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清晨的迷雾之间。
一处阁楼矗立在此中。
在房间之内。
一位老人淡淡的饮着茶水,头也不抬的问到。
“……那个,爷爷,我其实是有一件事想问你。”
在老人的面前,是一位低着头的魁梧男子,身材高大宛如棕熊。
“又有事情?我不是说帮你坐上了鬼杀队副队长就要安稳点吗?
正队长你不要想了,江若离的天赋太高,为了好好利用她,她的位置是不能下的。”
老人皱了皱眉头,再饮一口茶水,不悦的看了过来。
“爷爷你误会了,不是有事要您帮忙,只是单纯问一件事,关于最近的一个疑惑……”
陈鸿羽那张粗狂的“面庞”堆满了笑容说到。
“行吧行吧,我就再信你一次,说说吧,又是什么疑惑?”
老人无奈摇了摇头,对陈鸿羽说到。
对于这个孙子,他自然是宠溺至极。
不然也不会在功成身退之后还犯大不忌去帮这个孙子坐到了不属于他的位置。
身为一个毒杀队成员,最大的仗义不是毒功反而是那些外域锻体功法,这自然为毒杀队成员所不耻。
但他们向家为万毒山付出三代,这孩子的父母也为万毒山而死,不过是些许权利,又有谁敢指手画脚?
想到这里,老人目光也不禁哀伤起来。
这是他们向家的唯一独苗了,连个老婆也没有。
这可不行!
江若离那家伙天赋不错,而且为人单纯,自己倒是可以劝说一番,成为自家孙儿的妻子。
一想到江若离的天赋以及单纯,老者内心不禁有点火热起来。
“你凑这么近干嘛?就站那说不行?”
老者感受到自己孙子蹑手蹑脚走了过来,不禁有些恼怒。
不知是不是练了那些西域功法的缘故,把脑子都给练成肌肉了,一点不像他父亲那般沉着。
“爷爷,这件事事关重大,容不得我不谨慎。”
陈鸿羽小心说到。
“行了,你快说吧。”
老者无奈,就自己孙子那点见闻,能听到什么大事?
只见陈鸿羽轻声在老者耳旁诉说了几句,那老者却陡然瞪大眼睛。
“你!你听谁说的!”
老者顿时站了起来,神情严肃的对陈鸿羽喊到。
“这么说?是真的?”
陈鸿羽顿时语气一转,轻声问到。
“是真是假你先别管,你告诉我,是听谁说的!”
老者有些急躁,并没有注意平日一直对他很拘谨的孙儿变得无畏起来。
“是真的啊,那我就放心了!”
陈鸿羽并没有回答,反而是点了点头。
直到此时,老者才开始疑惑起孙儿的反常。
只是待他反应过来。
周围的景色一花,最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白皙的手指,五根如玉般的手指绽放出血色裂缝,里面一根根嫣红的血丝向他的眼睛不断涌来……
这老头的反应不似作假,所以,自己就不用继续演下去了。
只需要将这幅躯体吞噬,什么记忆一览无余。
轻轻闭上眼睛。
脑海里浮现出老者的记忆。
“宗主……这……怎么可能?”
画面之中,“自己”正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有什么不可能?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从今以后,我们万毒宗就要靠祂了!”
男子看向脚下那副棺木之中,一颗圆形的球正不断的生长出血肉,这些血肉并非随意生长。
依稀可以看出,这其中的构造,和人体十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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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大量记忆转动,陈鸿羽猛的睁开眼睛。
现在的山主便是那个血器?
血器化作人身?
这倒是前所未闻。
血器拥有自我意识已经足够骇人,而其能化作人身,便更为可怕了。
而根据吞噬了这老者的记忆。
万毒山遮挡迷雾之中的大半也被其彻底洞悉。
他还以为万毒山是什么隐藏视力,能在大夏的脚下隐藏住一件血器,甚至血器还是有自我意识的。
正是因为这点,陈鸿羽没有肆意妄为。
但现在看来,所谓的万毒山不过是纸老虎罢了。
不过是万毒宗所留下的余孽,而万毒宗甚至不是因为大夏的清剿而灭亡,而是因为太弱小被其他宗门灭掉的。
而这样的一个宗门,却幸运的获得了一个有意识的血器。
虽然血器有意识没什么太大用处。
其所发挥的力量不会更强,仍旧需要血祭才能不断增强自身。
但其却可以自主借用他人自身的力量。
万毒宗因此将血器视若珍宝,但却因为惧怕他人知晓有血器。
只敢偷偷血祭。
人口自然是远远不够,甚至还被人发现,打为魔道宗门,遭至围杀。
真是可笑至极。
有宝物,却一心害怕别人抢走不敢使用,这样的宝物又有何用?
而在这宗门的最后时刻,所谓的宗主留下吸引注意,他们这些长老带着这具有血器的棺木偷偷运走。
最后,他们搬到遥远的九幽谷上方,改名万毒山。
一直到半个多世纪的今天。
这段尘封的历史被陈鸿羽所知晓。
在陈鸿羽看来,把宗门的希望交给一个血器,相信祂能够重建万毒宗,更是可怕。
在大夏近乎疯狂的搜揽血器下,他们注定只能成为丧家之犬。
更何况?他们居然相信血器这种东西信守承诺?
这玩意有正确的善恶观?
不过有没有善恶观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