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子府中。
扶苏是被人给抬回来的。
他趴在床榻上,几个儒家门人看着扶苏被打裂开的屁股,嘴角直抽抽。
几人是扶苏最为看重的人,儒生,孔春,卢俊,马鑫。
三人是当今天下儒家之中的青年新军,在儒家一脉中声名鹊起,甚至隐约有继往开来之势。
“长公子,您又去惹怒陛下了?”
看着伤势颇重的扶苏,孔春感觉有些蛋疼。
他是仲尼之后,孔家传人,孔春最大的追求就是将儒家文化发扬光大。为此效仿先祖周游六国,结果每次前脚刚到一个国家,后脚就被大秦所灭。如今六国走完,六国也完了。
孔春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问题。但对于这一点,孔春直接就否定了。
子不语怪力乱神,如何能是自己的问题?这必然是巧合啊!
转念一想,这六国一统倒也不失为坏事,秦以法强,当以儒兴!于是他就找上了嬴政,试图说服,结果没等说两句就被嬴政评之为‘博学但无用’,礼貌地请出了皇宫。
不过孔春并没有气馁。
陛下不尊儒家,那也不代表儒家不能发扬光大啊。日后这大秦终归是要传下去的,于是孔春立刻就瞄准上了扶苏。
扶苏自幼便接触儒家文化,且对于儒家颇为推崇,深受影响,其中以人为本的儒家四字更是让扶苏深以为然,信奉为经典。
在听说自己是孔氏一族的后人之后,立刻自己就成了长公子府的座上宾。
至于卢俊,马鑫两人则是原先就在府中的。
孔春来了之后两人自愧学识不如,于是就形成了以孔春为首的长公子府的儒家小团体....
当孔春入了扶苏府中之后一段时间,他就发现扶苏的问题。
长公子性格,过于固执,不懂变通啊!
这不懂变通的坏处就是几乎天天挨揍。
府中刚分析出朝中政策有不妥之处。自己三人的想法是找机会委婉提出,然后宣扬儒家之行。但到了实际操作的时候,长公子的操作就变成了直接拿着自己三人的话去硬怼陛下。
以至于自己三人时常受到斥责。
但这却又无可奈何。长公子心肠好,脾气硬。压根无从劝阻啊!也是卢俊和马鑫二人当初教导的时候过于严谨,刚正,以至于养成了长公子的浩然之气,君子之气,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只要心中不认可,那总结起来一句话——就是不服!
是以对于长公子被打的屁股开花抬回来的场面三人已经见怪不怪了。
这一看,一准又是长公子惹怒了陛下,陛下赏了一顿。
.....
“孤没有,没有啊!”
扶苏想到今天的事就悲从心头起。
委屈!委屈坏了!
孤真的什么也没干啊!
“长公子你什么都没做?”
孔春,卢俊,马鑫三人面面相觑。三人与扶苏亦师亦友,倒是不拘小节。
扶苏真挚地点了点头。一脸无辜。
三人先是互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地笑了:“不可能。公子您必然是又惹到陛下了。”
“孤真的什么也没干啊!”看到三位好友如此,扶苏心中更加委屈了。
这要是自己干了,那挨一顿揍也就算了,可孤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啊!
.....
在扶苏一再强调保证之后,孔春三人才逐渐相信。
而后皱起了眉头....
“陛下为何平白无故地要抽长公子你一顿呢?”
卢俊不解。
“是啊。哪怕大秦尊法,也该是依法而行,功过分明才是,平白无故抽长公子你一顿,不合法理!”马鑫皱着眉头。
“马兄竟还知晓法家之事?马兄博学。俊不及也。”卢俊叹服。
马鑫笑着拱了拱手:“卢兄说的哪里话,我也就是略有涉猎。主要是大秦尊法,我等儒生要弘扬儒术自然该知己知彼才是。”
两人谈笑风生。
一旁的扶苏感觉更心酸了。
抬头看向两人,有些蛋疼:“两位大贤,所以,孤的屁股究竟是为何遭殃?”
马鑫和卢俊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孔春:“不知孔兄有何高见?”
扶苏也随之看向了孔春。
孔春皱了皱眉头:“确实,若按法理,长公子不该挨打,可出手的是陛下,这就可以理解了。”
“切,那群法家的不是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吗?不依法行,岂非自相矛盾?”马鑫揶揄道。
孔春微微一笑:“马兄此言差矣。秦法管秦民,大秦是法家的,但陛下可不是法家。”
“陛下不是法家难不成是我儒家不成?”马鑫撇了撇嘴。
“诶!今日此举,倒还真可以我儒家之道言语。”
孔春笑道。
马鑫愣了一下看向孔春,卢俊也是一愣,然后看向孔春问:“此言...何解?”
孔春微微一笑:“以法行,那陛下自然不该打长公子。但若是以我儒家之言,陛下今日所行之事便没有做错。这打的就没毛病!”
“????”
床踏上,扶苏抬头,一脸震惊。
嘴唇微微颤抖:“孤...孤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啊!孤委屈!”
扶苏眼含热泪。
“是是是,长公子你什么也没做,这我们都明白,但请问公子。您与陛下是什么关系?”
“啊?”
扶苏被这问题给问的一愣。
“孔兄你是不是痴傻了?长公子是陛下嫡长子,此为天下共知之事啊!”马鑫开口。
“对咯!就是父子!以我儒家礼法,管教儿子,何错之后?我儒家最重孝道,公子不可与陛下心生嫌隙啊。”孔春语重心长地说道。
扶苏摆了摆手:“嫌隙倒是不至于,孤已经被父皇打习惯了。只是心中委屈....”
“公子方才说陛下言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