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住了,二爷!”
赵水生本是要离周瀓津再近一点再动手的,因为周知许的这一声,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扔掉文件夹,露出后面的匕首,阴狠着眼睛直挺挺的朝面前的男人攮。
离得近的徐峥政惊,当即做出了预判,推开了周瀓津,翻身跳过面前的桌子,一记横腿扫过去挡在他必经路上,两个人倾刻间扭打在了一块。
互相蛄蛹着,不死不休的较量,在狭小的空间中显得惊心动魄。
“出、去!”
用腿圈住了身旁的人,徐峥政借力半坐了起来,额头上爆着青筋,胳膊上的肌肉鼓动,呲目对着周瀓津,涨红的脸对比着手下紫白色唇,用如此,来昭告结局。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们心知肚明,周瀓津忌惮的看了一眼被吓住的周知许,点了点头。
把人的手牵住“我送你回去。”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火车疾停带来的惯性还让头顶吊着的水晶灯不安的摇晃着,照下来的光充斥着这奢靡的方寸之地,明亮亮的,不容藏一点私,就这样把死亡的威慑力摆在人面前。
周知许被机械的牵着往前走,在踏出房门的那一刻,忍不住回头望了望。
这一眼,杏仁眼睁了圆。
“当心!”
周瀓津半个身子出了包厢,黄底皮鞋从地毯上踏到木板上的一刻,背后一柔软,腰腹被圈住,下意识回头中,余光扫到后面那张素静小巧的脸。
竟然敢反扑!
他意外而又愤怒地转身过去,正要抬脚,刚刚的柔软也随之如秋落叶飘零了下去,下意识地撑着对方的肩胛,满手温热。
“妈了个巴子。”
徐峥致发了狠,又让赵水生空手抓了抓,彻底把人送上了西天。
他把尸体处理好,赶紧赶到周瀓津这边,在他怀里的周知许皱着眉,脸色惨白,半蜷缩着。
赵水生是临死地挣扎,那匕首扔得有准头,但在力道上就差了些,只是刚刚进去三分之一,并没有伤着里面的筋骨。
不是多要紧的伤。
周瀓津看着周知许疼得快要死的样子,恼她逞英雄。
周知许白着脸,丧气地表示自己也不想救,她只是想把他推开,哪里知道那刀子就直接到她身上了。
徐峥政没忍住,扑哧的一声笑了出来“得了,自作多情。”
“真是。”
一晚上的紧张气氛被这声笑给冲散,他坐到地上,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什么火车上的抓奸啊,哈地的那些上流的桃色新闻了,插科打诨全都有了。
如果不是空气中弥漫的铁腥味和不远处倒着的尸体,还真有一种错觉,这只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夜晚。
周瀓津抱着周知许,让她靠在他的肩膀上,静默的看着她费力扯起来的嘴角,觉得差不多了,看了看徐峥政。
后者利索地按住了周知许的两只手,而他则趁机用力把匕首拔了出来。
两人默契的就像提前演练过千百回,周知许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看见沾了自己血的刀器当啷的一声掉在了旁边。
她吓得又快哭了起来。
“二哥,你怎么还恩将仇报了起来?”
他好歹告知她一声。
“你是第一天认识他?”徐峥政伸了个懒腰,站起来身“这叫闷声干大事!”
他拾起地上的匕首,掂在手里,眼里闪过一丝诧异,面上却无异“得了,没事了。”
对着苦大仇深的周知许笑着“赶紧想让你二哥怎么补偿你吧!”
周瀓津的命可是值好几条小黄鱼的。
周知许瘪嘴,她倒宁愿不要补偿也不想挨这一刀。
血叫嚣着往外淌着,衣衫快要被湿透,伤口再不处理,真会成了麻烦。
伤的不是胳膊腿这些部位,背部处理起来要麻烦些,知道了自己不适宜再呆在这里,徐峥政朝周瀓津努了努嘴“我去找点止血的药。”
他走了,没有能分散注意力的存在,周知许感觉到了后背上的疼痛,难以忍耐的地步。
她害怕了,又问了会不会死这种问题。
就这样的聒噪,想死阎王也要愿意。
周瀓津叹了一口气,还是把人抱上了床。
火辣辣的背上覆盖住了他的手掌,周知许霎时间僵硬住了身子。
“我现在给你处理伤口。”
周瀓津挽起袖子,翻出了随行带的医疗包,从里面找到纱布和剪刀。
三四厘米的刀切口,翻出来的肉和衣料粘连着,他迟疑了一下,还是伸手剪了过去。
雪白的皮肤暴露在了空气里。
周知许下意识地低头咬住了手,当背后的那只的手再一次覆上来时微颤。
“放轻松。”
暖黄的灯光映照下,周瀓津蘸了消毒棉球,轻柔地拨开周知许乌黑的头发,早有预料,可那块洁白无瑕的背彻底地坦露在面前时,深邃的眼神,顿了顿。
女为悦己者容。中国的女人同西方的女人一样,爱漂亮,所以当革命来的时候,她们热衷于露胳膊,露大腿,把四肢都来了个遍。
可唯独,这后背的蝴蝶骨至今还没有解放。
到底骨子里还是东方人的含蓄,一想到这敏感的部位大多与男欢女爱牵扯在了一起,便让诸多摩登小姐太太们望却了脚步。
却不知女子诸般韵味全在这一背影间。
楚王好细腰,世人又有哪个是真君子?
骨美,皮相亦绝佳。
世间尤物当时如此。
周瀓津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再次睁眼时眼中恢复了清明,清晰的找到了血痕。
棉球擦了上去,尾指扫过羊脂玉般的皮肤,他的手指还是难以避免地抖了一下。前面的人撕了一口气。
药物刺激着伤口,周知许的呼吸变得急促,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羞怯如此将自己暴露在一个异性面前。
脊柱尾骨被托着,陌生的触感让她慌张的动了一下,想要逃离,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