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好了,我们回家吧。”时苒突然出现在他的视野中,戴着口罩,却能从圆圆的眼睛里透出很纯粹的笑意。
他看着她挽着自己的手,一边走一边吐槽这家医院的各种不合理,最后妥协发言,谁让她这么穷呢。
傅云缱想,在这医院,每个人都代表着一个家庭。
而她,会是他的家吗?
回到家已经是下午两点,傅云缱吃了药之后就回房间,趁时苒还没回来,就给陈特助打了个电话,让他调查一下时苒母亲的具体情况,陈特助收到指令就开始着手去办了。
其实跟时苒见第一面之前,他就安排过对她做了一次详细调查,那时候只知道她的父母离异,她跟着母亲长大,就只觉得她可能是个家庭不太幸福的孩子——虽然后来觉着她不太像,但确实没发现其他特殊地方。
可昨晚听她的语气,看她的表现,或许情况不如他想得乐观。
他希望能帮到她什么。
他直接睡到下午五点,浑身舒畅。
床边空无一人,他以为时苒在他睡着时回家了,鞋都没穿就出去找。
结果找了一圈,包包还在,鞋子也在,人在影音室玩VR。
他抱臂靠在墙边,看她认真而笨拙地捉鸭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笑声惊醒了沉迷在虚拟世界的时苒,她脱下VR眼镜,站在影音室正中央,也是没穿鞋子,白嫩的小脚丫在地毯上搓来搓去的,显得很局促。
“你醒了?”她怕傅云缱说自己不经他允许,乱动东西,更怕他说自己没见过世面,就一个捉鸭子都能玩得这么开心,而且她刚刚的动作好像都挺笨的,真丢脸。“我就是无聊,那个……这个应该挺贵的吧,我玩的时候挺小心的,应该没弄坏。”
她在不安什么?
不应该,难道她以为自己会因为这些东西而责怪她吗?
意识到这点,傅云缱的脸色暗了下来。
这个反应,让时苒更偏向于第一个猜测,他真的生气了?
虽然她平时调戏他不少,但都是在两人心照不宣的暧昧尺度以内,从未逾矩,但她不确定对方对自己私人领域的控制尺度是如何的。
电视里的总裁不就是嘛,无论之前玩的多好,别人一碰他的东西就发火。
照理说,他应该没那么小气。
但男人是不是天生对数码产品特别在乎啊?
或许是里面藏了什么不宜让人看见的东西?
她发誓,她真的没有看见!
就不该多手,真是好奇心害死猫!
时苒赶忙把眼镜放回到架子上,动作之快,仿佛是放慢了,那眼镜上就会喷出火来似的。
傅云缱赤脚踩在木质地板上,那里装了地热,踩上去一点都不凉。
慢慢向她走近。
“时苒。”他的声音有所好转,却依旧比平时低沉沙哑。
“啊?”
“在这场戏里,你能接受的最大尺度是到哪里?”
怎么突然问这个?时苒一脸懵逼,看着他高大的身影慢慢向自己逼近,她不由得后退一步。
“牵手,拥抱,我们都做过了。接下来该是……接吻?”
“那你是接受浅的,还是深的?”
什么鬼,这种羞耻的问题,她再厚脸皮也不好意思当着人的面回答好吗?
时苒舔了舔有点哆嗦的嘴唇,“浅……浅的吧。”又后退两步。
可人已经逼到自己跟前了,听到她的回答,他低沉的笑声从胸腔里传出来,“好,那我们就试一试。”
说着,他几步并作一步向前,脚尖堵住了她的,右手托着她的后脑勺,左手环住腰,一把吻了下来。
清淡的木质香从四面八方涌向她,她第一次这么清晰地闻到他身上的味道,不是因为他喷多了,而是因为太近了。
他的吻厚实,绵密,让她想到了夏天的冰淇淋,凉凉的,软软的,甜到人心底去。
一开始她因为太过震惊而瞪圆了眼睛,待镇定下来,她便开始给予回应,对方由浅啄到吮吸,然后到深吻,一步一步,诱她深入。
唯一不太和谐的,就是两人都跟较劲似的,全程睁着眼睛。
傅云缱从她的舌上退出来,低声哄她:“闭眼。”
“你先闭。”
“你先。”大手摩挲女人的腰,以作威胁。
女人的手徘徊在男人后腰:“你先。”谁也不想让谁。
攻势愈加强烈,他用力碾磨她的下唇,舌尖勾她的舌根,仿佛要将她拆骨入腹一般,时苒自认没见过这般大场面,他一勾,酥麻感就从舌根传递到腰间,乃至脚尖。
腿就软了。
男人掐住她的腰,且战且进,将人顶在了半人高的桌子边,单手抱了上去,瞬间形成了她高他低的局面。
然而,对于已经被亲懵的时苒来说,这并没有成为扭转局势的转折点。
最后以时苒战败告终。
到了最后,时苒已经忘记事情是怎么发展成这种境地的了。
而傅云缱则清晰地记得:他无非就是想让她知道,连他都可以是她的,她什么都不用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