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姐夫这样说,凡事没决心,任何事不会做好。该说的话你不说,怎能把一个整体事件做好呢?要是叔叔不多说,我能信吗?其中存在互不知底,我起了疑惑,叔叔有决心保护我,分秒怕出错。我认为一个是决定,一个是说话。姐夫想想,我说的对不对,即是我怎猜测,我俩也是被抓成了笼中鸟……”
孙二审赶紧站起来给小姨子深深作个揖,道我多多领教。二审此时知道动心眼了,不然小娟会叫他磕头。
小妹一边捂着嘴一边哏哏乐道:“姐姐我和你说,这次和叔叔一起下决心。这决心是有了,还怕我不是呢。弄回家叫姐姐自认吧,反正我没拐弯是直的。”又逗大家笑起来。
小妹她边笑边说:“姐夫你用眼看看我俩模样哪地方差,我只比姐姐多两个腮窝……”
骆婶送茶来,每人斟上道:“我忙的还没搭上一句话呢,我这想呢,我自己和我自己乐,这三位姑奶奶都和婶妈姑妈,迎香模样相仿,我这心里想呢,就是一个模子都有七长八短的。”
“哟,这时我细细端详,这姑奶奶和大姑奶奶一个样,只嘴两角上多个圆圆的窝。黢黑头发大辫子都够秀的,这二姑奶奶更漂亮,我都指不出怎么好,真够白净的,脸模圆嘛又有点长,头扁嘛又是鼓堂脸。妈哟真好看!都是柳叶眉嘛,还都外涌,向上那么一挑,都是大杏核眼黑睛贯注。脸蛋比抹粉搽红还艳丽。柳腰四寸我看走路如穿梭,那么妙秀。这俩姑奶奶还正窜着长呢。”这屋子的人又笑起来。
骆婶接着道:“我说呢,那天搬这新房来,我心里说人少还不如住土房呢,我想错步了。哎哟哟没有这棵梧桐树,可怎能够招的凤凰展翅来。这姑妈和婶胸量可不小,我这大姑奶奶可赛个诸葛亮,这样咱晚上吃四平八稳。亥时准刻。我这想呢咱这屋子这么白还点床油碗灯,日子多可熏黑呢。刷都刷不脱,再说起看着也不那么衬托。”
美珺道:“是准备屋子里一切应用呢,咱在年节都提前可以弄好。咱暂且持旧等新,逐步添桌面上的应用。”
秦兴问小娟:“你说说从十五岁以后的日子。你和小妹每天生活,两个齐心做买卖,以后日子没有难处吗,兰村有无亲戚呢?”
小娟答道:“叔我告诉你,我也要打听事。养娘也爱说咱家事,我也记个结实,兰村老家人绝了影,一个表姐只和我见过一次面,以后她再没回兰村。”
“这样我和妹妹日子稳步上升,什么兵荒马乱都没有,这说今年六月底,可能是清兵又和长毛兵打起来,这天刚蒙蒙亮,街上人声马嘶加车辆,骂人声砸门声,立从四面八方冲破清早寂静,我这小小烧饼铺不招眼,他没砸,要不就是灶王爷土地庙迷了他们眼。因我每天晨昏三叩首,怎样也不能白受累,可是任我怎想,远处枪声和近处喊叫声,紧紧迫来,我和小妹说要坏,咱俩快把钱和衣服打两个包,另外准备烧饼,咱俩好背着跑。总靠灶王爷土地佬,万一他不管怎办。到时候想跑都跑不出去,咱还耳朵灵些,我说妹你等我,我去跳墙过东院,看佘大姐在家没有。”
“我过去一推门,佘大姐抱着包袱正从门口向外跑,见着我说‘我扒墙看你一眼,你那门严实,我想你俩已经跑出,快!快叫小妹别在家等,这边你大哥已被兵抓走。我后边追把我打回来,他说你还不赶紧跑,这里打大仗!娟呀你快叫小妹咱们跑吧!’此刻心急似火添油,我即翻过墙,把小妹扶上墙,佘大姐接下,我跳过墙我三个顺小夹道穿串向北跑,跑出三里多路。就看一帮一帮一簇一簇,顺着干沟又是车道,确定方向是东北,是说正北还是西北,方向总不好揣摩。我说妹呀别单独跑,来让姐拽着。这时从南传来枪声和炒豆一个样,我说妹呀,得先赖在灶王爷身上,咱俩心眼活。这样和佘大姐碰上一帮五六十人,也不知跑出多远,坐在一个窿沟里吃回烧饼,这回不跑腿,脚下也跟着加快。我和佘大姐说跑哪为止呢,佘大姐说跑反哪有准?跑在哪里住下哪里就是家。不死再想主意,说着走着这些人跑进一个大坟地歇脚,太阳眼见西沉,佘大姐靠坐下,我说妹妹你抱着包袱,姐姐肚子不好受,我赶紧向没人地方跑,好容易见个窟坑,裤子将脱一半,噗弄裤子一半。我心说真他妈别扭。这时有一群马兵向坟地冲过来,坟地人都跑脱,小妹抱两个包袱来寻我,我说都拉裤子啦。小妹打开包袱拿出裤子叫我换,我脱下来擦屁股扔地上不要它,妹拿起说我去找坑洗去,姐你等着,怎也能有坑水。我急得不叫她去,肚子拧着疼的不好受,她又非去洗,地又不熟,高一步低一步就没影子。我也趴在地上,时间过去不少,我肚子也不大疼了,我站起来喊妹呀妹呀,就听不见回声。我急得抱起包袱去找,是边走边喊,说什么也看不见影子,我坐在地上就哭,天黑眼泪哭干,嗓子再也喊不出来声,我就在这地上坐一夜,把妹妹丢去。”玉姝边抹泪边说,你说这事,哎哟。
美珺也随着哭道:“怎这么巧,那还能出去多远?你就说。”
小妹接着说道:“我见到这坑不太远,我把裤子洗净手发木,眼看什么都转,姐姐喊我听得很真,我就答不出话来,我在坑坡总想躺一躺,起不来还想睡,我替精神壮起胆不叫自己睡,天黑下来双眼不转了还是说不出话来,好不容易挣扎起身,我勉强照原来方向走去,找那块坟地,越找越不对。心急似火我心里一发热,嗓子通顺也黑天。我只坐路边掉眼泪,不敢声张,就坐在路旁更不敢喊。”
美珺道:“你就说这坑水是有什么不对,你用手一沾就受了病,我可听说过,许是有的毒蛇洗过澡。你说这事……”玉姝嗯嗯怎这巧。
小妹道:“可能是这样,我立时上身紧张起来,头晕目眩口不能言。”说起来还是这裤子闹得,随跟道“我坐路边发愣,仰望天但见群星都在跳,似一个一个挤上我的心间,身受寒侵战战栗栗似在严冬,我坐在无人知晓的地,不敢声张也不敢言语,我肺腑五裂分出无形无影的远。我眼见的是北斗星缠着我心转,那流星一闪即如坠入我胸前,它似说这苦海无边。无奈我有坚定心一盏,即似那铁秤砣。我心里叫一声姐姐呀,咱俩无论如何也要等天明天明,明天再重相会。”
“这个情节谁人知晓,这种分别谁能想到系上心间,我虽说无能为力岁数小,我顶着寒噤也要把身安。”
这秦兴听到这里呜呜哭,难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