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禹敬一直都在车里坐着,车就停在篮球场旁边,她不想让人看到她,那谁也不会发现她。
安休甫和叶苏玲打球,她一直在看着,只是看着。
她好像从来没有如最近这么平静过,什么都不急,也一点都不想发火,也什么都不想管。
她看的出来,花子对安休甫的不满和愤怒,花子也不信安休甫要杀她,这种盲目的自信,就如她对安休甫当初的那种盲目的高高在上是一样的。
她还是想说安休甫是一个心机男,而且是一个腹黑冷血的毒蛇。在服装店里,听到安休甫要杀她时候,她真的被吓到了,但后来又被安休甫感动了。
随着朱三都的话应验,她醒了,从不属于自己的幻想中退了出来。
她最近也在观察,也在思考很多事。
合泰宾馆里,那地下室的几十个冤死的亡魂,换一个正常人,九成九会心生怜悯,让那些亡魂离开得以解脱。即使换成她,她也会那么做!
而安休甫不仅没有放走一个,而且在和张荣奎撒谎时候,能坦然说出自己问心无愧。
这不是冷血,而是毫无一点慈悲之心!
花子那天在烤冷面的摊位前,差点杀了安休甫。
按理说,花子该躲着安休甫一段时间,但是花子就是这么大咧咧的出现,好像跟没事人一样,她自己都觉的花子这种做法有些匪夷所思。
安休甫奈何不了花子,但是安休甫肯定生气。
所以两人这一场球打的,火药味十足。
但有她在跟前,两人不会真的分出什么生死。
她也不想出现在安休甫的跟前,其实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感觉自己跟安休甫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即使两人见面关系融洽,但她都觉的见面不如不见,因为安休甫跟她距离感太强。
以前她总觉的安休甫做事有些用力过猛,做什么事,都跟有强迫症一样,不完成不罢休。
但她现在喜欢看安休甫看书,因为足够安静,除了书本翻动和笔的声音,不会有其它的杂音。
安休甫几乎不抽烟,这个规律她也发现了,安休甫心情好的不抽,不想一些太复杂的事情时候,也不会抽烟。
自己好像真的对安休甫一无所知,在服装店里时候,安休甫肯定一直都脑子里有事,所以烟不离手。
安休甫说自己要娶十个老婆,她笑了,因为她在想,胡文贞要是现在坐在这里,听到安休甫说出这种话,会不会把安休甫给真的废了?
而听到安休甫说那句,‘你连我都养不起’,她又觉的挺难受的。
自己当初怎么会欺负这个有病的孤儿?但稍微想想,觉的这个孤儿就是欠揍,因为可怜更可恨。
安休甫离开了操场,她启动了车子,没有再跟着安休甫,而是朝着学校外开去。
手机响了,她接通电话,
“爸!”
电话那边的男人说道,“芷茵到卞麻了,你把传承让渡给她!”
苏禹敬轻声,“嗯”一声。
那边没有多说一句话,就把电话挂断了。
苏禹敬停下车,接着趴在方向盘上失声痛哭........
......
函西的雨季,就是这么让人生厌。
雨又开始下了,看天气预报说,这又是一次持久的连阴雨。
楚诗诗感觉到这个绥原并不欢迎她,刚来这地方就被一个黑中介骗了所有钱租下一个拆迁房,现在自己匆匆忙忙再回绥原,却每天下雨,门都出不去。
绥原真的是一个烂地方,破地方!
她也可以和安休甫见个面,或者吃个饭,这其实很容易的。但是她不想,因为这种见面方式太过刻意。
她不想感谢安休甫,只想重新认识安休甫,以一种温和的方式认识彼此。
现在她可以确定的是,安休甫与她见面,可能真的是一场偶遇。
就如洪书义见到安休甫时候一样,只是一个巧合。
如果说离奇,洪书义见到安休甫的经历那才叫离奇,两人见面安休甫就主动给散烟,而且帮洪书义要诊疗箱,接着帮忙推车,热心的有些过份。
但两人就是成了朋友,而且很好很好的朋友,安休甫没有替洪书义真的打过谁,而是用行动影响了洪书义整个人。
所以她相信这可能真的是一场缘分。
接下来要怎么做,做什么,她没有打算。
一切等雨过天晴再说,她没有什么学业压力,因为她已经毕业了。
..........
安休甫的生活简单,而且紧迫。
说无常殿在绥原可能一个月,但是现在一个半月了。
他每天都在担心这个无常殿会不会突然离开,因为无常殿离开,他这种平静生活肯定要结束。
而他还有一个更担心的事,肩膀上的那个红色小人消失了,从自己与叶苏玲发生冲突之后当天下午就突然消失了。
连续两天,他都要给苏禹敬打电话,他想知道苏禹敬去了哪里,收走那个红色小人,是不是意味着,背弃契约,不再对自己安全负责了?
但苏禹敬的电话一直没有打通过。
第三天,他给罗泽打了电话。
罗泽说,苏禹敬回老家了,应该不会再来绥原。
知道这个消息,安休甫居然是高兴,高兴的原因,是苏禹敬不是放任叶苏玲对自己下死手。而苏禹敬的角色,就是一个中立单位,不瞎参合,就是帮忙。
第四个雨天,十七号教学楼:
安休甫吃过早饭,就在自习室看书,看了不到十分钟,教室里开始陆续来人,这个教室上午有课。
他不想太吵,于是拿着书本来到三楼一个教室,因为是雨天,教室里比较昏暗,他就坐到了靠窗的位置。
半小时后,一个女生站在安休甫的前方。
安休甫抬头,接着不由自主的笑了。为什么笑,因为他见到了赵青果。
回避赵青果,不代表安休甫讨厌赵青果,男未婚,女未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