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休甫出门,转身等着马蝉。
他觉的马蝉该夸他两句。
但是马蝉出门,抬手几乎用上全身的力气,
“啪-----”
就是一个耳光打在他脸上。
之后径直去停车位,打开车门,坐到副驾驶上。
安休甫摸摸脸,脸色铁青,这是这辈子第二个打他脸的女人。
店内生死之间互帮互助建起的友谊小船,一巴掌打翻了!
马蝉摇下车窗,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冷冷说道,
“上车!去涧河村找瘸子!”
车子出了沐竹北街朝北走。
马蝉双腿盘在副驾驶上,学着安休甫之前的样子打坐,
“开快点,中途不能停。”
安休甫看着马蝉肩膀不时喷射的鲜血,嘴角浮起一抹阴险的笑。
他要绕路放干马蝉的血!
五分钟后,马蝉胳膊突然不流血了,心跳也骤停。
安休甫把车靠边停下,将马蝉抱着放入一个垃圾箱内,把盖子扣上。
叼着烟上车,他不是一个大度的人,也不会做热脸贴冷屁股的事。
明明两个人需要相互扶持,可是马蝉不愿意,那就一拍两散吧。要不是这一个巴掌,他或许会把马蝉放到医院门口,现在马蝉只配被扔进垃圾桶里。
马蝉腋下插着的是瘸子的拐杖,他其实很想抽出来,因为那拐杖有那种让他心旷神怡的感觉。
但他不敢拿,担心瘸子找上门来,或者那个女孩把马蝉的死,算到他头上。
他还没有放弃活下去的希望,当然不会给自己找额外的麻烦。
车子掉头,他要去乳胶厂。
他的结局,应该是战斗而死,不能是逃跑时候被人后面撂倒!
.......
绥原乳胶厂:
厂区内蒿草随夜风舞动,彩钢房随风发出“叮铃咣啷”的响声。
门口保安室,门窗都被拆的一干二净,一个男人提着裤子从保安室窗户跳出来,上了大门口一辆面包车。
车内一个女人的抱怨声传来,“熏死我了!你一个大老爷们,蹲路边解决不行......”
这车离去不久,
一辆黑色商务车停在乳胶厂门口。
安休甫叼着烟下车,拍打一下衣服上的烟灰。
一个健步前冲,单手在推拉门上撑一下,翻到了乳胶厂厂区内。
厂区内安静的可怕,别说虫鸣,就是风都没有一丝!
死一般的寂静,让安休甫一路积蓄的豪迈荡然无存。
调整了近三分钟,咳嗽一声。
草率了!
自己就是劫持一条狗进来也算,起码有个观众见证自己的悲壮。
夜黑风高,死在这里,苍蝇都不知道!
这不是悲壮,是悲哀。
回头朝着身后看,推拉门外面是一片如墨的纯黑色,顺着院墙再看,这个乳胶厂被黑暗包裹着,完全脱离了现实世界。
安休甫吞口唾沫,朝着大门走去,他想看看能不能原路返回去。
不然即使自己调查有了结果,也出不去了。
刚走到门前,就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从那黑暗中传来,
“那小子不见了!”
安休甫短暂愣神,快步朝着门房冲去。
在保安室门口,却被里面满满的排泄物给恶心到了。
一咬牙,最恶心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一个闪身走了进去。
但在他踏入瞬间,屋内环境陡变。
房内地上干干净净,除了一把椅子再无他物。
窗玻璃完好,只是灰蒙蒙一片,像是好多年没有擦洗过。
安休甫眼睛发光,伸手去推朝着马路的窗户。
推开窗户,却看到一片黑暗。
这窗户不连接现实世界,他又把窗户关上。
“哗啦”
一阵铁栅栏翻动的声响传来。
“结界!别进来!”
男人的话音刚落下,就传来一声爆响,安休甫所在的房子轰然塌陷。
安休甫瞬间就被压在废墟中。
这一切都在不到两秒内发生。
安休甫脑袋被压在双膝间,一脸的茫然。
台词都不给他一句吗?什么情况?就这么挂了?
片刻后,三个男人的聊天声传来:
甲:“我艹,你是不是有病啊,这么一个低等结界,你用巨灵符?”
乙:“幸亏老子躲得及时。”
甲:“看到那猫奴没?”
丙:“我发现是结界,就动手了.......”
甲:“这猫奴会不会知道我们在追踪他?所以跑到这里来了?”
乙:“知道又能咋样?要是找到炼这猫奴的,一并处理了就是!”
甲:“别说了,结界马上修复了。”
乙:“我外面等,你俩进去。”
也是此时,压在安休甫身上的钢筋混凝土腾空而起,碎裂的椅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
一根钢筋从他大腿中往外抽,很快他身体就被钢筋吊起。
伸手用力将刺入大腿的钢筋捋直了,猛的用力下压腿,与钢筋分离。
人未落地,就听到地面传来一声“叮---”
像一枚螺丝敲打地面发出的声响。
耳朵视觉本能锁定发声的东西------耳钉!
在坐到这耳钉上之前,一个空翻趴在地上。
这是从那个袁田田耳朵上取下来的,进了服装店,耳钉就不见了。
没想到,耳钉在这个时候会从他身上掉下来。
伸手捡起耳钉。
“嘭嘭嘭”一阵剧烈的敲门声传来。
安休甫猛然转头,声音从房门方向传来。
手一哆嗦,耳钉落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