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了?”他焦急地追问道。
“放轻松,孩子。”母灵龙走到床边,对林倍说,“你的宝贝龙现在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但他目前还没苏醒过来,所以你得再过一阵才能去看他。”
“所以……”母灵龙说着,将两只前足跨到了床沿上。
“所以什么?”林倍疑惑。
“跟我讲讲你自己吧,斗龙战士。”
……
“原来是这样。”母灵龙揉了揉脑袋道,“以前那些斗龙战士还没告诉过我这么多呢。”
“对了,说到以前的那些斗龙战士……”林倍道,“母灵龙,你知道他们现在的下落吗?”
母灵龙立马给出了否定答案。“这你得去问小小龙老大才行,我只是个医生,现在得成天治疗那些在外边受伤的战士,根本没有时间了解这些事情。”
“小小龙老大又是谁?”
“他呀——他是灵龙蛋镇的镇长,本名应该叫掘地龙胡多来着,但他不知道为何无法进化成战斗龙,所以我们就拿‘小小龙’去称呼他喽。”
“原来是这样……”林倍脑海里又冒出了一堆问题,但他出于礼貌,没把它们一下给倒出来。“那母灵龙,你的名字呢?”他只选了一个自己最好奇的来问。
“我没有名字。”母灵龙低沉地说,“我是这个族裔唯一的弥留者,所以你叫我的种族名,其实就相当于叫我了。”
林倍沉默了。
“噢,时候不早了,”母灵龙看了看窗外道,“咱们赶紧去看看你的宝贝龙怎么样了吧。”
林倍这下来了精神,他立马掀开被子,跳下床穿好鞋,跟着母灵龙一起快步走出了屋子。
雨势相比林倍醒来时已经减小了很多,但浓雾依旧笼罩着整座灵龙蛋镇和周围的山丘。令林倍感到惊讶的是,这里的雾已经不再如森林里那样漆黑,而是洁白的、真正由水组成的雾;有几座山丘能够看出来被挖开了上山的路,其顶部都隐约浮现着一座发着白光的塔,半坡上还安装着像是太阳能板的东西。
至于小镇内部的风貌,林倍竟发现它和人类世界——至少是自己国家的城镇有异曲同工之妙,不管是布局还是建筑结构;街上来往的斗龙不算多,且以战斗龙为主,他们的目光无不被这位特殊的人类访客吸引了过去。
拐过弯,他们便来到了小镇的中心空地,空地中央有一个半球形的透明罩,内部放着几排一人高的圆台,圆台顶部安装有像是生态球的结构,里面装着的东西,林倍一眼就认了出来——灵龙蛋。
“母灵龙,那是什么?”林倍指着透明罩问道。
“那是培养舱。”母灵龙解释道,“我们把灵龙蛋统一放到那儿,调整好温度、能量供应之类的,让它们能快点儿破壳……这东西的电能消耗挺快的,但在有太阳的时候就会改善一些。”
林倍还想继续问下去,但却被母灵龙打断了。
“我们到了。”母灵龙侧了侧脑袋说。
治疗所是一座胶囊形的建筑,矗立在空地的另一侧,与空地中央的那些培养舱形成了照应。母灵龙领着达亚走过感应门(林倍没想到大门竟然是感应式的),刚一进到建筑内部,林倍除了闻到一股浓烈的草药味以外,还看到了这样一幅景象——镶着铁皮的木质隔板将室内空间分成个个小块,同时留下了少数较大的空间;许多斗龙——既有宝贝龙又有战斗龙——或是在走道上移动,或是在挨个进入相邻的隔间。看着这样的画面,林倍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了此前在人类世界的电视上见过的“方舱医院”。
“这一层的主要功能是急救和安置常规病患,”母灵龙一边领着林倍穿梭于斗龙群之间,不时还和路过的几个斗龙打招呼,一边对林倍介绍道,“此外,治疗所还有第二层,那是供手术或者一些高级治疗手段操作的地方。”
“咱们最近跟纯净斗龙的战斗非常频繁,拉进来的伤员日渐增多,再加上那些不幸感染至暗之雾的可怜孩子,所以现在的工作异常繁忙。”她又补充道。
往里走了一会了,他们来到了达亚所在的床位。
“去吧。”母灵龙在进入隔间的时候,又再次变回了宝贝龙。
“达亚?”林倍小心地走到了达亚身边,跌在椅子上,轻声呼唤道。
此时的达亚正静静躺在病床上,除了戴着呼吸面罩外,他的龙源径上还连了两根用来输送能量的水晶管。
“林……林倍……”达亚听见伙伴的声音,便用虚弱的语气回应道,“是……是你吗……”
“是……”
林倍还没把“我”字吐出来,便用手臂撑住床垫,开始止不住地抽泣起来,眼泪从指缝中落到了达亚的鳞片上。母灵龙见状,赶紧从旁边扯来几张纸巾递给林倍。
“林倍……你为什么要哭啊?……”
“达亚,你让我的心都要碎了!”林倍咬着牙说。他擦了擦眼泪——母灵龙给的纸巾比他想象中的要粗糙一些,擦太用力会让眼角有些火辣辣的疼。但就算林倍不哭,他现在也没办法直视自己的斗龙宝贝。
这时,他感到自己的手臂有一种凉凉的感觉,睁开眼缝一看,原来是达亚伸手碰了碰自己。
“对不起,林倍……那时候我太冲动了……”达亚小声说,“但……我想那是唯一的办法,而且……我现在不是活下来了吗?”
“可至暗之雾是致命的!”林倍说,“要是当时出了什么差错……你真的会死的!”
“对不起……”达亚再次道歉,说,“我只是想保护你……”
“达亚身上95%的至暗之雾残留已经被我们完美清除了。”母灵龙插进来说。
“那剩下的5%呢?”林倍抢着问。
“剩下的5%……”母灵龙思考了两秒,接着严肃地说,“我们在对他进行检查的时候发现,虽然治疗一并消除了脊髓和脑部的至暗之雾,但还有部分残秽遗留在这两个关键部位,想要完全洗净,则需要更加深入和精细的治疗术才行,但可惜的是,灵龙蛋镇目前还没有懂得这方面技术的人才,如果我们使用现有的治疗术强制深入,则可能会伤害到他的这两个危险部位,对其造成巨大且不可逆转的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