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安休甫从店里出来。
赵青果一跺脚,叶秉良陡然睁开了眼。
叶秉良在睁眼看到安休甫刹那,脱口骂了一句,“畜生!”
昨晚他希望安休甫过来帮他给花子报仇,可是安休甫只是一个淡淡的‘哦’就把他给打发了,他现在余怒未消。
安休甫愣一下,把兜里的水杯抓在手里,然后蹲在叶秉良跟前,
”你在骂谁?“
叶秉良脸上的怒容瞬间变成了惊恐,缩一下脑袋,“我,我在骂那个寡妇!”
安休甫取一根烟点燃,抽了一口,塞到叶秉良口里,
“骂我也无所谓,你不骂,我还觉的你像个畜生。”
叶秉良愣一下,接着呵呵自嘲起来,
“我确实是一个畜生,哈哈.....”
别人骂他叶秉良,他是一百个,一千个不服,可是安休甫是赵银珠的孝子,他不会反驳。
安休甫拧开水杯,淡淡说道,
“你瞪大眼看看,店里就那一个戏子。我杀了他,你姑姑还来的及救你不?”
店内没有店员,店主就该换人了,显然这气头上的叶秉良应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叶秉良朝着店内看看,店里别说那些活死人,灯泡都没有留下一个,他吞口唾沫,
“我鲁莽了。“
接着连抽几口烟,
”那等我再收两个店员,你再动手?帮我报仇,我叶秉良肯定会还你这个人情。”
安休甫摇头,
“桌椅板凳都不让放一个,你觉的还能给其他人在店内造册吗?以后这个店,老板是你,员工也是你。”
叶秉良嘴唇哆嗦,烟掉在地上。
安休甫把掉地上的半截烟扔远,重新点燃一根烟,塞到叶秉良嘴上,
“抽根烟,冷静一下。你看到花子被他杀了?”
叶秉良摇头,
“但周围有人看到花子就在橱窗前没了。”
安休甫站起来,
“我每天都消失,怎么就没人担心我的生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等见到尸体,孙八逊收不到她的尸体,不要给我报丧!”
叶秉良突然咧嘴傻笑,安休甫真的太强了,强的滴水不漏。
苏禹敬本来盯着橱窗前站着的戏子,听到安休甫的跟叶秉良的交谈内容,嘴角也轻轻抽动,这安休甫的脑子在面对危机时候,一直都很清醒。
她担心叶苏玲,也在乎安休甫的态度。
但叶苏玲要是真的死了,她还是要跟安休甫撒泼,花子的生死,是她的底线。
苏禹敬车子启动,离的服装店远些,万一打起来被波及,她底牌可能会泄露。
安休甫目光落在赵青果身上。
赵青果开口,
“我的那两个朋友,被公羊时雨骗入府门内了!我想请你到府门里,把人救出来!”
这用词没毛病,是‘请’安休甫帮忙,但安休甫怎么也看不出赵青果有一点有求于他的样子,这说话的口气,还有表情,都像是在命令。
安休甫用个揶揄的口吻,“你要是进了府门里,我或许会进去跑一趟。帮你的朋友?凭什么?”
赵青果眉毛一挑,“公羊时雨和官宗鼎是在替你做事!”
安休甫眯眼,“昨天我跟张诗佳解释时候,你为什么打岔?他们做什么,与我无关!”
叶秉良开口,“她耳背!而且脑子里面全是水,根本听不懂人话!”
赵青果狠狠跺脚,一片尘土朝着叶秉良卷了过去。
叶秉良闭眼摒气,愤怒的说道,“你,你给我等着!”
安休甫继续道,“退一步说,他们就当是替我做事。但你的朋友跟踪他们出事,你找我,你觉的合适?”
赵青果淡淡说道,“你这话听起来有道理,但狗屁不通!我们代表的是修道界的秩序,你做任何事,一阁两台四府都有权利旁观!”
安休甫语塞了,这个赵青果简直就是一个碉堡,永远都站在道德的最高点上。
沉默一会儿,安休甫挠头,
“那我再重申一遍,公羊时雨和官宗鼎不是替我做事!你的人既然因为他们两个出事,你去找他们吧。”
说完安休甫绕过赵青果,朝着学校里走去。
叶秉良急眼了,“你这是不管花子死活了?”
赵青果一直眯着眼,她辩论是赢了,可是什么问题都没解决,她脸上出现了些许慌乱,一个闪烁,拦在安休甫前方,
“怎么才能到府门内帮我救人出来?”
安休甫拳头握一下,但脸上并没有出现太大的情绪变化,
“你这口气太大了!你知道府门是什么地方?进去还能活着出来?”
赵青果回答的依旧干脆,
“你不是已经活着出来了?你偷走府门内的东西,让府门内送两个人出来,并不难!你不需要现在交出店契,只需要跟府门内的任何一方做一个承诺.......”
安休甫打断了赵青果,
“不用你给我分析,我的店契不会拿来交易!”
这赵青果是有备而来的,怪不得提到府门时候,这么随意。
赵青果,“不交易?这能由了你?你手里的店契保存不了多久的,我又不是跟你要那东西,府门内两方势力,肯定有一方最终要出来,现在是下注的时候。“
安休甫挠头,正要开口。赵青果继续,
”你很聪明,你自己琢磨一下,什么都不需要付出,可以跟我们成为朋友,也可以在府门内结交一个朋友,这个时候不是你特立独行,唱反调彰显你个性的时候,不要急着回答,仔细想想。“
安休甫沉默了,他要是再辩解,就成‘特立独行,彰显个性’了。
对面车里坐着的苏禹敬打开车门下车,她替安休甫着急了。
赵青果谈话从开场白的先发制人,接着站在修道者规则一方让安休甫无言反驳,现在又以安休甫朋友的关系,替安休甫分析利弊得失