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休甫在沙发上坐起来,转动一下四肢,他还活着,而且呼吸也顺畅了很多。
他咧嘴傻笑,给自己点个赞!
从兜里摸出一根烟,一脸的嘚瑟。
不需要夺舍谁,自己把自己改造成另外一个人就可以了。
但是很快,他就感觉这烟味道不对,怎么有股子朱砂味道?
张荣奎只是在自己脸上画过符,没在身体上做手脚吧?
灭了烟,站起来用力抽动几下鼻子,不是烟的问题,是这个房子里充满朱砂的气息。放出一缕尸煞气,很快就被来自四面八方的力量覆灭。
安休甫瞬间吓出一身冷汗,这房子里墙壁地面全是符文!
短暂的惊慌之后,他又冷静下来,这是一个大阵!
而且是一个诛邪的阵法,好在自己现在是一个活人......不对!自己刚才释放了一道尸煞气!阵法怎么没有攻击自己?
重新坐回沙发上,眼睛眯起,不是自己解决了问题,而是自己临摹的人有问题,这个阵法不攻击自己临摹的这个人,即使这个人浑身散发着尸煞气!
他站起来走到阳台上,靠墙坐下,短暂思索,又明悟了一点东西:这个阵法,类似两仪阁刑堂!能阻拦大千世界的规则!
那么自己在这里,跟在刑堂内,理论上说是一样的。那个咒器,应该无法辨别大千世界和外界区别吧?
改造啊!自己怎么那么蠢?自己在刑堂内如何控制咒器,在这里如何控制不就得了?
想到这里,手一抬,短短三秒钟,那个咒器再次出现在他手里,他把咒器戴在耳朵上。
靠着墙壁晃动着脚丫,感觉不对,这咒器虽然不跑了,但还是无法为他分开生死两种气息。这个阵法,只能拖延他死亡的时间,而不能从根本解决问题。
思索不到三分钟,他脚丫子停止晃动,眉头皱起,“完犊子了,这个咒器不会是需要配合阴籍才能使用吧?”
苏禹敬说,他的重生仅限于绥原。
但离开绥原,他也不会死,只是变的无法呼吸,再次成为刚死时候那个尸傀的状态罢了。
再思索:离开绥原就会死!这个死,与咒器没有一毛钱关系,是因为他有阴籍,那个阴籍给他的庇护,宛若一个移动的阵法!不是刑堂让僵尸还是猫奴的死亡时间冻结,而是那个阴籍让他隔绝了大千世界的规则......
闭目沉思一会儿,拿出手机,他要给麻东芹打电话,麻东芹临摹过他在绥原时候的道韵。
但手机拿起来,他又放下,麻东芹还在医院里,而且被绑在床上。自己这是逃出绥原,不能暴露。
接着眼睛一亮,打什么电话,折腾官培坤啊,那家伙一直在画他的像,都挂在画室的墙壁上,那就是在封自己的命!那些画里的自己,都是自己!只是其中一个自己的画像中,封印了自己的命格。
想到这里他离开了这个房子,到了楼道中,盘膝坐在,继续开始换僵尸的行功方式,同时开始争夺命格。
这一折腾,就从中午,折腾到了晚上,生机他留一线就可以了。
而晚上九点,官培坤一堵墙满了,把他的画像终于挂到对面的一堵墙壁上。
他看到绥原时候的自己了,他成功了!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官培坤画的每一幅画,就如他耳朵看到自己周身道韵一般!
他开始给自己继续封相,给自己改命,但是缺了阴籍,补不回来,不过没关系!
阴籍不是一个必须品,他和马蝉被驱逐出去过,关键是这个咒器随着他给自己封命,开始出现变化了,他从改变自己的周身道韵,变成集中精力寻找这个咒器跟自己身体道韵变化之间的规律....
仅仅一个小时后,他封相成功了,咒器不再随着命格跑了。
但这个封相,影响到了他尸煞气体内行功的方式,他需要使用府门内学来的一个尸煞气行功方法。
新的功法,需要一段时间形成本能,功法运行顺畅了,他才能在身体里重新建立那个牢固的平衡点。
身上的问题解决了,他长长吐口气,心力交瘁!
再次踏入那个房间内,房间内的阵法没有攻击他,他不是一个死人,而是一个活人!耳钉不取下,他身上并没有尸煞气。
目光落在电视机跟前的合照上,只是一眼,他就知道自己身处何地,这是贾元喜的家。
这个人究竟是有意杀他,还是无意中把他带到这里来?
电视柜上摆放的结婚照,可能是补拍的,或者贾元喜本来就结婚的晚。
照片里的贾元喜跟自己认识的差不多,妻子看起来很年轻。
就在他盯着照片看的时候,眼角余光看到有一道人影飘入了主卧内,之后主卧的房门传来,“嘭”的一声。
卧室门关上了,安休甫眼睛眯起,见鬼了?
他走到主卧跟前,伸手按动门把手,打开房门。
房间内一张双人床,被褥整整齐齐,安休甫的目光落在床头上方的一把短剑上。
这短剑给他一种压迫感,这刀是法器!应该也是维持这房间内阵法运行的阵基吧。
目光从短剑离开,抬头朝着天花板看去。
天花板上一个身穿黄褐色裙子的女人蹲着,也仰头看着他。
这女人圆脸,高鼻梁,眼睛很大,一身黄褐色的格子裙,长的非常大气,只是看他的眼神有些凶。
这女人身上没有阴邪气,也感觉不到怨气。
这是阵灵,或者器灵吧?不过这些玩意跟鬼差不多,都没有脑子,都是靠着执念生存。
为什么不说这是鬼?因为鬼除了执念,还有怨气和戾气,如果是鬼,早被这里的阵法诛杀了。
安休甫关上卧室房门,刚走到客厅。
他的背包就径直朝着窗户外飞了出去。
他冲到窗户跟前,脑袋探出去,看到自己包掉在楼下一层住户的空调外箱上。
接着一股子无形力量抬起他的脚就要将他扔出窗户,安休甫脑袋缩回房间,稳稳站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