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钦若后背刚靠到灯柱上,猛然朝前扑过去,一把将南子薇抱住,
”子薇,别这样,别这样。“
南子薇满脸血污,痴痴傻傻一会儿,突然看向尚钦若,
”为什么?为什么?这里是盘埠大山,这里是星辰阁,有星辰海,为什么死了不会重生?为什么?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
尚钦若眼泪哗哗的流着,
”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南子薇突然如发疯一般,朝着石料厂崖壁上方大吼,
“我要杀了蔡柒儿,我要杀了蔡杉杉,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崖壁上突兀出现一个矮子。
尚钦若一把捂住了南子薇的嘴。
南子薇的身体颤抖的犹如筛糠一般。
尚钦若挡在南子薇前面,同样惊惧的盯着山崖上方。
上方的矮子转身消失不见.....
过了许久,尚钦若才说道,
”他出不来的,没事,没事,他出不来!“
南子薇猛然抓住尚钦若的胳膊,
”封印,封印天亮就没了,我们,我们,我们快走.....“
说着南子薇,朝着石料厂里面停着的一辆三轮摩托跑去......
........
旭日升起,朝霞红似火。
盘埠群山之巅被红光浸染,宛若一根根的香烛。
一辆面包车卷着大片尘土,出现在一个峡谷中。
峡谷的尽头,一个女人身后停着三辆越野车。
松树下,两个男人盘膝坐着面对面下棋。
女人朝着大山里不时嘶吼,
”贺承修死了,我让白于谷陪葬!贺承修死了,我让白于谷陪葬!.....“
喊话的女人声音沙哑。
这一句话,她应该重复了无数遍了,喊得嗓子都哑了.....
面包车停下。
一个鹤发童颜的老头下车,笑着喊道,
”诗诗,诗诗啊,你看看这是谁?“
车门打开,尚钦若从车里下来。
刚才朝着群山大吼的女孩转身,这赫然就是楚诗诗!
楚诗诗朝着顾多罗身后看看,眼珠瞪大,愣了许久,这才沙哑的喊道,
”小若?小若,你真的活着?“
接着就朝着尚钦若飞奔而去,尚钦若也朝着楚诗诗快走。
两人很快靠近,抱在一起,接着就是呜呜咽咽的哭声。
松树下下棋的两个人,齐齐直起腰,看向了拥抱的楚诗诗和尚钦若。
这两人,一个是白于谷,一个是罗泽。
两人盯着尚钦若和楚诗诗看几眼之后,继续下棋。
明明两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小伙,此时就像两个看破红尘的老叟在对弈。
两人抱着哭了很久,这才分开。
楚诗诗擦一下脸,手捧着尚钦若的脑袋,
”贺承修还活着吗?“
尚钦若也用衣袖擦擦脸,
”我没见过贺承修,你出来了,他怎么会在里面?“
楚诗诗没有回答,而是问道,”你怎么出来的?“
尚钦若哽咽的说道,”我们七个人一起逃,只有我和子薇出来了。“
白于谷的声音传来,”她问你,贺承修跑山里做什么了?你为什么不回答?“
楚诗诗看向白于谷,”你不用跟我讲道理!贺承修死了,你必须陪葬!“
尚钦若朝着四周看看,突然脸色惨白,
”这里怎么没有帮手?快走,快走啊!封印没了,他,他随时都会出来!“
楚诗诗问道,”谁会出来?“
尚钦若,”安休甫!安休甫!走,快走!“
说着就用力拉扯楚诗诗。
楚诗诗反手拉住尚钦若,眼神狠戾,
”我不怕他!要不是他骗你进山,根本不会发生这种事!我不走,要走你自己走!“
尚钦若不拉扯楚诗诗了。
两人安静了一会儿。
尚钦若再次开口,“你知道吗?从他来崇都第一天,我就跟他一直见面,每天见面。”
楚诗诗抱住尚钦若,拍拍后背,“我知道,我知道,伊洛瓦的那个矮子,跟着贾元喜的那个,别说了!”
尚钦若推开楚诗诗,瞪眼说道,
“不,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安休甫就是那个矮子,那个矮子就是安休甫,一直都是,一直都是。”
楚诗诗一脸惊愕,“你在说什么?”
尚钦若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才开口,
“我离开崇都时候,被困在火车站里,是那个矮子找到我的,紧接着安休甫就出现了!那天被余九夕他们困在那个园区里一天,那么偏僻的地方,安休甫还是找到了,你说为什么?”
楚诗诗瞪大眼,“你是说,他和那个矮子一样,每天都会见你一次?”
尚钦若,
“不是一样!是他们本来就是一个人!”
楚诗诗回头看向罗泽和白于谷。
白于谷一脸诧异的朝着她们的方向看,罗泽催出,
“轮你了!”
白于谷回过头,继续下棋。
尚钦若说道,
“记不记的他在我家院子里说的那句话?他说他担心跑到我梦里!前天我没有见到矮子,但是在梦里看到他了!”
楚诗诗震惊的张大嘴,过了好一阵,再次抱紧了身体颤抖的尚钦若,
“别怕,别怕,有我在!”
顾多罗背着手,走到松树下。
盯着白于谷的后背打量。
白于谷后背染血,一个铁环如一个大号的钉书针一样,把衣服钉在他的后背上。
这是锁仙环。
顾多罗目光落在白于谷和罗泽之间,看了一会儿,淡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