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焰也豁出去了,“你不要犯傻,让什么狗屁气节给禁锢了,命都没有了,要气节干什么,那都是些腐儒帮君王编出来的御下之道,带兵打仗之人,最该百无禁忌,佛挡杀佛,神挡杀神。”
“我先杀了你!”王宣抽出腰间的金刀,直指金焰的眉心。
“杀吧!动手!”金焰怒道,“你这个懦夫,你这个软蛋,上赶着要死,我才不会给你送什么信!你长了个豆腐脑袋,一晚上想出这种鬼主意,还他妈不如遂了章昭的意思,起码能多活几天。”
“金焰,你不要逼我,带着这东西走,送到京城,你和我之间就再没关系了,你自天涯海角、随心所欲。”
王宣的刀没有放下,金焰也没有答应的意思,两个人僵持着。
门外突然有士兵大喊,“将军,右县捷报!”
“清河,别动!”金焰反手打了下刀背,窜到王宣面前,低声说,“小心有诈。”
“将军,右县捷报!”门外的士兵继续喊,不停地喊。
“不可能,右县的仗怎么可能赢?他们直面的是鹤国主力,持平按理说都极难。”金焰提醒道。
这提醒不无道理,右县领军的是长孙费,他是正儿八经的贵族子弟,出生在百年簪缨、世代门阀的长孙家,祖上不知出了多少名将。但饶是如此,这一战战力太过悬殊,除非天降神兵。这点王宣心知肚明,所以他无意派长孙费去,长孙费、他、王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作为主帅、作为挚交他绝不肯送长孙费去送死。然而,即使长孙费不去右县,同王宣一起等在涉县,到的也是鹤国大军,这次鹤国带军的是上将军,集齐了四方兵力,而华国只有北线迎敌,说到底还是敌强我弱。
“我们总要活一个!”这是长孙费向他请缨时说的话,“留在涉县就是一起死,我先出去,兵无常势,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而且如果陛下知道我们据守不出,到最后是罪上加罪,无可挽回。”
这句话把王宣说动了,他不知道长孙费的本意是什么,但在王宣理解起来,是句句说王珺的。一来,妹妹犯了大错,哥哥如果再贪生怕死,不给她弥补,那她就完了。二来,王宣还不能死,王珺这次的事父亲八成不会兜底,他死了王珺彻底没依靠了。
所以,王宣狠心让长孙费去了右县,“实在太对不起长孙费了,我自己拼命也就算了,实在不该教他一起。按理说长孙费只是来军中攒资历的,但我有什么办法呢?生死之际,定远军中已无可以信赖之将,毕竟靠着信仰追随外祖的那一代人已经都不在了。”
金焰看王宣在走神,不由皱起了眉头,他没带武器,从抽屉里拿出了匕首,握在手里戒备着屋外,哎,聊胜于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