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刀心神从幻境中醒转，一脸复杂地看着陈墨。
她就是好奇为什么看不透白叶的因果，进他的幻境中看了看，没想到……
要不换个人契约吧，感觉别人的爹都很厉害，怎么到你这就那么拉了呢！
陈墨好奇地看着因果刀，感觉有浓厚的怨念啊。
“怎么了？不是说去看看白叶的幻境吗？他怎么样？”
“一时半会还出不来。”因果刀说道。
闻言，陈墨继续逗弄着手里滑溜的小鱼，小鱼在他手里不断挣扎，但是都逃不出陈墨灵力的封锁。
“就这？”
五分钟前，陈墨差点被巨大的灵力压倒，在因果刀的提醒下，一刀破开灵气壁障，看到在血肉黑水里的小鱼。
都是它营造出来的幻觉。
陈墨沉默了，一把走过去把鱼捞了起来。
“所以实际上小九想用来偷袭我的就是这玩意嘛？”
“我感觉他只是异变了之后觉得自己很强了而已。”因果刀回忆了一下小九刚才和陈墨刚正面的表现，说道。
……有道理。
“这是个什么玩意。”陈墨挠了挠头。
“某种海兽的子嗣？这种新物种我怎么可能会知道啊。你们十三局没有记录吗？”
陈墨回忆了一下，海兽的资料他还真没怎么看，这种不太会在他预想中的平静生活出现的东西，他都不怎么关心。
毕竟陈墨最大的梦想是在十三局苟一辈子。
“吾乃死灵海之主，你们快把我放开，不然等死灵海淹没人间，你们都要变成养料！”灵力在小鱼周围震荡着，古朴的语言传入陈墨的耳朵里，陈墨却能理解其意思。
“其实我是明帝啦。”陈墨自我介绍。
“戏弄死灵海之主，永不超生！”小鱼更加生气了，小黑水在陈墨手掌里穿来穿去的。
陈墨刚想带着因果刀一起笑，但马上，他就笑不出来了。
因果刀沉默地看着小鱼，围着它绕了几圈。
“该不会？”
“好像真可能是。”
一人一刀面面相觑。
“这玩意…凭什么？”陈墨指了指掌心的小鱼，动作稍微收敛了点。
“我记得当初死灵海之主确实是精通幻术的，而且它和死灵海之间存在莫大的因果联系。总之，先养起来吧。”因果刀细细探查了一下，如是说。
“……养在身边炸了怎么办？”陈墨有点慌，我的平静生活现在已经被一个人一把刀打乱了，不要再来一条鱼了！
“不会的，你要相信能量守恒，这狼级灵力水平，就算是死灵海之主，也不会突然重新变成禁级的！加上这还有我呢，区区死灵海不算什么！”因果刀刀刃和刀鞘轻轻碰撞，陈墨就理解成她在拍胸口了。
“那要怎么养？”陈墨将信将疑地问道。
“简单，吃下去就好了。”
“果然就不能相信你！”陈墨怒。
“你忘了你的黑莲了吗？”因果刀平静发问。
陈墨愣了一下，下意识摸了摸胸口。
那天吃下去的，不断探查也找不到的黑色水莲。
“黑色水莲和死灵海本就是一体的，把它吃下去吧。吃了它，你就能找到黑莲了。”因果刀在一旁怂恿道。
陈墨听着因果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语气，总感觉她是想把自己弄死换个契约者。
但是这东西确实不好处理，放生上交都是不可能的，前者陈墨不愿意做，后者没办法向上面解释。杀掉吧，不舍得。
死就死吧。
陈墨无视掌中小鱼的怒骂，把手递到嘴边，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下。
干了兄弟们！
黑色小鱼落肚，陈墨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污染灵气在他身体里暴动，正如那天吞服黑色水莲一般，灵气总量不如黑莲大，但更加精纯。
精纯百倍。
黑色水莲的灵力陈墨能勉强抑制，而如今他的灵力刚接触到体内那道黑色涓流，就瞬间崩溃，根本无法凝聚成型。
哪怕将体内金属化，也无法阻挡小鱼半分。
“……你害我！”陈墨强忍着体内的痛苦，对因果刀说。
“别着急，静下心来感受黑色灵力，它在你体内并不是漫无目的地乱窜的。”
闻言，陈墨自己探查体内。黑色灵力汇成的涓流如入无人之境，在陈墨体内快速穿行。没有刻意攻击陈墨，只是污染灵力的外泄就足以给他的身体带来伤害。
只不过，黑色涓流好像确实并没有在乱跑。
而是在陈墨体内画出一个个古朴的文字。
奇怪的是，明明是没有停顿的线路，陈墨却能清晰地分辨出来每一个独立的文字，就仿佛他天生就该认识。
心神随着黑色涓流穿梭，陈墨感觉自己的意识陷入了一种玄妙的状态。
灵力在他眼里不再是有色无形的样子，他看到了一滴滴小水珠，从他身体里析出，汇入涓流当中。
陈墨的气息在暴涨！
“除了我，还有上一个死灵海的认可吗？”因果刀飘在陈墨面前，喃喃道。
虽然不如那两个拼爹的，但好像还不错。
终于，黑色涓流走到了尽头，它停滞在陈墨胸口的位置，下一秒，消失不见。
陈墨的心神随着黑色涓流的消失被拉到了另一片天地。
山外烟霞闲隐见，世间尘土自虚盈。
天地于此不再存在，四周远处高耸入云霄的山岳，和眼前这朵比山岳更加巨大的黑色水莲。
黑色涓流重新汇聚成小鱼模样，欣喜地围着水莲畅游。
陈墨向前迈了一步。
不知道为什么，他想走到黑莲之下，他想攀上去，他想坐在黑莲顶峰。
“别被干扰了，看看你的脚下。”
因果刀打断了陈墨，陈墨陡然回过神来，低头看去。
黑气涌动，无数死灵隔着薄薄一层冰面，想要爬出来，想要吞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