怎么就变成了在海的那边的国家的人啦。
“说起来……对了,我们是在海上救下来你的,为什么你和荻还有衷会在海上?”万叶托着下巴思考。
问瑟瑟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房间里三个大人把目光对准了两个孩子,荻暗青色的眼珠子转了转,反手把衷推出来,“我什么都不知道哦。”
衷不冷不热地瞥了他一眼,才转过头来,老神在在地对上了瑟瑟好奇又茫然的目光,“因为抢婚。”
抢……抢婚?!
房间里一时空气凝滞,只听到瑟瑟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她沉默许久,才犹犹豫豫地问:“你说的抢婚……是那个意思吗?”
衷乖乖地点头,“是的。”
但是再问下去他就闭着嘴巴什么都不说了,只是低着头躲到了瑟瑟的怀里:“很危险,不能再回稻妻了。”
说着,就好像是想起了什么害怕的事情一样,瘦小的肩膀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趴在瑟瑟背后的荻探出头来,“我和衷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带着昏迷的瑟瑟从他们的手里跑出来的!”
荻的眼睛亮亮的,他抬手比划了一下,“那么高那么壮的大人们都在追我们!幸好平常我们会和瑟瑟玩捉迷藏,躲在了他们不知道的地方,躲了好久才敢跑出来的,饿得没力气了就去摘蘑菇还有果子,中间还遇到了很凶的人,看到瑟瑟就要抢回去当他们的新娘,我和衷很努力地保护瑟瑟哦。”
荻的声音还充满着属于小孩子的稚气,软绵绵的,会不自觉地带上各种可爱的语气词还拉长尾音,但哪怕听起来非常像稻妻的小孩子听的童话冒险故事,也不能掩盖这其中的艰难与凶险。
瑟瑟抱紧了怀里的衷,摸了摸他的脑袋,“对不起,让你们这么辛苦……”
衷闷闷地哼了两声,“没关系,娘亲没事就好。”
“瑟瑟瑟瑟,还有我!也夸夸我嘛!”荻不依不饶地抱着她的脖子前后晃着撒娇,“亲亲我亲亲我!”
瑟瑟没办法,只好转过头去在荻肉乎乎的脸蛋上轻轻碰了一下,这种感觉很奇怪,她的心理上还不能够完全认同她已经变成了两个六七岁大的孩子的母亲,但她的身体各种细微处的反应,不管是在抱衷的时候下意识调整的姿势和力气,还是荻裹在周身的甜甜的气息冲撞鼻尖时明明陌生但大脑传达的熟悉的信息,都在明晃晃地告诉她她的身体早就习以为常。
……呜呜她何德何能有这么可爱的两个孩子啊,孩子的爹爹是谁,要是能回到她遗失的过去,她一定要去谢谢这位不知名的男人哪怕去世给她留下了两个孩子。
说起来过去,瑟瑟的思绪突兀地顿了一下。
她的过去……她在睡着之前,在干什么?
记忆里只有岩神大人遥遥站在高处,垂眸神色漠然地对她说“你不可以”的画面,在那之后所有能够想起来的回忆全部都被黑色填满,瑟瑟突然冷不丁打了个寒战,不知道为何,衷若有所感,抬头看了她一眼,抬起短短的胳膊,更用力地环住她的腰。
万叶没有察觉到瑟瑟一瞬间的奇怪,沉吟片刻:“怪不得瑟瑟刚被捞上来的时候穿着白无垢,我还以为……”
他话音一断,不自在地看了瑟瑟一眼,另外又问荻:“那些追你们的人,是天天在街上巡逻的士兵吗?”
荻努力地回想了几分钟,不太确定地回答:“好像有……但是后来不是,后来想抢瑟瑟的人穿得很破,三五成群的,说是要让瑟瑟做什么压寨夫人。”
“那是浪人。”万叶点点头,“前面的话,是不是奉行的人?瑟瑟要嫁的人是谁你们知道吗?”
“好像姓神里……”
万叶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跟那边的人扯上关系,他的印象里在清醒的时候瑟瑟是绝不会主动出门的。
“难道是他强迫吗?神里……我的印象里,神里绫人应该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万叶思索许久也想不出来,按理来说他真正意义上离开稻妻也并不算太久,只是远离了雷电将军统领的中心地带罢了。
他转头看向北斗,“总之,大姐,能先让他们留在船上吗?看起来瑟瑟短时间内也不能再回稻妻了……到了璃月我会想办法帮她安顿下来的。”
北斗抱着胳膊在一旁听他们交谈许久,闻言挑了挑眉,看起来锋芒毕露又英姿飒爽,她不客气地打趣万叶:“我看起来是那么严苛的人吗,难不成我会把这个小姑娘扔下船让她游到璃月?”
“当然不是。”万叶报之一笑。
“行了,你和两个孩子先休息着,我去厨房找人做点吃的给你们拿过来,在船上好好待着吧,等到了璃月再做具体打算。”北斗瑰红色的眸色里倒映出瑟瑟苍白的面色,帮她换上了船上的姑娘的衣服,正处于天热的时候,为了便于行动四肢大多都是短衣短裤,瑟瑟瘦弱的手腕脚踝也就暴露在了空气里,怕是禁不住她一掰就要断,她甚至怀疑瑟瑟有没有她平日里用的双手大剑重。
不知道瑟瑟是不是感受到了她的想法,抬眼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多谢……”
她摇摇头,把这种奇怪的想法从脑子里甩出去,拍了拍瑟瑟的肩膀,“不必客气,叫我北斗或者跟着他们喊我大姐头也行,在船上顾虑那么多,物资充足,管你们三个人的吃喝还是没问题的。”
不再等瑟瑟和她客气,北斗退了两步,“万叶,今天放你一天假,好好跟她叙叙旧吧,我去厨房看看。”
她推开门走出来,把万叶就在里面,没走两步就没好气地哼笑一声,“你们这群家伙,还挺爱凑热闹!”
不远处的拐角冒出几个脑袋,为首的小姑娘摸摸后脑勺,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我们这不是在关心万叶嘛,大姐头你也不是没看到万叶当时的样子,多着急,我们哪见过他这么上心嘛,就来打探打探消息。”
说的是在海上遇到瑟瑟和那两个孩子的时候。
那天天色原本还挺好,晒的人懒洋洋的,在突破了稻妻的雷暴圈后,定好回程的路线,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