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岱讲完就退下了，袁楹联深吸一口气，看向爷爷在得到爷爷鼓励的眼神后才来到中间。
“臣女恳求陛下，允许天下女子科考。”
字字郑重，整个现场都出现了一瞬间的寂静。
许多人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
什么叫允许女子科考？
“陛下，万万不可，这成何体统。”
闻言礼部尚书宋山第一个站了出来，跪着行了个大礼。
直起身，手指指着袁楹联，气的直发抖。
“女子相夫教子本就是天道，你此番如此妖言该斩。”
不少人想明白袁楹联说的什么后都是反应激烈。
有宋山带头宋之问随之这场地哗啦啦跪了一片。
还站着的也就各家小姐夫人和萧岱、钟西华、袁平威以及陌家两兄弟了。
什么不守妇道之类的词全部砸了过来。
更有甚者语带嘲讽，说是她异想天开，女子本就该绣绣花弹弹琴，朝堂是属于男子的。
在场的小姐夫人，则是有些沉默起来，有些就像钟华婉一般眼中闪着某种光芒，但不敢出声。
君清寒没发话，这吵的根本就没有他张口的机会。
现在的场面在当时和袁老谈这个事情的时候就想到了。
这件事在某些人眼里就是有悖纲常，袁楹联第一个站出来必然是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当初问袁楹联意见的时候君清寒还以为她会因此犹豫，毕竟若是失败了她必然会成为众矢之的，没想到袁楹联把剑一扔，没有丝毫考虑直接就应下了。
一直以来君清寒对袁楹联的印象就是一个默不作声又喜欢习武的女子，直到那次交流。
那是第一次君清寒在这个数次来袁家时见到的默不作声的女子的眼睛里看到了渴望。
袁楹联像没听到一样，只是看着高座上那道带着笑意的身影。
她和君清寒不熟，便是君清寒经常来袁家，但男女之间难免避讳，不过她信爷爷，爷爷信的人从不会出错。
而且这就是她想要的，她袁楹联可是袁氏子孙，身上流的本来就是将军的血，生来就该是巾帼不让须眉的。
而且爷爷虽然平时大大咧咧，但看人有一种恐怖的直觉，什么人可交，什么人不可交，他一眼便知。
骂就让他们骂去，她又不会少块肉。
至于那些沉默的姐妹袁楹联理解，她袁楹联有去做这件事的资本，就算失败了她还有爷爷和陛下护着，可是她没有，就算是钟华婉也没有。
这一点钟华婉自己也明白，她可以在钟家受尽宠爱，可这宠爱的来源是她是一件有价值的联姻品，她必须乖，祖父不表态她不能按自己的想法来。
钟华婉没有资格赌，她只能带着羡慕的看着虽然跪在中央但却闪闪发光的袁楹联。
“敢问袁老将军是如何教导自己的子女的。”
见袁楹联完全不听他的劝告，君清寒又一副看戏的态度，宋山有些气急了，脑子一昏竟然对袁平威指责起来。
说完这话理智回笼他就后悔了。
袁平威是什么脾气啊，就算是钟西华现在也只是和身边的人小声说两句袁楹联，连跪下表态都没有。
反应过来宋山肠子都悔青了。
然而袁平威的骂声没出现一个让他无比熟悉的声音却响了起来。
“袁老有没有教好孙女臣妇不知道，但顾韵知道宋山公公你一定没有教好宋之问。”
说着顾韵在袁楹联身边直直的跪了下去。
“陛下，臣妇有冤要告。”
在一片骂声中顾韵的声音是那般突出，让宋之问仿佛看到了追魂厉鬼一般。
“你，你怎么在这？”
宋之问完全是无意识的脱口而出，说完就被宋山拉住了。
“哦？你有什么冤屈，正巧这里现在热闹，不妨说说看。”
高位之上君清寒带着些玩味的出声，似乎只是想看个热闹。
“陛下，臣这儿媳一直不出来是因为早些年就已经疯癫，说的话做不得数的。”
顾韵能有什么冤屈，他宋山知道的一清二楚。
今天一定不能让她说出来，否则就完了。
很快就到会试了，这个节骨眼上绝对不能出问题。
“对，对的，陛下，就是这个原因才一直不带她出来。”宋之问连忙点头肯定宋山的回答。
“我疯癫？”指着自己，顾韵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这么多年的付出，他们宋家竟然说她疯癫。
“宋之问我若是疯癫，你的那些诗词是用谁的？”
“你还不知道吧，女儿已经被接走了，你再也威胁不到我了。”
“陛下，顾韵要告宋之问窃取我的文章数年。”
说着朝后颇为嫌恶的看了宋之问一眼。
“启禀陛下，臣可以作证臣这个女儿确实有癔症。”
顾家今日就来了顾父一个人，刚刚就随宋山跪下了，现在一狠心干脆承认了顾韵有癔症。
说完在心里不断的催眠自己，是顾韵先抛弃了顾家的，她这么站出来，顾家的女儿今后该如何处世。
丝毫没有想到是他们先抛弃了顾韵，才逼的她现在孤注一掷。
有些怔愣的看着父亲那张苍老的脸，顾韵似乎有些不认识他了。
她有想过父亲会责骂她，可万万没想到父亲会在大庭广众下直接这么说她。
忍住心头酸涩，顾韵看向宋之问。
“你说我疯癫，有癔症，敢问你可能证明那些诗词都是你写的？”
宋之问下意识的回答：“作者的名字都是我自己为何要证明？”
宋山却是面色一沉。
很明显顾韵敢这么说一定是早有准备。
果然顾韵嗤笑一声，看着君清寒道：“陛下顾韵在每首诗原本的最后一个字都做了月亮型的标记，这点陛下一查便知。”
“好，朕姑且现在信你，诗集朕会命陌监察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