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的打包盒边叹气。走到门口才回想起被落在沙发的冰袋,已然化成了一滩水,果断扔进垃圾袋一起带走。
开门后,直直撞见许桀。
许桀正欲敲门,堪堪停住,笑意温柔:“早上好,若若。”
“早……”
一点都好不了。
砰。
许桀怔愣了一瞬,盯着被猛地关上的门,以及被丢出来的一袋垃圾。
站在门背后的蒋思若陷入沉思:我手上的垃圾袋呢?
门被缓缓地向后挪动打开,蒋思若悄悄探出一个头,朝着许桀讪讪地笑了下,掩饰尴尬:“我没别的意思。”
许桀好整以暇地打量她。
“我没洗漱,见不了人。”话音刚落,蒋思若眼疾手快地拽住垃圾袋,往回一拽,利落地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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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思若在屋内磨蹭了半天,才再一次打开门。
许桀仍站在门口等她。
“早,你还在呢?”
许桀扬了下眉:“很奇怪?”
“不奇怪。”蒋思若刻意拉开两人的距离。
许桀不动声色地靠近她,看了眼她别扭的走姿:“脚踝消肿了吗?”
蒋思若立刻假装正常地迈步,面不改色道:“好多了。”
“没骗我?”
像是被看穿伪装,又像被“骗”这一字刺痛。蒋思若攥紧手指:“我……”
“慌什么?”许桀不解地问,“我今天很吓人吗?”
“没有。”
许桀闻言停下脚步,诚恳地发问:“那你离我这么远做什么?”
蒋思若张了张嘴,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下次别喝酒了,好不好?”
蒋思若差点没跟上他跳跃的思维:“什么?”
“喝完酒之后都要跟我做陌生人了。”
“许桀。”
斟酌再三后她沉沉开口唤他。
“嗯?”
“再过些日子我可能会回鹤息。”
其实她还没有决定。
“好,到时候我送你?”
蒋思若深吸一口气,她低着头,不受控制地聚起眼泪。这并非她本意,她也不敢伸手抹去,只祈祷自己争气千万别哭。
“你还愿意吗?”
“和我在一起。”
“抬头,若若。”
视线相撞的那一刻,蒋思若鼻尖一酸。许桀动作轻柔地抚去了滚落的泪珠,声音低沉:“哭什么?怎么会不愿意。”
脚步停驻在楼梯口,正对着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像极同许桀正式重逢的那一日,只是今日无雨。但蒋思若却仍有一种错觉,是在下雨。
她想在这场无声的光里,这场无形的雨里,嚎啕大哭。可是她没资格。
“别哭了?嗯?”许桀低头轻哄着她,“若若一想到要和我在一起,就这么委屈啊。”
“不是。没有。不委屈。我不是委屈。”蒋思若摇着头,断断续续地在崩溃边缘。
许桀见状,只沉默地握上她的手腕,径直往回走,回到他的房间。
骤然接触的凉意从尾骨攀附上来,她抵着门,寸寸阴影笼罩下来,温润厚重的木质香此刻竟染上侵略的气息。
“不许哭了?”
看似商量,却带着不容反驳的语气。
可眼泪不听话。
蒋思若也不想这样。
玄关处,光线昏暗。
蒋思若几乎融在阴影下,颤颤抬眸只能望见许桀。
无可奈何的一声叹息落向她。
“我无计可施。”
忽而间,许桀倾身而下。
蒋思若瞳孔微扩,下意识攥紧了他胸前的衣襟。
他吻去了所有酸涩。
我罪大恶极。
却仍奢望这段因果圆满。
目光落在他脸上的每一刻,她如此卑劣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