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由英北辰治辖,田赋税收、冶铁铸造一概归他管理;封英北辰为镇北王,与北狄王兄弟相称。若非有意,北狄为何会开出如此条件;恐怕早有不臣之心!!去岁,军机处连连下文,要他不要冒进,只守着山塘关;他为何执意不听,难道是兵法上教他的‘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他到底是谁的臣,将士们是他的将士还是天子的将士!”
不臣之心!齐开诚此言一发,振聋发聩。这样的词听都不敢听,这是谋逆,这是要阖族查抄的!
“臣以为,即刻召回英北辰;若他不回来或有托词,那就坐实了此传言为实!”
齐开诚与英北辰不和久已,英北辰在前线对许多事情的判断和预料要比在前朝的军机处更敏锐;多次的枉顾军令擅自做主,加之连吃了几场败仗,弹劾英北辰的折子如雪片般递到天子面前。
“不可!”
苏承恩拿出文人的风骨节气,舌战群儒,针锋相对;完全没有以往儒雅的姿态,他不中立,不保留,要说出自己的政见。
“从先祖开始,我朝一贯以仁义治国;前线战事吃紧,英将军仍在奋力驻守,不曾懈怠;若用莫须有的原因将他召回,那由他布防的边关战线将全线崩溃;北狄将不战而胜……”
“那就等着他反吗?”
反?好一个抄家诛族的铁帽子!
“依臣之见,即刻扣了他家人;要彻查他府上来往书信,有无逆反言论!”
“陛下不可,英将军苦守边关,若是知道背后开始查他,甚至牵连了妻儿;如芒在背,腹背夹击;他心里会作何感想,那岂不是要逼他反,反倒是中了北狄的圈套;若此做法一旦开了先例,以后谁还敢、谁还愿意去苦寒之地镇守王土;以后的史书上会如何评价,是称赞齐大人为臣之道忠言逆耳;还是评价圣上仁义之君?种种因果,望陛下三思。”
“苏承恩,你大胆;那有不臣之心的人才是不仁不义之人,难道看着叛国之人称王吗?现在若不制裁,若日后他成了反贼与我朝对抗;你现在雄辩高谈替他开脱,到那时你又如何分辨?枉费陛下对你的信任!”
朝堂上激辩不停,苏承恩与齐开诚互不相让、唇枪舌战;已有齐开诚的党羽开始站队,一言一语的攻击苏承恩;这时的周维儒早已冷汗直冒,连手心里都是;明哲保身一直是他的处事之道;苏承恩才答应了和他家的亲事,这时候他应该站出来,哪怕调停!可周维儒就是不出来,不支持任何一方,只看他们激烈的争吵。他想只要漕运上面不出事,守住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那便是臣子的忠;不在其位不谋其职是也!
“报!报!东北大捷,东北大捷,陛下大捷!”
内监尖细的嗓音,谄媚而激动的传递着胜利的喜悦;大声的喊叫,好让天子第一时间听到胜利的战报;
朝堂上又是一派喜色,谢天谢地谢祖宗,臣恭贺我朝福祚绵长;
“承恩!”
天子惊呼,众人失措。
苏承恩吐血晕厥,倒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