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信王妃决定接受治疗的第二天,她就已经躺在手术床上了,而这件事情没出一天就传遍了京城的皇亲贵族们。
身为诸位皇子公主的皇婶,无论是否亲疏,这会儿他们能来的都全部来了。
除了平日里能见到的那几位王爷王妃,还有几位皇子公主、郡主等是张京墨从未见过的。
这一刻,他们全部都相聚在隔间里,透过巨大的玻璃窗看着手术室里是一举一动。
看着这几乎将隔间挤满的人群,慕青栀还有些恍惚,一时间竟不知这些人究竟是担心自己的母亲还是为了看张京墨的?
“上次真是可惜了,没能来看张神医和骆神医的比试,据说特别精彩!”
“所以昨日一听说她要给皇婶治疗,我立马就赶过来了!”
“是啊是啊,你们看看,她穿的这身绿色的衣服可真奇怪,那里放满的刀具也好吓人。”
慕青栀:......
得,她已经明白这些人是为谁而来了,只能说张京墨的魅力可真大!
“青栀你无须紧张,张神医的医术极为高超,而且她有很厉害的麻醉药,你不用担心皇婶在手术过程中会感到疼痛。”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慕青栀后头一看,是皇兄安王殿下。
她礼貌地对慕锦一点了点头,道:“多谢皇兄。”
半年未见,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皇兄有些不一样了,似乎不再是那般阴郁沉默。
遥想半年之前,自己出征前见到皇兄的最后一面,他的表情依旧是那副愁云惨雾的模样,即便身上穿着最为华贵的衣服,可是却看不到他身上一点生气。
但是今日,他的嘴角总是若有若无地扬起,而且眼睛一直看着手术室里的张神医,眼中含笑。
这......
他喜欢张京墨?
可是自己分明记得,他已经娶了王妃啊?
不过回来之后,她还未曾见过这个传说中出身乡下的安王妃呢.......
正想着,耳畔又传来了一道熟悉且充满磁性的声音。
“小墨墨工作中的样子可真是迷人......”
这句话一出,瞬间让慕青栀和慕锦一两人齐刷刷看过去。
在看到是国师九方十癸之后,慕青栀如鲠在喉,这家伙为什么会在这?
她一向不太喜欢这个国师,总觉得对方神神鬼鬼的,长得又不男不女的,所以她向来不喜和他走得近。
而慕锦一的表情更加精彩,只见他从诧异转为不耐,然后又变成厌恶。
慕青栀:???
这两人该不会是情敌吧?
慕锦一略微不爽道:“国师今日怎么这么得闲,不好好待在宫里反而到处乱跑?”
“安王殿下这是在关心下官吗?”
“别自作多情。”
九方十癸虽然在回着慕锦一的问题,可是眼睛从未从张京墨的身上离开过。
自从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之后,九方十癸对她就更为狂热了,不仅经常会来看她,还总是拿一些有的没的小病小痛让她治。
用张京墨的话来说,他这种行为就是占用医疗资源。
可是,他并不介意,反而来得更勤快了。
慕锦一讥讽他道:“本王只知道国师对张小花感兴趣,不知道原来也对张神医感兴趣啊?那是不是说明,国师有些博爱呢?”
“博爱又如何?安王殿下难道不知道吗?越是优秀的女人越是有人喜欢,所以下官喜欢张神医不是天经地义吗?”
“你还当真是无耻!”
“多谢夸奖。”
听了两人对话的慕青栀:......
所以在她不在京城的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啊!!
想不通的她决定把注意力放在手术室里。
手术室里的张京墨全然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面对接下来要做的手术,她脑中的弦一直处于一个紧绷的状态。
在昨日,她就给了长信王妃做了术前准备,包括各项检查,术前禁食禁水,以及备皮等等。
“王妃,待会儿我给你注射麻醉之后,您就相当于睡了一觉,醒来之后病就好了。”
“嗯......”长信王妃微笑着点点头。
可是在注射麻醉药的时候,她的眼中含着希冀,一直看着玻璃外的隔间,仿佛在寻找什么人。
张京墨还是忍不住问道:“王妃是在找长信王吗?”
对方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容。
“无事,继续吧......”
在昏睡过去之前,她等待的那个人始终没有出现......
此时,长信王府。
兰侧妃语气有些埋怨道:“王爷就当真如此狠心?王妃姐姐如今在生死关头,竟也一面都不去见?”
“你这是怎么?平日里见你总是与她作对,各种背后埋怨她,今日怎么替她说话了?”
长信王不解,这兰侧妃最是喜欢争风吃醋,恨不得自己做王妃,今日却一改常态来惹怒自己。
“那能一样吗?”兰侧妃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妾身平日敢胡作非为,全都是因为知道王妃心胸宽厚,又并非是真心讨厌王妃。况且偌大的王府要是没有王妃的操持的话,只会是一盘散沙,所以王爷您到底明不明白,王妃才是整个王府的主心骨!”
王府很大,大到让人寂寥,所以兰侧妃才会时不时地整一些幺蛾子出来,气一气王妃,这样王府才不会显得如此冷清。
而长信王妃之所以处处包容兰侧妃,也是知道对方并不是真正想要争风吃醋坏心肠的人,只是因为整个王府,只有四位主子,除了他们三位老人,唯一的年轻人慕青栀又长年征战在外。
时间一久,王府也就愈发地没有活力了,所以长信王妃才会默许了兰侧妃的胡闹行径。
这样一来,两人在多年的相处中也不自觉地成为了朋友、亲人,虽然外人看她们两人不对付,可实际上她们俩之间的情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