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世良只在月亮门转起来,这笔银子怎能叫旁人拿呢,此时遇事走在后首,又不好制止也不好问,又不知突然下降仙女们的来历,此时肚子转动敲鼓,又似开开锅的滚水。
小凤见巧琼坐在地上哭,一手拽住巧琼右手道;“你是看兰英姐没好,你勿着急。你听我说,我们自然会送她到你们身旁,她不好利落我们不会把她扔给你们,你放心我们总有方法,安定安定还是回屋照应一下。”
巧琼把眼泪用大襟抹净,看看小凤不超过十三四,那么秀气说出话那么脆生,给了自己无穷的力量,即此随着小风伸手搀扶站定身子,想问一问你们从何地而来,是和兰英怎样遇一起的,此时又不是说话时间,只随小凤回进东屋。
但只听见几个姊妹交头接耳又说又笑又点头,这时只见内里一人说兰英我们不走去,跟着又哏哏哏一阵子,把兰英从床上扶坐起来。巧琼赶紧站在后背扶住兰英,兰英抓住嫂子手紧紧攥,巧琼只眼盯着未曾多说,只听着心里暗响。
兰英叫大姐,你们不走我的病立刻就好,大姐赶紧说呀把人都接来家住,这里房子有,万事都由我做主。小娟和祝莲殷萍道这得找拉货车,兰英听见此话回首赶紧放了嫂子手道;“快去叫爸雇车,多雇!越多越好!”
石宝珠一挑帘窜进,一蹦就把兰英抓住道:“你闹什么这个胡火?”吴巧琼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疾跑出。兰英道;“我和大姐说呢,只要你们一走我跟着跳江一死,心里任何无挂。”
石宝珠道:“你这口牙可长肚子里去。”祝莲殷萍笑道:“这叫佛法无边。我们要走太无情义,不如这样,找拉货车把船上所有都拉进宅内。”这样一句话兰英跳下地急速往外跑,小凤后边紧追,把小娟祝莲等乐个不止。
原来金世良在月亮门外急得瞎溜达呢,巧琼喊一声爸,兰英好啦,叫你雇车去码头接人。金世良一听正在发愣,只见两个头戴珠翠身穿绫纱姑娘,一个是小凤在含笑,另一个是兰英叫声爹,“你赶快去寻拉货马车二十辆,马车七辆都去码头,这里有人跟去,叫前边伙计下来去跟装车,越快越好。”
金世良这时见兰英即似月里嫦娥,一边跑一边想,丢丢,丢出理来。哎,自丢那天我派出五十人无处不寻,连个影子都不见,那么这些小姑娘是怎一回事呢?无暇多想,只有去大车店雇车,那么雇二十辆大车拉什么呢,那么这兰英是叫黎山老母拽去学艺又给送回来?这样盘算一路到大车店,大车店只有十五个车,说好直去码头。
金世良跑回饭馆打发六个伙计去码头装车,进入内宅告诉儿媳巧琼,巧琼回了兰英。小娟道:“外边五辆马车咱跟回六个人,叫巧琼嫂子跟去,再叫大叔跟去就行。余下的在家收拾屋子。”
这正房是七间,因是五间高,两旁各有耳房一间,比正房矮,这叫五高两矮。亦有东西厢房各四间,都各有风门,从外看是独间。里边盖完房没打截断都通着呢。院中间是花坛。
还有一架蔷薇花,迎着中间月亮门,小娟和祝莲道这院子很宽敞,屋子缺床。这东屋是两张四个人大床,一个顺后沿是那东北角,一个顺后沿西北角,这两床中间是一张大八仙上放茶具,两旁各有坐柜,东山墙是一架杌长达九尺,两头各有二尺见方顶架,前脸上方是抽屉,下半是双扇门,都有黄黄的铜环,这架杌平面靠墙摆着铜锡器和盆景,一架二尺见方带座玻璃镜,西边山墙屋门北是张床,门南靠窗是张竹榻,面是藤条编的宽有四尺。
这西屋也是两间明,是吴巧琼住的,一张大床是在靠窗西南犄角,这床都是有座没有支架和幔帐,是秃的,这西屋后檐墙是四架立柜,左右角各二,中间有个长方四六桌,两边带抽屉。上面有几本书,亦有笔墨纸砚,两旁各有长条板凳。这屋中间有一长条案子,是裁缝用的。
这样得买床,祝莲她边说边算,“先买十个,屋子扫一扫咱占西厢,把东西放东厢满好。”这样和吴玉竹边说边走出月亮门,向南一看是松柏,亦有竹子若干,是个场院。
祝莲问兰英道:“这地方你知道是谁的?”吴玉竹答道:“向南即是这饭馆院子,这宅院西边还有五丈多地方都是自己的。”
兰英拽祝莲小娟转个满意,即对兰英道:“达到你满意,按你所说,叫欧阳玉美画图,明天开始动工,抓紧好把手忙起来,这里招人。再叫欧阳玉美尚婉香沙玉梅三处家眷搬来,这里现有十七个也归你。”
兰英这回乐得捂着胸口怕心掉下来,其实祝莲和小娟与柴凤珍都商量过,富阳不能立,或萧山或绍兴,也得建立。这样有兰英挺起腰来,再有金世良能干,正恰合其意,也正打进兰英的气迷症,她犯了镇江安庙的买卖迷。这时她着急道:“大姐我想呢,镇江开钱庄开各种买卖,难道富阳就不能建立吗,我想这地方伸出四肢,农产品是多的,明天去市上蹭蹭。”
吴玉竹看着兰英说话,她一双大眼一个劲叽咕,嘴一个劲咧,两手扎紧,好似要抓提什么似的,她只管两眼盯兰英两只眼,她没想小娟等正看着自己乐。因为吴玉竹哪知细情,心里说哪里来这么多钱开买卖。还心里嘀咕兰英呢这回丢出理由,头上黄澄澄身上光溜溜,也不想赶紧去瞧妈去,把妈忘掉。这老婆子在家着急,她闺女可在这里出主意,所以我也先别去叫她知道。
小娟等兰英说完道;“你只要能干咱都看,茶叶粮行……”还想说些什么,车从北角空地一直转至月亮门。这十五个车没装来,又去十个车,这第二趟柴凤珍李玉姝佘玉芝娄美珺纪春娘迎春银宵史秋双,十四个丫头还有从孟遂仁处弄来的两个丫头,一个叫任廷秀一个叫苟延荣,两个都十三岁,是八九岁时爹妈卖的,这俩无处可投,自己都不知轮转多少地方,只没被戴笼头牵着。
兰英见卸完车,跟着叫金世良去家具木器作坊,买二十五个双人床,金世良高声答应,带着五个车。兰英又喊一声爸可要支架的,金世良又高声应允,心里嘀咕这还没说要什么样的,看意思买次的不称心。要带架子的就得三百要多,这样都要有一半硬木一架得二十两,都算上就得五百两。傻丫头你只知说派人找你五十人,每天一两,每个月已无形花出一千五百两。这人都没回来呢,两个多月这银子我在钱庄存了七千两,眼前回来就得拿出三千两,你再买这买那,这点银就都得干净。这二十几车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