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休甫落到皮带上的刹那,一只猫的虚影从他体内一跃而起,只是刚离开安休甫的身体,就四分五裂了。
电机陡然停止转动,安休甫的身体在皮带上翻转落地。
紧接着身体仿若一个气球炸裂,朝着四周猛然发出一股子超强的气浪。
车间内顿时尘土漫天。
这一股子气浪差点把女鬼前方的雕塑撞倒。
女鬼好像被激怒了,一脚就将安休甫踢到门口。
为什么称呼她女鬼,因为她长的就是青面血目,走路脚不沾地。
一个一米五的矮子蹲在安休甫跟前,
“那个服装店里是不是有人喂养他?这体内的尸煞气,快赶上一个跳尸了!”
(僵尸分:白毛、跳尸、行尸、飞尸、铜尸、尸王、不化骨。)
女鬼挥手,车间内扬起的灰尘簌簌落地,再次恢复之前的冷清。
女鬼继续弄雕塑。
矮子观察一阵安休甫,“这都没死?”
女鬼不紧不慢打磨着自己的雕塑,过了好一阵才淡淡说道,
“没看到他有一条猫命?”
矮子皱眉,“那也不对啊,这猫的一条命,也不至于让他意识一直保留到现在吧?”
女鬼,“很难理解吗?他的命格是被人夺走了,要复活他也简单。但复活他,就要替他解决两仪阁的一个判文,这一份因果不是跟叶朝雄有关,就是跟那个张荣奎有关,太棘手了!不然冲着他这点机灵劲,我也不想做这个恶人。”
矮子蹲下,“那你灭了他体内的妖魄,直接让业火烧了就得了。你不会是想重新培养个铜尸吧?”
女鬼正要说话,突然手机响了。
她抬手,那一尊雕塑脱落一根指头,她挥手,让手机悬在空中接通,过去又开始摆弄雕塑。
电话里传来一个年轻人的声音,
“白延肃死了,暴毙!”
女鬼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分毫,淡淡问道,
“谁杀的?”
年轻人,
“应该是马蝉!”
女鬼,“马蝉?这就是你这么长时间的调查的结果?”
年轻人,“能不着痕迹杀死涧河村那个瘸子的,也只有介宁毒妇!”
女鬼语气轻慢,“放屁!”
年轻人停顿一下,语气凝重,“我觉的马蝉是在装死!白瘸子的尸藤木都插在她身体里了,她杀白瘸子合情合理!”
女鬼,“马蝉进入刑堂都是白瘸子帮忙的,她会跟白瘸子反目?”
年轻人,“不然怎么说她是毒妇?”
矮子一脸鄙夷,对着电话问道,
“找到可以动他那口棺材的人没?”
年轻人,“还没。”
矮子,“行了,那你继续去查。”
电话挂断,女鬼的又开始在雕塑上抹石膏粉。
矮子背着手,“这么长时间,就调查的点这?哪里找的这么一个废物?就是有人在挑唆马蝉跟白延肃动手!要是白延肃干的,马蝉三井大厦出去就要了他的命了!”
女鬼,
“确实废物,不过他是栾东海的儿子!”
矮子愣住,
“清原道监台监察栾东海的儿子?他跑绥原干啥?你咋不提醒他一下,他调查方向错了。”
女鬼又撕开一袋子石膏粉,“他是出工不出力,提醒他有什么用?”
男人带着迫切,“唉,栾东海的儿子,应该结交一下。他犯了什么事儿,跑到绥原来的?”
女鬼淡淡说道,“拿着供苍烟雨图劫色,被清原大巫火尼贺追到绥原来的。”
安休甫突然站起来,那矮子手一抬,安休甫飞起,挂在车间上方一根铁索上。
手机又响了,女鬼再次接通。
叶于蝶的声音传来,
“大姐,那瘸子离婚是因为有人给他生了个儿子, 不过他儿子没人见过,今年十八岁了。”
女鬼声音带着笑,“还查到什么?”
叶于蝶,“他女婿冯庚年,也能搬动那口棺材。”
女鬼,“他女婿?能动那口棺材,能不能控制棺材大小?”
叶于蝶,
“不能,他应该是白瘸子为他儿子准备的尸奴!”
矮子说道,
“那就别等了,找不到他儿子,就让那尸奴进来!”
女鬼,“那尸奴只能背出去我的法相出去,重新找个御尸门的人,我想让游体出去。”
矮子摇头,“这个期望不切实际。御尸门是两仪阁的附属宗门,你觉的这个想法靠谱?现在只能试一试,看看白延肃的那口棺材挪地方,他儿子,会不会跟来看看,要是来了或许有希望!”
女鬼放下石膏粉,对着电话说道,
“蕾蕾,都听到了吧?”
叶于蝶,“听到了。”
女鬼,“好了,接下来,让你妈出面,你不要再乱跑。等我出去,我去跟府门里面的人谈谈,你肯定不会有事!”
叶于蝶的电话挂断。
女鬼抬头朝着挂在铁索上胡乱舞动的安休甫看看,
“杀你,也是因为我,不想让一个畜生,祸害那个丫头!”
说完看向矮子,
“让栾东海的儿子现在开始行动吧,她们母女两个做什么,叶如燕都能知道。让他找孙八逊给带路,不然那口棺进不来。”
矮子犹豫一下,
“让孙八逊带着白瘸子的女婿来这里?”
女鬼,“是啊,我看他在乳胶厂外面,转悠几天了。”
说完抬头看向安休甫,“这个小畜生,就是我送给他的礼物!”
........
午夜十二点半:
一辆灵车停在乳胶厂门口。
冯庚年背着棺,被两个人夹在中间。
左边是一个戴着口罩的栾安波(栾东海的儿子),右边是拄着拐杖的孙八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