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继续听下去,抗拒的看着对面的人“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周家是周家,他是他,周家如何,她不知道,但周澂津一定不会骗她。
日久见人心,相处这么多日,她能感受得到,周澂津对她没有坏心思。
曾岁聿只是一个不过几面之缘的教书先生,他的话凭什么让她相信?
周知许站起了身,快速地跑到楼梯口,后面的人紧跟了过来,他用右手扣上了黑色的礼帽,把半张英俊的脸都隐藏在阴影里,连带着前面的人也被他带到了拐角的阴影处。
“我记得你有块无名牌。”
曾岁聿变戏法的似的拿出了块牌子,油青和田玉在柔和的日光下泛着水光。
周知许意外的看着他手里的绿牌子,这样的种水,该当和她的那一块出自同一脉的。
下意识的她以为自己的牌子丢了,仔细看过后又发现这牌子虽然和她那块相像,但到底不是同一块。
牌子掉梢处虽说刻的也是凤鸟纹,但凤尾是不同的,她的那块是两尾,这块只有一尾。
岁枣说这玉牌一共两块,东西太后各一块,后来晴格格出嫁,西太后就把这东西给她当陪嫁了,顶顶的好东西,晴格格最钟爱的。
晴格格走后岁枣就把东西给她了,也算是个念想了。她说玉养人,不准她摘下来。
那块玉牌现在还给她戴着,只是贴着里衣,外面看不出来。
“我说的你不愿意相信,晴格格说的你可愿意相信。”
曾岁聿把东西递了过去,浑圆的眼睛里带着一如既往的冷意“拿着这两块牌子去汇丰银行,晴格格给你留了东西,看到东西之后你就知道”
任苒已经走了过来,哒哒踩在地板上的高跟鞋声越来越近,曾岁聿说完话后再也没有停留,匆匆地离开,甚至不小心撞上了要上来的任苒,周知许听着他们的声音,慌过之后,立刻转了身向楼上跑过去。
她并不想让任苒知道他们见面的事情。
任苒揉着被撞的生疼的肩,小声地抱怨着刚刚人的无礼,走到周知许面前时脸上的埋怨也没有减少。
她看着发愣的周知许,上前站到她的位置看了过去“在瞧什么?”
周知许握着手里的牌子摇了摇头“在发呆。”
“···”
一个下午的时间他们都在成衣店里耗着,周知许只选了最初的那条旗袍,任苒倒是一口气买了七八条。
最后结账的时候,周知许暗地里拉住了她,她的薪水本就不多,不把钱攒下来,什么时候才能有钱凑够回去的路费?
“这些你不必操心。”任苒撩了撩耳边的碎发“今朝有钱今朝花,开心是最要紧的。”
她总说女人最要紧的事就是要把自己收拾的风情万种,周知许对此不敢苟同,张着嘴还要说什么。
周澂津过来拎袋子,又吩咐着司机把车子开过来。
任苒看见了人立刻扬声,顺带着摊开了手“老板,没带皮夹。”
旁边的周知许瞪大了眼睛,哪里没有带皮夹,刚刚如果不是她拦着她都已经要付钱了。
“你明明……”
她要说些什么,任苒先一步捂住了嘴,在她耳边恶狠狠的念叨着“你二哥都没说什么,你有什么意见,嗯?你是他什么?管家婆!”
周知许被唔得唔唔叫着。
“好了,不捂你了,你也别叫了,你二哥钱多着呢,用不着你给他省这点。他挣钱就是为了给你花的。我是你的,我花就是你花,咱们不分家……”
什么怪话,周知许脸上红了红,她不是为了给周澂津省钱,只是不想看他被这样欺负。
她抿抿嘴要反驳什么,被任苒眯眯眼又给威胁了回去“你二哥养你一场可真不亏啊,把家虎是不是?”
周知许看着她的样子,缩了缩脖子,到底不好在说什么。
周澂津扫了视线过来,也笑了笑,却是把皮夹撩到了面前的桌子上“给我剩点。”
他从女侍者手里把袋子接了过去,朝着门外走去,背影潇洒。
“得嘞!”
任苒靠到了大户,拉着周知许又开始选了起来。
她不是不通晓情理的人,知道自己是沾了周知许的光,选了几件全是她需要的。
周知许也怕她再说小气,索性也就由着人了,她自己也又选了点东西。
周澂津把袋子放回了车上后又回来了一次。
任苒在挑首饰,周知许正转着那一排排的橱窗。
他走了过去,才发觉姑娘的脚边又多了几只袋子,看了半响,还是半插着口袋走了过去。
周知许听见了声响,回了头,男人已经弯腰把袋子提了起来。
察觉到她看了过来,也抬头看了看,动作上没有什么停顿,慢条斯理的分拣开,才又重新拎起来。
他做的流畅自然,她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算来,每次出来在后面拎包付钱的都是周澂津。
他这般,倒是让人受用。
周知许收了手,走了过去,要帮着拎东西,被周澂津退后一步给拒绝了。
“买了些什么。”他问起来。
袋子的并不全是她们年轻女子的服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