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钦若盯着楚诗诗又看几眼,痛苦的捂住脑袋蹲在地上。
她在逃什么?不是躲着楚诗诗,只是想逃离崇都这个漩涡,她真的受够了,周而复始,浑浑噩噩的杀人,崇都都是魔鬼,大家都是!
楚诗诗朝着尚钦若走几步,但尚钦若起来就跟她拉开距离,但尚钦若没有逃走。
她也蹲下,稻田里的水能淹没脚脖子,垂头看着水中陌生的脸,也是一阵失神.....
林启瑜这个人,她印象中,只过一次,但从这个人见她的态度看,应该远不止一次。去年离开时候,这个人帮过她,不过并没有任何交流,离开崇都她就失忆了。
不过从自己恢复原来模样看,她和此人至少认识自己八年以上,她和小若之前一直在盘埠,初中时候才一起来的崇都.....
这个面具能收入林启瑜身体,说明她的面具即使不是林启瑜的本命法器,也肯定差不了多少,能追踪到她不意外.....
她很快又站起来,目光看向那一老一少两个道士,突然嘴角上扬。
这两人应该是跟林启瑜一起的吧?一个喊打喊杀,一个救人。这些小丑,哪来的底气趟崇都的浑水?
“嘭——”
一声巨响。
浑身浴血的林启瑜被几个人拖着突兀出现在楚诗诗的前方。
楚诗诗抬手,地上溅起的泥水被她挡在身体一米外。
短暂扫视这跟死狗一样的林启瑜,楚诗诗就看向尚钦若,
“小若,你实力太弱了。把他收入你的星海内。”
让小若收此人,不是因为那小道士提醒。而是她想要林启瑜拿走的那个面具,她已经习惯了镜子里自己是楚雯雯那个模样,现在这张脸,她很抵触,可能是自己一个人扮演两个角色,这张脸,沈玉欣那个身份一直在用,她不想让自己记忆和生活太混乱。
尚钦若摇头,“我不想控制任何人。”
她不收星宿,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星辰海不有他说的算,一旦这个人渣也反噬她,她真的承担不起后果。
楚诗诗正要开口继续劝说。
一片白光在路边炸开,一个五六十岁的邋遢男人出现,来人是楚成逸!
楚诗诗转头,“给雯雯姑姑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吧,你们今天死,明天活,你们不烦,活着的人真的很烦!”
最近楚雯雯一直在打电话,给她打,给楚菲菲打,给小若打,生怕崇都楚家的人都死绝了。可是崇都楚家大概早就死绝了,楚家就是一个鬼窝!
楚成逸神色凝重,“诗诗,你带着小若,能离开不?贺承修都让你离开了,现在小若也自由了,能不能别回去了?”
楚诗诗轻轻一跃,落在尚钦若旁边稻田的土夯上,一屁股坐下,
“你是楚如儿吗?你上下嘴皮一碰,我就能走了?”
崇都还有一个自己,在以沈玉欣的身份在转悠,她能离开吗?之前脸上有林启瑜的面具,斩断跟另外一个自己的之间的因果,现在面具丢了,因果被重新续上,真能走一半留一半?
楚成逸又看向尚钦若,“小若,别听她的,收了林启瑜,你又要卷进来。诗诗已经疯了,离她远点。你去坐飞机,我替你拦着她!”
楚诗诗眼泪啪哒啪哒顺着下巴落,她也不开口了,她知道楚成逸没安好心,但说的也没错,收了林启瑜,肯定卷进来,因为林启瑜在崇都之外对她们动手了,说明此人的结局只有两个,一个是死,一个是永远留在崇都!
尚钦若好不容易控制住情绪,看到楚诗诗哭,也跟着哭,她完全能明白楚诗诗在想什么。她何尝不想离开?可是她星辰海不干净,离开崇都,更不安全。况且楚诗诗不离开,她更不会离开。
尚钦若走到楚诗诗跟前坐下,手挽住楚诗诗胳膊,
“你在哪,我在哪。我哪里也不去。”
正少目光落在那两个道士身上,手一挥,
“动手!”
十几号人,再次如蝗虫一般朝着那两个道士蹦去!
那老道扯着小道士身体一阵朦胧消失不见。
正少一群人,也跟着消失不见。
稻田里,林启瑜如死狗一般趴在地上不动。
楚成逸凝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动手杀一个?不是做不到,而是此行需要这两个女人出面。
尚钦若对于正少等人追杀那一老一少两个道士,没有看一眼。
就如在盘埠大山,她没有提醒安休甫他们三个一样。投入感情越多,这些人离开后,自己反而越痛苦。
这一老一少两个修道者,既然知道自己谁,就该离的远远的,就如安休甫一样,跑自己跟前不就是送死?自己需要谁救?要是真的有危险,早死在崇都了,谁能来得及救?
麦田上方,一道道涟漪朝着四面八方蔓延,空中飞掠的蜻蜓在空中解体。
紧接着,稻田升起大片浓雾,浓雾很快又被风吹散。
浓雾散去,一个老道落地,转眼化作一团灰烬。
接着一个小道士出现,跪在了那老道的衣物跟前嚎啕大哭,“师父,师父......”
没人去碰那个小道士,正少和太东这群人从稻田里走出去,上了公路,在路上交头接耳谈话。
尚钦若背后的星辰阁没了,但楚诗诗背后的人一个没少。
小道士的哭嚎,终于让尚钦若再次注意到了,不是每个人都能在崇都活着,那小道士既然活着,应该跟他和楚诗诗一样,也是一个棋子。
但她真的不记的崇都有这么一个小道士,于是她开口了,
“我不认识什么朱三爷,你的目的就是杀死那个老道吧?”
这个解释很合理,崇都这些棋子,互相之间借力绞杀一些来历不明的人,稀疏平常。
小道士收敛哭腔,“朱三爷来过崇都,是你放他离开的!也是他让你不受谢雪玲控制,朱三爷给我打电话,说你现在自由了,可能有危险,就让我护送你去函西。”
尚钦若嘴巴微张,之后面露苦笑,“那个胖叔?我知道了。你何必呢?我就算自由了,跟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