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江倚黛立于林萝碍日之中,勾唇一笑。
此举,正和她意。
江倚黛缓缓落地,此时看不到范山,还需先破开他的林萝碍日。
江倚黛双手交叉于胸前,江倚黛连续掐了几个复杂的发觉,法宝“析木”在她的周围不停地转动着,待到江倚黛的手势停下,“析木”便爆发出强烈的光。
强光照射之处,林萝碍日居然出现了枯萎之像,可把台下的观众都看傻了。
“这是‘万物生’心法的第九重,百草摧时。不愧是江倚黛啊,她什么时候领悟到第九重了?这得是半年前还有灵根的时候就参悟了吧,”那人叹了一声,“只是可惜她现在只有炼气期,没法完全破解范山的林萝碍日啊。”
果然如同那人所言,林萝碍日只是出现部分的枯萎便停下来,又有另一股灵力出现,枯萎的草木重新焕发生机,林萝碍日缓慢地修复。
江倚黛又掐了一次法诀,修复的草木又出现颓败之势。
这是江倚黛和范山在角力了。
江倚黛还嫌不够乱,操控着玄铁针在林萝碍日之中乱窜。
银针飞舞,穿梭于草木之中,并且速度越来越快,大有挑衅之意。
范山不堪其扰,暴怒道:“得意什么,你现在不过是个炼气期,参透了百草摧时又如何,凭你现在的灵力,连我的林萝碍日都破不了。”
话音刚落,江倚黛忽然感到一阵巨大的威压从天而降,江倚黛咬牙顶着,最终还是忍不住被压得跪了下去,嘴角渗出鲜血来。
脚底下萌发出几根藤蔓,把江倚黛的手脚捆住了。
范山的身形逐渐从草木之间显现出来,他的脸上有一道明显的血痕,大概是刚才玄铁针真的歪打正着,正巧划到了他的脸。
难怪这么着急。
范山一步步走向江倚黛,大概是要过去耀武扬威了。
江倚黛冷笑,抬头看向范山,嘴角的血痕显得江倚黛更加冷艳。
她道:“炼气打你,够用了。”
话音刚落,行至半路的范山忽然身子一僵,吐出一口血来,接着扑倒在地。
转眼,林萝碍日消失,连同江倚黛身上的藤蔓也枯萎了,江倚黛不过是随意一挣,便挣脱了枯萎的藤蔓。
再看范山,范山的四肢竟然开始生长出一些翠绿的植株来,越长越快。
台下的看客也都看愣了:“这是怎么了?”
方才因着林萝碍日的缘故,只能看得见茂盛的草木和江倚黛的光,具体发生了什么,他们是一概不知。
台下的看客里也有药修,看出了里头的门道:“江倚黛这是把灵植种在范山的身上吧?”
只是距离太远,台下的人看不清是什么灵植。
众人先前都以为是范山在主导擂台,没想到看到最后,似乎江倚黛才是主导。
江倚黛用大拇指擦去了嘴角的血,对着范山笑道:“你忘了吗?我的本命法宝名叫‘析木’,同样也是‘万物生’心法第一重的名字,析木。析木,种子破土而出之意。”
江倚黛站了起来,点了点范山肩头的幼芽。
江倚黛从范山的肩头扯下一片嫩绿的叶子,说道:“你也是药修,应该认得出这是什么吧。”
范山低头一看,一眼便认出了此物:“千仞草,你是什么时候?”
台下的人一听到是千仞草,全都呆住了。
因为千仞草是入门第一课里学的灵植,药宗弟子人人都认识的灵植。
千仞草的种子小得如同尘埃一般,几乎看不见,但是生长出的草,只要灵气供养充足,其根却可达千仞之深,由此得名千仞草。
千仞草生命力顽强,哪里都能长,便是没有灵力,也能如同野草一般疯长。
药宗里遍地都是千仞草。
让此等野蛮生长的灵植在人的体内生长,其威力可想而知。
或许也正是因为千仞草寻常可见,所以范山才不当一回事吧。
江倚黛道:“我从一开始就打算通过玄铁针把千仞草的种子种进你的筋脉里。你以为我学艺不精,便不想着躲避,由得我扎针,这可是正中我的下怀呢。”
“只要你催动灵力,千仞草便会在你的筋脉中生长,汲取你的灵力,破坏你的筋脉,阻断你体内灵力的流动。你若此时强行使用灵力,便会使得千仞草的根越扎越深,可能导致自己爆体而亡哦。”
范山骂道:“最毒妇人心。”
江倚黛不生气:“彼此彼此,你们欺凌我的时候,不也没考虑我的感受吗?我现在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你这就受不了了,可真没用啊。”
她上一世被管千秋几人磋磨的时候,可没哼唧过。
“我这个人呀,最是小气,睚眦必报。当初管千秋砸碎我花盆的主意是你出的吧,你问我怎么知道,这还用猜吗,药修嘛,最是明白药修在意什么了。”
江倚黛还蹲下身来,拉着范山的手,好心地给他把了个脉:“你这筋脉,大概一年半载以内都没法动用灵力了,惊喜嘛?”
范山已经气得说不出话了,也可能是千仞草扎根太深,疼得说不出话,台下的观众也是被江倚黛的取胜手段吓傻了。
范山不能用灵力,这场的胜负已经分明。
范山便是有心翻盘也是无力了。
他可不想就此断送自己的修仙之途和性命。
范山咬牙,开口准备认输:“我……”
还未说完,范山便被江倚黛使了一个禁言术。
“诶,我怎么能让你认输呢。”
江倚黛一边说,一边撸起了袖子。
范山难得地慌了起来:“你还想干什么?”
江倚黛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说道:“当然是先把你胖揍一顿,再扔下去,这样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范山在被江倚黛打得鼻青脸肿之后,终于被江倚黛大发慈悲地扔下了擂台。
被丢下去的范山来不及顾上皮肉之伤,他身上扎根的千仞草可都没解开。
“你不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