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流。所以我还是建议她出去锻炼一下，她毕竟年轻，就算从公司辞职，外面机会也多。你自已考虑。”
王一航没有说话，手也没去拿筷子，面无表情的坐着。他能说出一万种道理批驳他们，可有什么用？
几分钟的沉默后，程敏打破了僵局：“王工(工程师的简称)，其实公司安排了淘汰名额确实是，我和刘部长也就是商量，简单测试一下，留下就留下一些对公司感情，对业务有追求的人，避免留下来的人没几个月又辞职一批。到最后弄个无人可用的局面。你对业务有坚持，就留下来，小赵也留下来。我在这和刘部长给你做个保证，用人格保证。不过你要答应删掉那个视频和所有备份。”
“死鸭子嘴硬，怂了就是怂了，还找那么长一段台阶。”王一航内心嘲笑她俩拙劣的双簧，没想到那天吵架拍的视频还起到这种作用，他想为这一局的胜利窃喜，但内心又觉得苦涩不堪，兢兢业业快而十年，还不如一个视频有用。“程主任很关心刘部长的仕途呀，这种东西我留着没有用，只要你们不再刁难我，我可以删掉。”
“好”刘晨站起来，递过一个提前满好的酒杯，然后一边给自己也倒上一杯。“干了这杯酒，咱们有什么误会就都过去了。”说完自己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拿着空杯看着他。
王一航看了一下酒杯，也就二两左右，以自己的两，四、五杯可以应付，他想尽快结束这一切，赶紧回家。和这俩人待着，他觉得浪费时间，觉得恶心。他一口气喝完。
“王工，咱们平时就在一个科室，平时和你沟通少，难免有些误解，今天误会都说开了，我也敬你一杯。”王一航第一杯刚喝完，杯子刚放下，程敏已经把一个装满的酒杯递到了面前。另一只手里还拿着一杯橙汁。没等她举杯，王一航喝完了第二杯酒。他掏出手机，打开相册，把那天在会议室和刘晨吵架的视频点击了播放，屏幕向外，足以让他们看见内容，然后删除视频，清除了最近删除。完成了一切，他认为都结束了。“两位领导，我视频已经删掉了，你们先吃，我就先走了，不打扰你们了。”
刘晨和程敏对视了一眼，似乎什么事出乎他们意料。在王一航即将走出包间前一刻，刘晨终于开口：“我说王一航，你到底什么意思？拿我俩逗乐子呢？拿我俩当三岁小孩呢？”
“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莫名其妙。哦，我说你在KTV搂小姐的照片，我确实没有，更别说视频。”王一航不明白这俩人为啥突然气急败坏的翻脸。
“演，接着演，你那天在外面拍的照片呢？”刘晨越说越激动。
“什么里面、外面，你是看视频删了，又在这存心找茬是吧？”王一航觉得今天真是小刀拉屁股，开了眼，这变脸也太快了。
最后还是程敏站起来说：“先这样吧，他要先走，就让他走吧，别再争了。”
王一航没等刘晨表态，直接走出了包间，他一刻也不想再见到这两个人，明天他就要和小赵谈清楚，他要干脆辞职，没必要和这些烂人一直周旋，没意义。出了忆江南饭店，外面的风依然强劲，他想打个车回家，好好睡一觉，纠结了这么久，终于决定了，离开就离开吧。
暴雨来临之前，打车特别难，人们都想在雨水落下之前赶回家，王一航，在路边站了十分钟，也没打到车。风依旧在吹，他突然觉得有些酒劲上头，心跳加速，甚至有点想吐。不由自主纳闷，按理说自己的酒量不至于呀？胃又一阵翻涌，“不行，我要找个地方吐一下。”王一航内心当时只有这个意识。他看着附近有没有厕所，或者僻静的巷子。这时候他感觉天旋地转，周围的声音，似乎被他听到都是在脑子里有回声的状态。这状况不对，已经感觉呼吸急促。他拐进了一个巷子，周围没什么店铺，稀稀落落，几处灯光，再往里走了十几米，他这时脑子已经不太能支配身体，只是机械重复前面的动作。看见前面有棵树，他想过去扶住它。然后打120。离树还有5、6步远的时候，他再也保持不了平衡，一个跟头栽倒在地上。手里还握着手机。
这时从后面走过来一个穿红色高跟鞋的女人，弯下腰从他手里抽走手机。旁边站着一个男人，因为平躺在地面没法动弹，他只能看见他们的鞋。“需要解锁手机，再找一下视频吗？”程敏的声音。“不需要了，手机扔护城河里就完了，赶紧走。”刘晨催促道。王一航看着他俩匆匆离开，他内心愤怒，不甘，但很快他连维持这些情绪的气力都没了，就在他无力要闭上眼睛之前，他看见一个人形的符咒从树后面绕出来，走到他面前，那个泛黄的皮质小人就那样站在他脸前。似乎在一直望着他，似乎在为他此刻的状态焦急。
“这都什么玩意，这都是幻觉。”这就是王一航最后一刻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