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不知为何此时召见,小桑不可违令,借了我屋里的妆台梳妆后就出门乘轿入宫,我摸摸手腕回味,想了想,偏头问邵章“近日宫中有什么趣闻吗?”
“并没什么新鲜事儿,老三说那群老头最近都安分得很。”
“那皇后娘娘估摸着是临时起意,应当不是朝堂之事……”
陛下一向与娘娘同理朝政,娘娘一边批折子一边管后院,可谓是推翻了前朝治国之道,陛下刚继位,龙椅都没坐热呢,哪来的时间管我们小辈,想着也不会出什么大事。
打听不到小桑在宫里做些什么,我就只能这么等啊,等啊,是用膳想她,洗脸想她,上了榻还在想她,我真的是病了,绝对是。
我想着想着就睡不下,索性起身,推着四轮车到妆台,打开盒子看了眼之前完工的荷包,然后就回到床上靠坐了一宿,顺带拿盒中旧料子编了条手绳,直到天将明,我方感到头晕眼花,没撑到天光大亮,无知无觉睡了过去。
难得睡得舒服一次,什么都没梦到,触目是一片漆黑,直让人疑惑得喃喃自语“天黑了?还是我没醒?”
帐子被掀开那刻,我才发现外面其实亮堂堂的,小桑迎着亮光靠近,她弯腰摸摸我的额头“怎么又病了呀?”
我是真的病了,竟脱口而出“因为想你。”
她赶紧缩回手去,不敢看我了“哎呀你,不知羞。”
终于等到她来,我心里欢喜,但米水未进的身体不允许我再欢愉,腹中一瞬刺痛让人不禁皱眉“嘶。”
“怎么了怎么了,是饿了吗?”
“应该是……”
“怎么睡到这么晚,也不知起来吃饭。”
“因为太想你,想得我难以入眠。”
“咳,你今日怎么如此肉麻。”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刚过午膳,你起得正好,饭菜还热乎。”
“昨日娘娘召见,是有何事?”
“宫里新进了一些布料,娘娘让我去挑料子做身新衣裳。”
“就因为这个将你叫进宫?”
“对呀,怎么了?”
“……没什么。”
正想着其间弯绕,小巧的手出现在眼前,拎着条串珠“呐,你要的手串!”
恍如眼前一亮,我赶紧接过,挨个珠子摩挲,粉嫩剔透的珠子,同串珠般大小的金花,还有白玉样的……花。
“怎么样,还喜欢吗,我在等你醒的时候就串好啦,大小适合吧?”
我依言戴上,越看越喜欢,直感到心头有些飘忽“我很喜欢……真好看。”
“好看吧,我戴过哦,嘻嘻。”
“你戴过,我可更喜欢了。”
趁她害羞,我低头端详手串,盯着上头的金花好奇道“这是真金做的?”
“咳,假的,我买不起真金……”
我奋力忍笑,接着问那坠下的白玉般的花“这个呢,是什么花?”
“这是玉兰,它代表了真挚的……”
“真挚的什么?”
她忽然低头,慢悠悠说出后话“爱。”
我心头如被重击,这一记,让心都软透了。
在我炙热的目光下,她急急忙忙起身“那个,你今天睡了好久,还没吃饭,我去给你端饭!”
她走得实在太急,裙摆都被脚踏勾住了,眼看要绊倒,我赶紧向前探身搂住她,带得她整个人往我怀里倒,她一下砸到胸膛上,我生怕自己硌到她,忍痛低头,左看右看她“没伤着吧?”
她有些没反应过来,只摇摇头“没有。”
“怎么走得如此急,是眼睛又不好了?”
“可能是串珠子时候低头太久,眼睛确实有些模糊……”
“早知不让你串珠子了,这眼睛连串珠都是难事,惹我心疼。”
我让她靠在枕边,然后从枕头底下拿出那条编好的手绳,细绳彼此交错着串上小颗珠子,编织成一朵朵的小黄花“给,我的回礼。”
“哇,你也给我准备了呀,这是什么花?”
“嗯……算菊花,喜欢吗?”
“喜欢!”小桑迫不及待就将手绳戴上,还伸手碰了一下我手上她送的手串,两条手串上的珠子碰撞出清脆响声,叩进我心里。
“哎呀,你还要吃饭呢。”
“我刚起,饭有些吃不下。”
“那,吃什么好呢?”
“容我想想。”
“上回你也没说清楚,你到底喜欢吃什么呀?”
见她托着脸疑惑,我眼珠子一转,回道“老虎。”
“老虎?”
“嗯,你这只,小老虎。”
“你你你……”
原是逗她属虎,没承想将自己也逗到笑弯了腰,不给她回话的机会,我朝外喊“邵章,来份猪肉羹!”
门外邵章估计在与洒扫的人闲聊,立刻回道“知道了,这就让若水姐去做!”
小桑被我堵住话头,生气嘟起嘴来,待情绪散去,想了想,又问道“诶,若山呢,感觉经常见不到他。”
“他对医术颇有兴趣,时常去医馆当帮手,这几天杨叔游历归来,他跑去城外学艺了。”
“这样啊……”
“邵章其实也想往外跑,上次得空与狄万发去了次校场,回来可乐呵好几天,我本想让他也去营里当个小将,但他爹那身体……唉,需要他每天看牢了,不然邵叔又喝酒无度。”
“原来如此,所以他们是轮流照顾你呀?”
我轻笑“经常的事,其实我也希望他们能有自己的一番成就,曾有人请若水去当绣娘,她不愿意离开,说只想侍奉我家一辈子,我就没有强求。”
“我一直感到奇怪。”
“嗯?你说。”
“我发现若水姐和若山好似对你更尊敬,邵章有时不像伺候的人,像是你兄弟。”
“在我这儿,他们早就已经是兄弟姐妹了,若水和若山是前朝罪臣之子,他们自小性情稳重,做事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