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禹敬在安休甫离开台阶后,突然冲着安休甫的背影冷冷说道,
“你得意什么?我该对你感恩一辈子?”
苏禹敬究竟为何说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她是心中有鬼!安休甫是请她去帮忙的,她什么都没有做!她是先入为主,以为安休甫会质问她去哪里。自己不欠安休甫什么,所以说不感恩!
如此过激的言语,也因为安休甫没有死在府门内,这出乎她的预料。
至于说安休甫得意,是她换位到安休甫角度得出的结论。这个店因为安休甫出现修改了规则,安休甫现在自由进出这个店,还不需要做什么任务,活的比店主都要轻松。
安休甫回头,认真的说了三个字,“我没有!”
刚才又有人提醒他,他的行踪只有店主知道。
他如此认真,是不想跟苏禹敬闹僵。
如果苏禹敬把他行踪告诉张荣奎或者孙八逊,他随时可能死在外面。
这三个轻飘飘的字,让苏禹敬更抓狂,苏禹敬能接受安休甫没脸没皮的说话方式,但安休甫只要严肃的跟她说话,她就觉的安休甫在耍心机,
“站住!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我刚离开就又回到这里来!你要是不跟我说清楚,今天就别想离开沐竹街!”
安休甫把烟头扔在地上,说道,
“你不该在府门前袖手旁观!”
苏禹敬神色有些不自然,但转瞬就一脸孤傲下了台阶,挡在安休甫前方,这个表情代表着恼羞成怒,也代表着不屑与鄙夷!
安休甫提到了‘府门’,这个府门,安休甫本不该知道,安休甫也提到了‘袖手旁观’,那就是说,她跟于世静在官培坤家门口的话,被安休甫听到了。本该理亏,但她不会给安休甫示弱,所以恼羞成怒!
不屑和鄙夷,更容易理解。安休甫不配她正视,也不配被她尊重。
安休甫从此时苏禹敬身上察觉到了死亡威胁,一脸愤懑快速开口辩解,
“你要是不袖手旁观,我就不会进入府门,我不进入府门,木季初就不会出事,木季初不出事,不会有人上门来闹,你也不会回到这个店里来,你凭什么怨我?!”
朱三都、赵银珠、乳胶厂的女鬼、张荣奎看他时候,都跟看蝼蚁一样,想踢踢一脚,想踹就踹一脚。
三井大厦,说好接应他,朱三都做了没?没有,什么都没做,事后连个解释都没。他去找叶于蝶,朱三都一棍子差点把他打死。朱三都对他态度,应该就是这些人对他态度的代表,随意且无所谓。只是他有些幼稚,他认为朱三都是一个长辈是个高人,待人接物没架子。
他认为帮了张荣奎一年,张荣奎该对他有些好感,毕竟养一条狗,也该一年时间有点感情,但张荣奎正眼看过他没?答案是没有,张荣奎就是让他一直作死,让他死给马蝉看,马蝉为了护住他,忍了他一年,最后被他坑死了。
赵银珠那一脚,应该是因为他在叶四四葬礼上言语不敬,但不说缘由,不解释,直接给一脚,也是对他的轻视。
乳胶厂的女鬼,他投资了五千多了,说话都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又不是耳朵不好,也不是脑慢,就是对他无所谓呗。
恼羞成怒的苏禹敬眯眼朝着路对面看,路对面一辆红色的车内,有人给她传音,把店内发生的事说清楚了。
她也理解了安休甫这些话的意思。这气势陡然消失大半,但她依旧冷冰冰的,缓缓抱起双臂凝视着安休甫,
“为什么不是你死?!”
如果死的是安休甫,会有人因为木季初上门来闹吗?
眼前的苏禹敬像极了一个火药桶,一不小心就会炸,安休甫不知道苏禹敬在想什么,只能继续辩解,
“那晚上我砍何星浩的脑袋,就是她突然把我和木季初魂魄突然换了回去!”
说完转头看看身后的店,站在这里不好直接说寡妇,他希望苏禹敬明白他的意思:谁生谁死,他做不了主!
苏禹敬淡淡三个字,“然后呢?”
安休甫,“我和木季初共用一个店内的身份,共用一个身体!我进入府门,丢了一条命,丢了木季初的命,这不是我能选择的!”
苏禹敬听明白了,避开跟安休甫的对视。
安休甫察觉到苏禹敬的怒气消失了,绕开苏禹敬。
苏禹敬等安休甫从她身旁走过去后,又问道,
“赵银珠怎么离开的?”
安休甫回头,“应该是被叶朝雄带出去的。”
苏禹敬嘴角哆嗦一下,伪装的冷漠和淡然彻底没了。
谁来救她?谁可以让她离开啊?她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
安休甫,“我的行踪,你能不能不要告诉任何人?”
苏禹敬眉毛一挑,“心机男,这个看姑奶奶我的心情!滚!”
安休甫消失在沐竹街后,苏禹敬才不情不愿的朝着寡妇店内走去。
刚踏入店内,瞬间身上穿着罩袍退出来。
朱三都揶揄的声音传来,“妹子,店里着火了?”
苏禹敬转头,“里面进去什么人了?”
朱三都,“不知道啊,好不容易清静两天,我一直卧床静养,这醒来就下来瞅瞅。”
苏禹敬褪去身上罩袍,“三爷,认真点,我现在必须进去。”
朱三都笑着说道,“急什么?再等个把小时在进去!也亏店主不是你,而是赵银珠!”
苏禹敬还想问什么,但察觉有人在看她,她抬头就看到寡妇站在二楼窗户跟前,马上又低头。
朱三都背着手,朝着沐竹村里走去。
苏禹敬在门口坐了一会儿,给赵银珠打电话。
赵银珠电话那边破口大骂,苏禹敬居然没有还口,静静听了十分钟。
挂了赵银珠电话,她又打了一个电话。
五分钟后,一个大高个出现在寡妇店的门口。
来人罗泽,苏禹敬冲过去,扯着罗泽的衣领,说什么,没人听到,像是一个哑剧。
苏禹敬朝着罗泽脸上一连打了十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