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岚岚是极力想拿下这单，她认为张知晓这个顾客值得交往。
现在自己给她一点优惠，来日方长往后能在张知晓身上挣得更多。
但张知晓却给她另一个视野。
“你帮忙卖，你同志能有提成吗？”
刘岚岚根本就没听说过提成这词，拿的都是死工资。
但是在百货大楼上班这份荣誉感和自豪感是其他工作无法替代的。
刘岚岚迟疑摇头。
“那你帮我们卖头饰，我们给你五毛提成如何？”
刘岚岚和李秀萍一惊，纷纷注视着一脸微笑，成竹在胸的张知晓。
别看张知晓家庭富裕，家中的医馆还在一线城市的市中心，靠着名气这几年和三甲医院合作开了三家联合医馆。
家族生意是越做越大，可张知晓从读大学开始就是自己打工挣生活费。
刚读大学那会，网店、地摊、甚至和小工厂合作做宠物服饰，张知晓是赚得盆满钵满。
后面学业太重，自己实在顾不过来便打理卖给别人，就这还赚了十几万的转店费。
遗传家族基因，天生有生意头脑。
发圈在涠洲岛卖不上什么价。
渔村年轻姑娘手里没钱，家中长辈更是舍不得，家属院倒是有消费能力，但是人数太少，做完这单基本就没下文。
今天是碰巧遇上刘岚岚，她知道这姑娘的销售能力，要是和她做生意就能借上百货商场的光。
“晓晓，咱们还没说卖多少呢，你就给她五毛？要是售价低，咱们还得倒贴钱。”
李秀萍把张知晓拉到一边，自认为张知晓是不会做生意，胡说八道呢。
在刘岚岚面前，两人的生意不能说得太详细。
张知晓笑着让李秀萍不用担心：“嫂子，咱们不会亏，回岛上卖才亏呢。”
李秀萍听到云里雾里，这会张知晓的笑容实在太有魅惑力，有种莫名的踏实感，愣了半晌硬是没继续问。
张知晓转身问刘岚岚愿不愿意详谈。
“要是生意好，你一个月能挣一年的工资。”
任谁听了这句话都会心动。
销售员表面看起来光鲜亮丽，但是经济能力如何只有自己清楚。
这身导购西服还押着八块押金，等不干那年才会退给你。
国营商店的哪有这个规矩，而且那工作只要你愿意可以干到退。
“我还有两个小时换班。”刘岚岚把发圈放回柜台里。
两人走到百货商超隔壁小巷子里，中间有个小卖部，李秀萍请张知晓喝一瓶汽水，因为要退还瓶子，两人就站在小卖部门口。
这段时间喝汽水的人少，难得来个大买主，小卖部的老板请两人进屋烤火。
因为要谈事，李秀萍就拉着张知晓站在门槛内，后背被火炉烘着没那么冷。
“你是认真的？”李秀萍问的是刚刚张知晓对刘岚岚说的话。
张知晓点点头：“咱们的布料能做几十个发圈，有贵的有便宜的。”
“便宜的咱们拿回岛上卖，但是挣钱的都是贵的，所以必须从百货公司走。”
李秀萍听完，歪头惊讶打量眼前的张知晓，实在无法和之前的张知晓重叠起来。
可这就是张知晓的模样啊。
“嫂子，你这样盯着我干嘛？”张知晓不适应侧过身子，咕噜咕噜喝着汽水来掩饰尴尬。
“晓晓啊，你真的是从农村来的？”
“嫂子，你瞧不上农村人？”
这顶帽子李秀萍可不敢接。
“你说啥，这里所有人往上数两代都是农村人，嫂子我也是在农村长大的，咋会瞧不上农村人！”
她不信怪力乱神，说了怕张知晓多心，还得让她帮自己看病呢。
“就是你和从前不太一样。”尽力说得委婉。
张知晓乐呵一声，装作看破红尘模样。
“嫂子，我当时两眼一黑，忽然间就什么都想明白了。”
“咱们来世间走一遭不容易，得努力学习，努力进步，抓紧一切时间来建设我们共产社会主义。”
李秀萍眼睛一亮：“晓晓你有想法就对了，别老是纠结情情爱爱的，未来新生活是属于你们年轻人的。”
张知晓双颊一红，好像说过了。
一番升华后，李秀萍觉得自己了解张知晓的改变。
知识就是力量，去夜校读了几天连生意经都懂些。
忽然间想起自己不争气的侄女郭晓红。
暗地里叹口气，算了，不提这个不进步的。
见张知晓浑身散发着要建设美好新生活的干劲，李秀萍下决心让晓晓去干，大不了自己给她兜底。
在周边溜达一回，刘岚岚挎着小包进了胡同里。
为了谈成合作，李秀萍刻意显出自己女强人的魄力，带着刘岚岚和张知晓去了附近的饮料店。
饮料店是槟城风格，是沙市饮食服务公司跟着改革脚步踏出第一步变化，有点类似后面咖啡店、奶茶店。
有饮料、酸奶和小吃等各种茶点。
上个月刚开业，三人过去的时候外头正排着队。
李秀萍给门口服务员低语几句，对方双眼一瞟带着三人往隔壁狭小巷子里去，走了小截进了一扇木质小门。
推门进去是饮料店后厨，里面的工作人员对这种私下带人进来已经见怪不怪。
服务员和室内忙碌的服务员说了些什么，对方平静点头然后搬来三张竹编靠背凳子摆着角落里，又搬来一张矮圆桌。
“三人要喝些什么？”她招呼其他同事拿来菜单。
张知晓和刘岚岚被李秀萍这波操作给震住，以为她是这里老顾客，两双眼睛眼巴巴看向她，等着她点单。
李秀萍冲着服务员扯起嘴角：“你给我们几个推荐推荐？”
饮料店就是为了克服‘大锅饭’，所以在改革大环境下寻求进步，努力提高服务行业的质量和水平。
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