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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2 / 2)

池……是他家的。”

话音刚落,书童许山便吓得腿软,忙不迭向眼前人狠狠磕头。

樊诘转回视线,朝萧锁月微欠身道:“许山性情骄纵,如今冲撞贵人,鄙人作为主子,管教不当,公主若有怒气直接冲我来即可,书仆年幼,鄙人自当替下人受罚揽罪。”

“公子……”许山抬头看向主子,感激得泣不成声。

“你受罚?当真?”萧锁月笑眯眯。

“那好,今日乃状元郎喜日,本宫也不能罚的太过,不如就这样,你不骑马,脱去外袍,就这样和你的下人走着去琼林宴吧,要不然这路上又骑马冲撞些什么贵人,可就不妙了。”

萧锁月缓悠悠说完,四周众人瞠目安静。

樊诘亦瞪圆了眼。

他怎么说也是此届新科状元,想着对方纵乃公主,但好歹会看在自己身份留一条薄面。

谁知,萧锁月竟然众目睽睽之下令他难堪。

见对方许久恍神,萧锁月详装纳闷:“怎么了状元郎,君子一言九鼎啊,街上这么多人看着呢,可不能反悔哦。”

“公主未免欺人太甚!”许山站出来,忿忿质问。

公主身旁侍卫忽然站出,猛地摔了许山一巴掌:“殿下和状元郎说着话,哪有你插嘴的分!”

“许山。”樊诘侧头阻挡许山,示意他不要再说话了:“公主的命令,樊诘遵从。”

说完,他在四周目光之下,慢腾脱去外衣,一步步向金明池方向走去。

街巷私语声顿时一片,他走着,在旁人看不到的亵衣白袖下,硬拳握紧,青筋暴起。

萧锁月似笑非笑收回看向樊诘的目光,垂头扫向地上那件绯红色长袍,吩咐宝萍:“你把这件衣服送去找个制香的鉴鉴,看看什么成分。”

“还有,”公主将人唤住,低声:“查查这个樊诘,和之前那个詹恪有什么关系。”

宝萍颔首退下。

那日欢娱之后,萧锁月便对此事诸多疑窦。

确切了裴行祐的身份,竟然不是沈牧的人,那他说的下药,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萧锁月可不背这个黑锅,于是便派下人去查。

皇天不负有心人,倒是真令她发现了一点端倪。

裴行祐来丹桂巷酒楼所坐的马车,车厢内被发现了一味名叫鸢乌草的药。

这种草药有异香,属性平平,但却少有人知晓鸢乌草若是同一个叫含鼠花的香一结合,便会变成味春/药,药性温淳,后劲却极大。

再往下查,发现牵车马匹是从军头司调来的老马,而当日守马场的差役,叫做詹恪。

线索到此处便断了。

而今日,萧锁月见到樊诘,闻到熟悉的味道,便顿时明白了什么,只是尚还不敢确定。

半个时辰后。

金明池旁疏柳微弯,乱蝉嘶鸣,牡丹灼艳,或红或粉白,各尽姿态。

帝后高坐观景台最佳处,再往下,便是后宫嫔妃与宗室公主。

萧锁月到时,看了看最上方空荡的位置,心中失落苦笑,但很快轻呷口茶压下情绪。

薛家尚未出事之前,她记得……母后最爱牡丹,可如今,她宁可将自己囚在那个冰冷寺院里终日青灯古佛,亦不愿意出来看看一双儿女。

“小锁,小锁?”

萧锁月回过神,见姚丹珌正摇着素锦团扇,正笑着招她过去。

她走近了些,发现姚丹珌怀中抱着一个水灵灵小女童,女童见了她,甜甜唤道:“皇姑万安。”

“尚柔喜欢长公主喜欢的紧。”萧锁月揉揉小姑娘发顶坐下,姚丹珌旁一位嫔妃笑着说道。

她硕大杏眼弯起,同尚柔,似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此人乃萧承瑄长女萧尚柔的生母淑嫔,为人恬淡不争,与姚丹珌一向交好,素以萧锁月与淑嫔平日也聊的上几句。

萧锁月朝淑嫔颔首,笑:“尚柔愈发水灵了,记得上次见面,还是个小肉球,如今一蹿,都成小姑娘了。”她言罢,取出袖中一枚羊脂玉递给尚柔:“再几个月要五岁生辰了吧?生辰礼皇姑就提前送。”

尚柔肉嘟嘟小手接过,道谢时笑眯起眼,很快一蹦一跳跑到别处玩去了。

姚丹珌轻摇团扇,望着尚柔离开背影,感慨:“这宫里头也就孩子能变个样,有气劲。”

“想当年小锁也就比尚柔大那么些。”姚丹珌顿顿,陷入回忆,笑着摇起头:“那时候就是满副小霸王模样,现在也成大霸王了。”

“您同皇兄倒是从未变过,一个容颜永驻,一个年少老成。”萧锁月提起皇兄,便抬眼朝萧承瑄方向看去,见皇帝正温柔地替皇后斟茶,徐瑟瑟看着皇帝,满眼都是爱意。

萧锁月感觉有丝古怪,回头瞅一眼身旁姚丹珌,见她没事人似的悠悠赏着牡丹。

“上次我来蒹葭宫与宸妃姐姐小聚,陛下前脚刚来,皇后的人后脚便到,姐姐就劝陛下多去陪陪皇后,陛下摔碎一个茶杯,话也不说,扭头就走了。”淑嫔一番察言观色后同萧锁月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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