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大战一触即发,安休甫也做好了粉身碎骨的准备。
可是十分钟过去了,房间里床都被敲门声的音波震碎了,房门还是没有开。
安休甫突然起身,打开了窗户。
在他拉开窗户的刹那,胡文贞的身体抖了一下,但她没有回头,那猩红的双目里,两行泪顺着脸颊落下........
安休甫弯腰,抱起马蝉,把马蝉朝着窗户外扔了出去。
这么强大的音波,自己本该粉身碎骨了,可是这么长时间丝毫无损,他突然觉的马蝉或许还活着,马蝉真的栩栩如生,他还是觉的不让马蝉陪着他了。
马蝉被扔出窗户,他蹲下,又取了一根烟点燃,目不转睛盯着胡文贞的背影看。
死亡本该离的他很近了,他掰断獠牙时候,已经觉的自己不行了,可是进入这个房间之后,自己的倒计时,给冻结了。
又过了半小时。
胡文贞动了,朝前两步站到门前,她伸手就可以开门。
但是她没有动。
昏暗压抑的房间里,房门开始震动了。
安休甫的听觉也再次打开。
白延肃在敲门了,
“嘭嘭嘭”
胡文贞一手持刀,一手作势要开门。
但开门的手,迟迟不落在门把手上。
“嘭嘭嘭”房门再次被敲了三下。
胡文贞依旧没动。
白延肃就像是在挑衅胡文贞,每敲三下,就停顿一会儿。
房门在连续被敲了十几次后。
胡文贞突然举起刀对着房门一阵乱舞。
整栋楼,随着胡文贞手里刀的舞动,剧烈的晃动。
白延肃的敲门声也不再断断续续,而用重拳连续的砸门。
房门一次比一次颤动的幅度大。
仅仅二十秒之后,房门上的锁芯就碎了一地。
房门被一连三拳,就砸开一条缝隙,胡文贞朝后连退了两步。
“咣咣咣”
这一次像是用拐杖砸门,房门敞开半扇。
安休甫只是看着,他没有什么心理活动,他也没有什么计划。
尸煞分身对付白延肃肯定没用,白延肃的元神曾经直接劫走过他的一道尸煞分身,他不能添乱。
这个层次的高手对决,确实让他有些失望,他早就做好被两人攻击余波震成碎渣的准备。
房门开了半扇,短暂的停息,白延肃从那半扇门内缓步走了进来。
白延肃进门,一脸灿烂的微笑,仿若来串门的一个大爷。
胡文贞又连退了三步,之后一脸微笑的白延肃,就跟胡文贞对视着。
两人谁也没有开口说一个字。
几秒钟后,胡文贞手里的刀突然落在地上。
刀与地面接触的刹那,一阵石破天惊的爆响在房间里响起,房间里尘烟弥漫。
白延肃拐杖抬起,用力跺地。
满屋子的尘烟几乎与胡文贞的身体同时被钉在地上。
胡文贞发丝炸开,躺在一片灰色的尘土中,她的睡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一件血衣....
安休甫闭眼再睁眼,他还没有死。环视一圈,周围地板砖完好,他好像明白了,胡文贞并没有疯了,而是一直在护着他。
或许他确实该离开的,胡文贞要是一个人,可以随时逃走。
他听觉恢复,入耳第一个声音,就是胡文贞的呢喃,
“走,走,走.....”
安休甫朝着胡文贞扑过去,突然身体一阵颤抖,踉跄几步,扑倒在地上。
他的双目无法聚焦,不过胡文贞的手很快抓抓他的胳膊,依旧在重复那个字,“走,走,走......”
他飞快的跪爬到胡文贞跟前,把胡文贞抱起来。
接着满含愧疚的说道,“你本来可以赢的对不对?”
胡文贞还没有开口,白延肃的笑声传来,
“哈哈哈哈,大言不惭!暮色宾馆输了一次,来我家里已经输一次,这第三次,要不是那个姓张的术士跑来乱闹,我们七天就能解决她!”
安休甫看一眼白延肃,接着又看向胡文贞。
在胡文贞准备开口说话时候,安休甫突然把脑袋又看向了白延肃。
白延肃现在很得意,拄着拐杖就跟一个中了百万大奖上台要领奖的老农一样。
激动,兴奋,想要呐喊,但却又有些放不开,所以站在那里只是傻笑。
是的,就是傻笑!
安休甫第一次看到这个人进门时候是微笑,那是因为他的心境有问题,他在仰视这个御尸门的掌门。
所以他理解错了这个笑,而且这个笑持续的时间太长了,所以这个笑露出了它本来的面目。
安休甫收回目光,看向了胡文贞,
“都输了三次了,还一个人跑来做什么?他们是一群人欺负你一个!你傻不傻?”
胡文贞脑袋一歪,“你还是不说话的好。”
白延肃却咳嗽一声,
“没想到,你会死在这里,这要怪,也只能怪你有眼无珠,三番五次找到本掌门头上,要不是我掌门令丢失,我.....”
说到这里,他觉的没有发挥好,自己丢了掌门令需要跟别人说吗?
咳嗽一声,他又想点评一下胡文贞失败的原因,
“你再强,也终究一个人......”
说到这里,又卡壳,这要是点透了,功劳就不是自己一个人的了。
安休甫噗嗤笑了,此时的白延肃,像极了老院长站在领奖台上。
他其实不了解这个瘸子,只是在马蝉活着的时候,见过两次。
给他的印象,就是一个市井小贩。
胡文贞听到安休甫笑,“我现在很讨厌你,你也不许笑。”
而白延肃也不急,依旧站在门口转动着拐杖想着自己接下来要讲的话。
白延肃是一个大人物,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