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回去吧！”
谢祖父没什么好说的，只能大手一挥，面色不善地叫他出去。
谢玄策立马乖乖起身跑出门，整个动作一气呵成，绝不给他骂第二句的机会。
翌日，谢玄策到尚书房的时候，发现程一心没有来。
“甜甜，一心怎么没来？”
姜甜嘴里面啃着果子，含糊不清地说：“他说以后就不来了。”
“啊？”谢玄策嘟囔道：“可他不是才刚来几天吗？怎么这就走了？”
“他说自己学不来这些知识，每天都感觉脑子里涨涨的，但就是用不着，太痛苦了。”
这的确像是程一心会说的话。
“尚书房可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这次他走了，下次可就不一定能回来了。”
姜甜把果核朝外面一扔，抹了把嘴说：“这我就不知道了，今早他家小厮过来禀报说以后不来了，托我把之前借的书还回来。”
他站在原地默了会，没有再多说什么，坐到位置上拿出书本准备上课。
即便以后程一心真的来不了这里，凭借程家的实力，把他塞到京学堂里面或者在家里面请个先生教书完全没问题。
上了一天课，姜甜浑浑噩噩地朝外走，表情看起来狼狈极了。
“你就这么不想读书？”
“没有啊。”姜甜回头凄惨一笑：“我可太喜欢这种知识从脑海中穿过却不留一点痕迹的感觉了。”
谢玄策：“……你家里面那位郑小姐如何了？还是不肯说自己的来历吗？”
“嗯，说是住两天就走了，不愿意给别人带来负担，也不想让我帮她找未婚夫。”
两人肩并肩朝外走，夕阳将他们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谢玄策有那么一刻的错觉，以为他们长大了。
“……甜甜，等我们长大之后，还会待在自己吗？”
“会呀。”姜甜毫不犹豫地回答：“我们可是最好的朋友了！”
闻言，谢玄策苦笑一声。
看来姜甜压根就没有往哪个方向上想。
“不聊了，我要尽快回府中去温习功课了。”
谢玄策铁了心要好好学习，姜甜还以为他是被谢祖父逼的，甚至还怜悯地拍拍他肩膀。
“可怜的孩子，去学习吧，将来你就是国家之栋梁！”
谢玄策：“……再见。”
回到府中时，阿青急急忙忙迎上来说：“郡主，郑小姐生病了。”
“怎么会生病？”姜甜脚步加快，朝自己院子走说：“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西厢房。
郑玉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见到姜甜过来，挣扎着想要起身，被姜甜一把按下了。
“行了，别起来了，好好的怎么生病了？”
“咳咳咳……许是夜里没盖好被子着凉了，方才郎中已经看过了，并无大碍，劳烦郡主挂心……咳咳！”
看她病恹恹的样子，姜甜忍不住回头和阿青说：“她没有好好吃饭吗？”
“奴婢不知道，奴婢也没有时刻看着……”
“那要不然找个人过来照顾一下？”
“这……府内的人数都是固定好的，若是拨给郑小姐一个，其他地方可就要少了。”
郑心抬头看向姜甜，并没有阻止她，反而眼神带着殷切。
姜甜纠结了一番，直接说：“阿青，你留下来帮帮郑姑娘吧，我这两天先不用你了。”
“啊？！”
“不……不用了！”
阿青和郑心同一时间表现出了惊诧和不情愿。阿青是不想怠慢了姜甜，郑心则是在那番警告之后，对阿青这个人的印象不太好，生怕她会趁机报复自己。
“就这么决定了，告辞！”
-
一连两天，姜甜每次见到阿青，她的脸色都非常的难看，但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又不肯说。
在姜甜又一次见到阿青臭着脸从西厢房出来的时候，姜甜忍不住叫住她。
“到底怎么了阿青？”
“……小郡主，奴婢真的不想伺候她了，您换个人来吧，随便谁都可以。”
“啊？她很不好伺候？”
“不知道怎么说。给她倒水她一会说凉了一会说太烫了，到了饭点不喝药不吃饭，一到半晌就让我找零食吃，夜里时不时就说冷啊什么的，我只能过去看窗户看被子，一刻都不得安生。”
姜甜被阿青这噼里啪啦一堆吐槽惊到了。
和她认识这么久，最大的印象就是性格温婉，没想到竟然被郑玉被逼疯了。
“好好好，你别着急，回到我身边吧，这件事情是我欠考虑了。”
阿青回过神后，又满脸羞愧。
“小郡主，奴婢……奴婢不是告状，也没有让人去给奴婢出头的意思。”
“生病的人性格古怪些是自然的，想必父亲也快把她的来历查清楚了，很快就可以把她送走了。”
姜甜不曾注意到，在角落里，一片紫色的衣裙悄悄缩了回去。
郑玉捂着嘴，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响，瞧瞧地离开了转角。
原来小郡主还在想着送她离开，原本想着装病可以躲一时的。
不行，必须要想个别的办法。
深夜，一个漆黑的人影悄无声息地在淮王府书房前落下。
那人单膝跪下，低低说：“王爷，属下回来了。”
“嗯，进来吧。”
进来后，那人直接在桌子上放了几张纸说：“调查到的都在这里了，请王爷过目。”
陆景淮接起来，对他抬手微微一扫，那人便点头退下，转眼间书房内又只剩下一人。
只看到第一页，陆景淮的眉头便深深地皱起来。
扣扣扣——
门外想起宁萱清的声音。
“王爷，臣妾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
陆景淮毫不避讳，见了她就直接把那几张纸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