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书把耳朵贴在门上。
好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
打完两人又去算账本,结果当然就是怎么算都不对劲,这在璃书意料之中,家里拿钱的不止她一个人,江暖暖怕被她妈骂,也总是吆喝她偷东西。
门打手拧开。
江暖暖阴沉着脸,恶毒道,“看我爸爸妈妈吵成这样,你很开心吧?”
她明明把封信扔掉了,怎么会在璃书手里。
璃书不得不说一句好巧,去小卖部就看见垃圾桶里躺着这封信。
不过她运气一向很差,那封信脏得已经没法看了,除了林阿姨的名字什么都看不出来。璃书只好自己买个信封,随意发挥了一下。
“咳咳。”璃书受不了这具病弱的身体,无法长时间站立,无法长时间说话,连五感都下降了。她一边咳一边坐到床上,示意江暖暖继续说,不用管她。
江暖暖被刺激地一下子发飙了。
她凭什么敢这么从容。
要是她也变成了像江璃书这样的野种,她一定会杀了她的!
江暖暖扑上来,跳到璃书的身上。
孱弱的身体一下子没挺过来。
璃书进游戏头一次这么有胜负欲。
死丫头不知道平时吃什么,看着挺苗条,坐到身上来居然这么重。
江暖暖抬起手,正要蓄力给她一巴掌,突然头皮一阵钻心的疼,“啊!快松开!”
头发!她的头发被扯下来了。
江暖暖疼得眼泛泪花,身体陷入僵直,只知道哭。
璃书一手扯着她的头发,一手撑着自己坐起来。
她丰富的实战经验对于一个小姑娘绰绰有余。
也许身体素质差异巨大,会让人觉得她没法反抗,但实则不然。没有战斗经验的人很容易被突如其来的痛觉打断思考,根本不知道如何应对,璃书不同。她怕痛,但也能忍痛,可以在短时间做出任何这具身体能够承受的反击。只要被她抓住机会,一边咳血也能一边揍得她没法还手。
璃书拉着江暖暖从她身上爬开。
疼得不知所措的江暖暖一脚踏空,从床上掉了下去,“咚”得一声似要把地板砸穿了。
正要争吵的江爸林阿姨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吓了一条,匆匆赶过来。
江暖暖蓬头垢面,捂着自己的后脑勺,放声大哭,“爸!妈!江璃书欺负我!”
可是没有人理她。
璃书仰面倒在床上,嘴巴里面的血不停地流出来,已经流了一地板了。她一动不动,连呼吸都没有了。
林阿姨赶紧抱住江暖暖,“她不会死了吧?这和我们暖暖可没有关系!”
江爸害怕地推了推璃书的肩膀。
没有任何反应,嘴角的血还在不停地流。
“璃书,你别吓我,你……”
“叮咚叮咚。”门铃响了,把在场所有人吓得一激灵,江暖暖狼狈地窝在林阿姨怀里。“我没碰她,我没有,和我没关系。妈妈,我不会杀人了吧?”
门铃还在不停地响。
江爸站起来。
“你们快点把身上的血洗干净。我去对付外面的人。”
林阿姨惊恐地说,“那她要是真的死了怎么办?”
江爸露出一个凶狠至极的表情,“真死了能怎么办,只能说她突发疾病,难道要暖暖去坐大牢?”
江暖暖吓得大哭,被林阿姨死死捂住嘴巴。
门铃像一道催命符。
江爸强行忍住自己的颤抖,打开门强颜欢笑,向楼下的邻居编造刚刚巨响的谎言。
江暖暖和林阿姨去浴室冲洗。
把浑身是血不知死活的璃书扔在房间里。
脸色苍白的女孩儿慢慢睁开眼睛。
肺部好疼,她累了。
原本以为这家人看见这副惨状,至少会把她送到医院里去,自己也能清净一会儿,没想到他们会选择就让自己干脆死掉。
真是……比她还没人性。
离谱。
她咽下嘴里的血,捞起地上的血涂在自己身上,慢慢走到门口。
江爸把门口堵死了,正和邻居说话。
浴室的水声哗啦啦,她们专心地处理着。
璃书掌握了所有情况,走到厨房打开水龙头,拿了一叠盘子。
接着拉下电闸。
刚关上门的江爸眼前陷入了一片黑暗。
江暖暖尖叫,“妈妈!我害怕,怎么突然黑了!”
“没事,没事,只是停电了而已。我去拉闸。”又被她女儿拉住,“妈妈你别走,我害怕。”
没办法,只能江爸来。
可他刚走到客厅,就有什么东西在他脚边炸开了。
他吓得一激灵,大吼,“什么东西!”
回应他的是另一个用力摔下来的盘子。
江爸什么都看不见,只感觉阵阵阴风在自己的背后乱窜。他突然一身冷汗,有什么东西在摸他的脚,“谁……谁在哪里?”
回应的一道幽怨的女声。
江爸蹲下想看看是谁摸他,只见一双干瘦苍白的脚……“啊——”
冰凉的液体滴在脸上,他摸了一把,凑得极近,鲜红儿粘稠的液体把他的手指黏在一起了,同时堵住他的口舌。
他想叫,可是害怕地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凄厉的女声贴着他的耳朵,“我来索命了。”
江爸摔倒,闭上眼睛,拼命挥舞双手,“别过来!别过来!”
水声逼近。
江爸清晰地感知到对方黏上了自己,却不知道具体的位置。
这种明知有危险,却无法抵抗的感觉,让他的恐惧更上一层。
幽怨的女声在他的耳边呵了一口气,“我来了。”
啪!
盘子在脚边粉碎!
江爸抱住头,不停颤抖。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发现那只可怕的女鬼不见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