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休甫蹲在地上放飞速开始码放这些空桶。
同时迅速分析着眼前的局面:
刚才光头本来已经带他出去,但被人打回来。
他没有看清楚谁对他动手。
在出去的刹那,他身体毛发在朝一个方向朝拜。
这个感觉只有店内寡妇出现,他身体才有那种微妙变化。
那就是说,寡妇就站在商务车跟前。
而对他出拳的会是谁?寡妇吗?不大可能,那拳上的气息,更像是那个卷毛胖子。
我死定了吗?谁杀了叶四四?这是要让自己背锅吗?
可是很快,他又冷静下来:不,不能这么胡思乱想,我有一件咒器,我有鬼仕,我不会死的,肯定不会死........
五分钟后,光照范围仅剩下十米。
安休甫手里拿着最后一个空桶,眯眼盯着前方码放整齐的桶跺。
女工捂着肚子,表情带着揶揄和嘲讽,
“一个没脑子的鬼仕给你指了一条路!你让她出来,帮你把这最后一个放上去啊?”
安休甫专心致志将最后一个空桶放上去。
“扑棱棱....”
其它地方掉下去七八个。
安休甫重新码放,剩最后一个空桶,女工再次露出同样的表情,
“没用的,最后一个你摆不上去的,你也要留在这里。”
安休甫皱眉,“那我究竟是该帮你,还是不该帮你?要不最后一个你来?”
说着安休甫把最后一个空桶朝着女工递过去。
女工并不去接这个空桶,讥讽的笑容更甚,
“没人能完成我的心愿,你也不例外!”
安休甫也露出讥讽,
“没人例外,那是他们跟你一样蠢!”
话音落下,安休甫猛然将最后一个空桶用手撕的稀巴烂,张嘴就将这空桶塞到口里吞下去。
女工的嘲讽变成了震惊。
接着脑袋如拨浪鼓一样在空桶垛和安休甫之间来回看。
灯光变得昏暗了,日光灯被天空的皓月代替。
一个充满喜悦的吐气声响彻整个厂区,
“呼----------”
吐气声悠长,像一个攀登者登顶的欢呼;也像一个老眼昏花的老太太,将一根线穿进针眼后的欣慰。
女工转身,缓步朝着大门外走去。
一切都结束了?
但在女工走出二十米,门口传来马蝉的声音,
“不能让她离开,千万别让她离开!”
安休甫眯眼,大门口,马蝉踮着脚,朝着厂区喊。
她的身后,那个孔雀连衣裙的女孩面露不屑。
这么远的距离安休甫连马蝉的脸都看不清。但他却清晰的感觉到了寡妇的鄙夷。
安休甫当然不会相信马蝉,但他更不相信这个寡妇,马蝉是生不由己,而寡妇是视人命如草芥。
他直勾勾盯着寡妇,这个任务是寡妇委托马蝉发布,寡妇的态度,才是关键!
女工眼看就要到了乳胶厂门口,安休甫发现寡妇冷笑更甚,而马蝉竟然给他跪下了,
“小安,小安,快想想办法,她不能离开!她是两仪阁的一个老鬼,她一旦出来,你绝对没有活路啊......”
安休甫开口,冲着女工背影大喊,
“你的胳膊不找了?”
眼瞅就要到门口的女工驻足,周围卷起大片尘土,石破天惊的咆哮从四面八方传来,
“我的手臂,我的手臂呢?”
女工携带无匹的威势,转眼间回到安休甫跟前。
安休甫仿若被施展了定身术,身体无法挪动。
女工再次开口,满面哀容,
“你能帮我找我的手臂吗?你能帮我找我的手臂吗?”
光源重新聚拢,将安休甫与这女工挤在一起。
厂区外:
马蝉大喊,
“答应她!答应她!”
马蝉的声音化作肉眼可见的涟漪,朝着厂区内飞射而来。
她旁边的女孩抬手轻轻朝左挥动,一巴掌,马蝉被打飞十多米远。
厂区内:
保洁女工不见了。
女工的要求,安休甫答应了,这不需要马蝉提醒。
活下去,才能继续周旋。
一阵风吹过,安休甫出现在乳胶厂大门外。
路边蒿草迎风舞,远处万户火树银光。
商务车远光灯开着。
安休甫朝着四周看看,能离开吗?
可答应找女工双臂,是不是该去三号车间看看?
安休甫转身准备重新进入乳胶厂,马蝉的声音传来,
“别去,今天别靠近这里了!”
安休甫回头,马蝉从路边的菜地里站起来,浑身都是泥土,一边说话,一边朝着马路上走来。
马蝉右脸一个巴掌印清晰可见,脸肿的很高。
缩着脖子,双臂微微举起,仿若手里提着两桶水。
那个寡妇消失了,离开前把马蝉的胳膊还给马蝉了。
马蝉走到安休甫跟前,激动的伸手想摸安休甫的脑袋,但被安休甫躲开了。
马蝉却不以为意,笑着说道,
“不错,不错。”
安休甫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人做任何事,都有目的,没有目的,也应该让自己心情愉悦。
而他现在做这些事,意义是什么?
寡妇实力那么强,为何不自己进来处理?
还有那两个胖子实力都不低,寡妇如果有不能出手的理由,为何不招募那种人给她办事?
马蝉举着双手,走到车跟前,从副驾驶座位上,取了一包红色液体转身,
“这是鸡血,我专门到沐竹村里买的,你要是饿了,就喝一点。”
安休甫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