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休甫从床上坐起来,伸手摸摸脑袋上的冷汗。
那个从地下通道里出去的男人,真的存在!
按照路程算,自己应该去了绥原北面的曲宝县。
他知道有这个地方,但从来没有去过,而梦里他也没有记住沿途的任何标识。
他下床,匆匆到客厅寻找手机。
他只需要确定曲宝县是不是有一个石材城。
他跑到客厅,却看到苏禹敬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跟肥猫打游戏。
安休甫愣一下,快速退回了卧室里。
穿好衣服走出来,
“你怎么还在?”
在安休甫想来,苏禹敬应该一早就会离开他家。
苏禹敬像是没有听懂安休甫的逐客令,“你的这只猫很特别,会打游戏。”
安休甫绷着的脸又松弛下来,知道肥猫已经成精,但有人夸自己的肥猫,他还是不自觉的高兴。
去阳台,拿了自己的水杯出来,接了一杯水,坐到沙发上。
现在是上午十点多。
视线落在电视机屏幕上,他诧异的发现,苏禹敬居然压着肥猫虐。
每人十二个人物,肥猫已经八个人物全部输掉了。
安休甫心情更愉悦了,“我和它打,就赢过开始时候两局,之后一直被它压着打。”
肥猫得瑟的晃动一下尾巴,两只爪子在手柄上飞速按着。
苏禹敬,“它的反应速度,比正常人的速度快几倍,你打不过它很正常。”
安休甫无语,那就是说,苏禹敬的反应速度,比这肥猫都要快了?
这该死的自尊心啊。
“我做了饭,你先去吃饭吧,一会儿我有事要跟你说!”苏禹敬盯着屏幕,头也不回说道。
安休甫心情一下子又变差了,他知道苏禹敬要跟他说什么,还哪来的胃口。
坐在沙发上,继续喝水。
查那个梦的事,被他抛在脑后了。
苏禹敬接下来三局,很快全部输掉了。
她把手柄放下,转头看着安休甫,“你是不是很恨我?”
安休甫察觉气氛有些不对,苏禹敬看他的眼神不正常,不是说苏禹敬眼里有其它色彩,而是苏禹敬没有丝毫的表情。
安休甫摇头。
苏禹敬淡淡说道,“虚伪!”
安休甫想辩驳,但他又不敢。
其实实力地位悬殊,这就是一个天堑,是一个鸿沟。
无论苏禹敬说什么,安休甫都不可能换位成苏禹敬去思考。
苏禹敬又问道。“我要是突然死了,你会不会难受?”
安休甫咯噔一下,看着苏禹敬认真的表情,他有些坐立不安。
心思急转,莫非是自己送苏禹敬一辆车?所以苏禹敬误会了?
现在是要单枪匹马去杀简丙寿吗?
可是他该怎么说?他该说,‘娘们退后,让爷们我来?’
这种事他能去代劳吗?
苏禹敬就算自己不行,她可以去找于世敬,甚至去找她们家族的人,怎么也轮不到自己上吧?安休甫只能祝苏禹敬旗开得胜,凯旋而归!这话同样不能说出口,因为肯定会挨揍。
安休甫违心的点头,“会!”
但还有台词不敢说-----你死了活该。
昨天被赵青果耍了。
如果说与赵青果还有一点感情升温的基础在,跟苏禹敬哪来的基础?两人也没有愉快的聊过一次天。
演技没有,煽情不会,我要是能被你带节奏,那活该被人玩死!
苏禹敬盯着安休甫淡淡又说道,“虚伪!”
之后又问,“你是不是觉的我很势利?”
安休甫这一次端着杯子喝水,没有看苏禹敬。
见面不是被嘲讽,就是被奚落,这需要问吗?
安休甫说道,“没有!”
接着想替苏禹敬举例证明一下,可惜找不到一个例证。
苏禹敬还是两个字,“虚伪!”
安休甫额头出汗了,他能听到别人心跳,苏禹敬凭什么不能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
这是最尴尬的一场戏,剧本没有逻辑,背景一塌糊涂,演起来真的费劲。
苏禹敬叹息一声,“我要是晚生八年,或许你也不会这么嫌弃我。”
安休甫更加笃定,这就是套路!
苏于敬是漂亮,身材确实没的说,但这女人牙尖嘴利,安休甫从来没把她当成一个女人看。
想想要是真的娶了苏禹敬,以后每天从早上奚落到晚上,就是躺在隔壁,也绝对做不了兄弟!
苏禹敬的目光盯着安休甫,安休甫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觉的苏禹敬此时真的能看穿他的心肝脾肺肾。
他深吸一口气,说道,
“这个假设不成立,假如我早出生八年,我就是不要脸,去求蔡七七施舍,我也不会看着我姐堕落!”
这是安休甫真实的回答,谁能知道他在绥原流浪时候,因为一个馒头,被馒头店老板绑在门口一天。
要不是安秀妍,他早饿死在绥原了。
所以如果说他最在乎的女人是谁,其实是安秀妍,但那个帮助他的安秀妍已经死了。
而现在活着的安秀妍,他是打心底里讨厌。
苏禹敬咬牙切齿的说道,“又是安秀妍!”
“下辈子让我遇见,我会抽了她的筋!剥了她的皮!”
安休甫,“你认识我姐?”
苏禹敬终于出现了慌乱,摇头,
“不认识!”
安休甫突然想到了那个人渣,紧接着他就猜到为何叶苏玲出现在他的世界里了,而且叶苏玲会一直戏耍他!这个苏禹敬可能也被那个人渣耍了,但是却把怒火洒在他身上。
安休甫心情变的很差,真相已经摆在这里,可是他什么都做不了,深吸一口气,沉默好一会儿,
“要有下辈子,我不会来绥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