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一出现,就能立刻锁定,达克乌斯布置的钳形攻势会立即发起进攻。而且他也不怕那位偷家,现在才帝国历多少年,那位道行浅着呢,留在森林之家的贝洛达和阿萨诺克带着剩下留守的精灵足够对付了。
菲利克斯再次出现在街道上的时候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拿着骨头棒子的他靠在石墙上,剧烈喘息的同时,他还竖起耳朵聆听着追捕者的声音,他开始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了,他感觉这似乎很有意思,或许他以后可以选择不当学者,而是利用他骗子的天赋,当一名演员?一名真正的演员,能在舞台上给观众带来华丽演出的演员。
这似乎是个好主意,但像许多好主意一样,事情并非如此简单。首先菲利克斯要活过今晚,他希望他的举动能把那位吸引出来,让那位可以代替他接下来的演出,他可不想再在他的住宅中见到那位了,他知道那样他会死,必死无疑的死,死的就像他从未出现过这个世界一样。他四处张望了一下,随后匆匆离开墙边,他听到了从他身后传来的脚步声,但当他转身望去时,却没有发现任何人,他不知道这是他的错觉,还是他的直觉是准确的。
菲利克斯继续穿过小巷,向着学院区的方向跑去,他知道因为阿尔道夫大学被毁灭的缘故,那里的守卫比北城区不称职的家伙还要多。他又看了看手上的戒指,尽管戒指看起来就像一个毫无价值的小饰品,但他知道戒指拥有自己的力量,在这一点上他毫不怀疑。他能感觉到戒指上散发出的亵渎是魔法所拥有的邪恶,而且这枚紫色戒指的质地非常的奇怪,并不是用黄铜所打造。
菲利克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这枚戒指是精灵对付那位的关键所在,或许也是他能活下来的活在,这个想法在他的脑海中出现后,他的额头不由冒出了冷汗,他惊恐地回头看了一眼。他必须冷静下来思考这一切,他必须在已经获得报酬的情况下活着离开阿尔道夫。
菲利克斯来到学院区距离长者居所不远的地方,他遥看着笼罩在迷雾中的瑞克桥,认为精灵的提议是正确的,他不应通过瑞克桥返回南城区,这意味着他要通过收费处,对他来说这太过危险。而且南城区有太多的官员和贵族,还有更多的士兵,这行不通。从北城区的大街,从学院区去往鱼市,这意味更多的周旋,但同样出错的机会也更多,不过他顾不得这么多了。
继续奔跑的菲利克斯在两条街道的交叉处停了下来,在他不远的地方,一位老妪正顿在廉价寓所前擦拭着门廊,而另一个方向,一些要去码头上班的工人走出了寓所。当老妪注意到他的存在时,他向老妪点了点头,他意识到天已经快亮了,如果……随后他又用骨头棒子敲击着石墙,随后快速穿过街道。
菲利克斯现在有些愤怒,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操控的木偶演员,但随着愤怒逐渐消失后,取而代之的痛苦和懊悔,他那该死的好奇心害了他。正当他一边奔跑一边思索的时候,他的直觉敏锐的感知到了什么,他脖子后面的汗毛竖了起来,皮肤也在不自然的蠕动着,他知道有人在监视他,而且监视他的人还是那群精灵。
放慢了脚步后,菲利克斯转过头向后观察,他作为盗贼的时间太长了,他相信自己的直觉,虽然直觉有什么也不是那么的有用,不然他刚才也不会被抓了,但此刻的他能感觉到他的身后肯定有什么东西。他左右张望着,扫视着街道,除了那些干着上工的工人,没有其他特殊的存在。他再次竖起耳朵,聆听着追捕者的声音,他等待着,脑海中默数着,全神贯注的聆听着,试着找出任何不合时宜的声音,但什么也没有,只有追捕者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和骂骂咧咧声。
菲利克斯知道如果再拖延下去,天就快亮了,他不能白天待在北城区或是东城区,他需要赶快离开。他向着码头区跑去,他一边跑一边规划着接下来的路线,他的脑海中想象着街道的样子,街道的出入口,一些被他忽视的地方。如果角色互换的话,可能会出现在的地方。他所在的街道有四处可以躲藏的地方,但只有其中一个会发出作用,其他的都只是假象,因为根本就没有逃跑的可能,而其中的那一个非常的好,可以很好的隐藏而不被发现,同时也有更多的逃生路线。
帝国没有狡兔三窟这个成语,但菲利克斯有自己的哲学,他总是认为猎人比猎物的胜算要大,因为猎物一直处于危险的边缘,他知道他自己正陷入了一场危机,他就像一个猎物一样等待着猎人的出现,而猎人后面还有一个追捕猎捕猎人的猎人,一种生物链上更高的存在,但就像狡兔三窟这个成语一样,帝国也没有什么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菲利克斯并没有因为自己的推断和哲学而感到兴奋,他忧心忡忡地回头看了一眼,他看向猎人可能会出现的位置,但什么都没有,隐藏的地方都是空的,他自嘲的笑了笑,他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傻瓜,那个存在能在他不惊动他的情况出现在他的卧室中,用他的经验来推断过于愚蠢和可笑了。或许那个存在已经出现了,不知不觉的在他的前面绕了一圈,或是站在他的背后,而他则一直没有意识到。
那个存在可能出现在任何地方,甚至就站在菲利克斯的肩膀上,或者是以其他的方式出现?比如鸟?或者是蝙蝠?这种打破他认知的处境让他感到非常的困扰,他不再思考,而是选择离开,他再次逃跑,他的心脏跳动的比之前还要厉害,肾上腺素在他的体内流动,他突然感觉自己又回到神秘大陆,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他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菲利克斯在拐角处撞上一位码头工人,他能闻到工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鳗鱼臭味,工人被他撞倒了,而他也摔了一跤,但他又很快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在工人的谩骂声中跑起来,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
追逐的声音回荡在菲利克斯的耳中,急促的呼吸声不断的回响着,他的眼前只有空荡荡的街道,偶尔他能感觉到他看到了一丝折射,一片阴影中的涟漪,一缕奇怪的身影,他知道那位存在可能出现在了附近,在观察他,但他不敢冒险放慢脚步去观察,他怕他的行为会激怒对方。
菲利克斯侧过身子,穿过一条狭窄的窄巷,穿过两幢房屋的缝隙,进入到一个堆满了垃圾和杂物的园,他爬过矮墙后进入了另一个充满杂草和垃圾的后院,后门正开着,他已经来不及思考了,他穿过厨房,穿过客厅,客厅中是一个伸着懒腰打着哈欠,满头油腻的中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